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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世事往往如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如果跟周牧洋吵架让安素觉得是难以接受的,那么更难过的事才刚来。

周一刚到公司,就被召集开临时大会,主题很简单,欢迎新任的财务总监-秦桑上任。

继两人吵架后,再次陷入冷战,周牧洋如往常那样,做他的空中飞人,又出差了,算算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

今天他却准时的出现在会议室的主座上,虽然精神不错,但是脸色却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在会议主持人简短介绍完后,周牧洋讲了几句话,无非是要大家多多配合秦桑的工作,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意外的事情在后头,轮到秦桑讲话的时候,她一反常态,不似别人说几句客套的话,反而先笑了几声,接着说:“HD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今天终于成为其中一员,虽然中间有点小波折,差点错过,好在,我及时的纠正了这个错误。”

大家都在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她又如念台本般的说了几句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话,整个会议室静悄悄的,周牧洋率先带头鼓的掌,接下来所有人也迅速的热烈的鼓起掌来。

安素也随着大流麻木的拍着手掌,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然而,未等到她多愁善感的因子爆发,就已经要头疼应付七嘴八舌的流言蜚语。

露比盛世凌人的坐在她的桌子上,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恨铁不成钢的说:“现在出这个死相,当初我怎么暗示你提示你,都听不进去,先别想别的了,你和Boss的绯闻当时大家都看过,基本上都对你们的事默认了,现在来了个‘未婚妻’,全公司都炸锅了,就你还跟没事人似的,你倒是坐得住。”

被她一说,安素才想起来,是啊,当时公司所有人好长一段时间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过她,安素也曾经解释过,不过是周牧洋正巧经过,出于人道主义,才救了她,但是谁信呢?背后私下她也不是没见过什么难听的话,、当时正处在爱情甜蜜中的安素,自然心宽,不去理睬,日子久了,大家也就渐渐的放下,今天秦桑以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公司,即便她真的与周牧洋没什么,也会被描绘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的心机女,何况,事实上,他们真的有什么。

见安素还是呆呆的没什么反应,露比摇摇头离开。

安素这才想起,之前露比真的提示过,说会有空降兵,而且是周牧洋巴不得的人物,可是她那时候能想到什么呢?

现在看来,人脉广人缘好的露比也许那时候就已经得到一点消息了,只是没有明说,隐晦的点拨她,无奈她这个榆木疙瘩却根本往那方面想都没有想。

公司的人恐怕知道风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她,每天将心思挂在周牧洋和陈唐身上,竟然忽略了公司如此大的波澜。

这几天的难过,竟然让她忘记了秦桑的存在,现在看着一上午穿梭于各个办公室的她,身材窈窕,脸上是光鲜照人的神采,每每经过安素桌子旁,听着咚咚的高跟鞋的落地声,安素的心都狠狠的拧着。

可是当周牧洋陪同秦桑,熟悉整个办公区域设施时,安素才知道,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疼到麻木。

她不能假装看不到,两人经过时,般配的几乎让她嫉妒,也不能假装听不到,周围同事发出艳羡声音后,对她的议论纷纷。

她现在成了什么?痴心妄想的最佳代言人,也许有人在她转身之后便指着她的后辈说:“看,拎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沉的人,还想嫁入豪门,就是这个下场。”

安素头剧烈的疼了起来,怕再引起他人的注意,落了口实,只得强忍着。

孙姐不知何时走到她桌子旁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下,安素抬头,孙姐下巴对着旁边的小接待室示意,便先走了进去。

刚坐下,孙姐就开门见山的问:“看你状态不好,需不需要休假?”

安素愣住,回味了一番,才反应过来,连许久不来公司的孙姐也看出端倪,或者说对这场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追逐戏码,一清二楚。

出于对下属的爱护和通融,所以提出这样善意的建议。

安素摇摇头:“我这个时候走,大家更会胡思乱想。”

“你到现在还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倒是以为你不在乎呢!当初既然有勇气做出选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安素又说:“还是不必了,就算休假事情还是在那里,也不会没了。”

“人活着就是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问题是不会凭空消失,但是你既然要打仗,总要拿出打仗的勇气和实力吧?你看看你现在,什么状态?”

安素低头不发一言。

孙姐见她这样,忍了忍才惋惜的说:“你忘了职场的禁忌吗?一个公司的恋爱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何况还是跟......算了,你现在的状态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回去好好调整调整,这几年年假你从来都没休过,正好这次好好放松下自己,等到你把状态调整到最好,不会受外界流言眼光的影响,找回当初那个程安素,再回来见我,否则你就给我继续流放吧!”

行动力向来迅速的孙姐当天就给安素办好了休假手续,露比笑嘻嘻的过来送行,装模作样的表示舍不得,安素走了该她忙了,几人笑作一团,临走前,露比张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拍着安素的肩膀低声说:“好好休息,等你回来。”

声音不似刚才的玩笑,反而尽显真诚,听着,安素的眼圈红了,她知道,职场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平日她与人交往又总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但眼前这两个人,却是一心为她好。

“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你的工作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自己解决,没人能替得了你做这些。知道吗?”

孙姐适时的打断两人幽怨的道别。

回到家里,安素打开电脑,不自觉的搜索起陈唐的最新动态,连着看了几个他为了宣传新专辑上的综艺节目,肚子饿了才停下来,安素吓了一跳,赶忙的关上了电脑。

突然来到的空闲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了一遍,又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生活用品,将冰箱填满,安素心血来潮给自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吃的满头是汗,收拾妥帖后,长长的泡了个澡。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空虚的感觉阵阵来袭。

安素一翻身坐了起来,她休息明明是调整心情的,为什么反而更加失落了呢?

一天没在公司,周牧洋注意到了没有?他知道她已经请了长假,将会有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面吗?他应该不知道,安素也听说了,周牧洋并没有结束出差,只不过为了给秦桑站台,挤出时间参加她的欢迎大会,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安素忍不住笑了,接着眼圈湿了。

虽然没有闹钟,但是已经形成习惯,安素还是早早的就醒了,原本打算起来梳洗,才猛然想到不用早起,接着又躺了回去。

手机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像平常那样问了问工作和生活怎样,说妈妈想她了,最后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安素听着眼眶就红了,等到挂了电话,才想起,应该回家去看看父母了。

她一个人在外工作,除了过年和十一长假,很少有时间回家,父母虽然想念她,但知道相隔两地那么远,回去不方便,也从不埋怨,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容颜,安素愧疚的心情却与日俱增。

说行动就行动,下午一点的时候,安素已经站在自家楼下了。

看到女儿突然回来,老两口自然是高兴到不行,数落她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安素笑嘻嘻的说:“想给你们惊喜啊!”

妈妈准备吃的去了,爸爸却有些担忧的问,安素这么突然回来,前后都不是节假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安素一惊,感慨老爸的敏锐洞察力,但只笑笑,安慰道:“前段时间刚忙完了一个大案子,最近公司不忙,我有点累了,正好就休息了呗。”

放下心来的老人家也忙着去给安素整理房间了。

一家人围坐一起,吃着晚饭,一起看电视,遛弯,安素忽然觉得,在这个宁静的小城镇上,才叫生活,而以前她一直是在奔波。

陪着爸爸妈妈看电视时,出现陈唐画面,安素会没来由的心跳加快,正在看着,妈妈忽然说:“这孩子笑起来多好看啊!你以后生的孩子要是也这么俊,多好。”

安素吃惊的“啊”了一声,引得父母都奇怪的看着她。

“那也得看我将来那位长的啥样啊!”说完,安素就后悔了,不怪别人,是她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踩了地雷。

妈妈絮絮叨叨开始数落起她,这么大岁数了,就算不结婚,怎么能连个交往的对象也没有呢,你看谁谁谁孩子都多大了,他们也不年轻了,这两年还能帮忙带带孩子......

直到安素表了态,一定尽快解决,老两口才算是不继续开炮了,但不满安素糊弄的态度,让她说个准确的时间,不要总是尽快尽快的。

最后,安素立了军令状,说是年底一定带回来,一定,加一定。

终于脱了身,安素尚且有些惊魂未定,所以在接到陈唐的电话时,大脑有一瞬间短路,甚至想不起来他是谁,虽然刚从电视上见过他。

“干嘛呢?”轻快的声音传来,安素却忽然想起那天夜里突如其来的吻,脸上不知觉的红了。

“看电视呢。”

“哦,难得听你有这么悠闲的消遣啊。”

安素笑了:“你忙成那样都有时间,我怎么会没时间看电视?”

两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尤其陈唐净挑轻松的话题,虽然表面山看起来,两人的气氛轻松加愉快,但安素能感觉到,陈唐似乎也有些故意的意味。

“对了,最近还有粉丝打扰你吗?”快要挂电话时,陈唐问道。

“没有了。”安素如实回答。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安素才说:“那我挂了,晚安。”

“等一下!”陈唐喊住,安素静静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可是手机那边却没了动静。

“陈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陈唐收起刚才的嬉笑,用少见的严肃的声音问:“程安素,我现在正式问你一个问题,也请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陈唐还没问,安素心就砰砰跳起来,攥着手机的手心也开始出汗。

“你说。”

“如果我说,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会答应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安素才回答:“不会。”

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陈唐笑了:“我就知道是这个回答。”

“......”

“为什么?我要一个真正的答案,而不是简单一两句话。”

“......”

“程安素,我的一片真心,你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好好想想,认真的回答我一次?我不要再听以前的那些借口,我说了,我是真心的。”

“你刚才不还是假设吗?”

“程安素!”陈唐不满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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