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光与影
阳将钢铁战甲的马力全开，身形飘忽，在雪地之上宛如跳着一曲滑步舞曲。始终保持着和卡鲁谔谔拉开一段距离，既不太远，也不进入他的领域之中。他挥手间扬手十几枚专有金属火药的手雷飞出，在卡鲁谔谔身边织出了一道火网，让他不敢随意使用空间穿梭的能力，空间力量最不稳定，一旦他瞬移时被爆炸能量干扰，或是才出空间缝隙就挨上一记爆炸，他的防护力量正处于最低水平，面对金属火药的冲击，即使他是恶魔也承受不起。
何况这些手雷里添加的金属粉末来自一种类似于地球上钨合金的金属，不但沉重还能剧烈燃烧释放出三千度高温，这可比但丁的熔岩法术温度还高，每一枚手雷威力相当于大陆六级大魔法师的一发火焰法术。
这样手雷爆炸威力虽然被卡鲁谔谔“混乱空间”给吸收，但这么多剧烈爆炸能量集中在一起，即使天位高手领域力量强大，但也有一定限度，阳的手雷攻势过后，就看到卡鲁谔谔环绕身侧的扭曲空间发出阵阵镜子碎裂的声音，那是空间缝隙崩塌的声音，“混乱空间”被大大削弱。
阳用手雷攻击削弱卡鲁谔谔的防御，还只是声东击西，转移视线的一招。由于焰的存在，钢铁战甲赋予阳高敏捷性和防御力的同时还有各种探测器组成的敏锐观察里，他一察觉到卡鲁谔谔领域防护变弱，手里再次出现屡建奇功的的半自动榴弹发射器，对准卡鲁谔谔的“混乱空间”由于爆炸引起的几个破绽，毫不停息的发射了多枚附魔榴弹。
卡鲁谔谔比起阿豸达哈栖来狡诈许多，阳并不指望榴弹发射器发射的低速榴弹能直接命中他，这些榴弹的作用不是用来爆炸攻击，而是附有破魔、油腻、反射、混乱、失明等一大堆法术，这些法术级别不高，大多数还是辅助性质，但组合在一起，却让卡鲁谔谔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大陆上有一句谚语：“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僵化的头脑。”意思就是如果能将许多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法术组合运用得当，一样能在战斗中发挥出很好的效果。法术各流派中关于是功力深厚还是技巧高低的争论自古就一直没有停息过。功力派讲究一力降十会，只要功力深厚，级别按部就班一步步提上去，魔法师发出的火球术是魔法学徒十倍，武者元气强大才能无翅而飞！无论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个笑话。
大陆上关于职业分级的“天、海、地”三大位阶就是基本按照职业者的功力多少来评估。但对于法术技巧的作用也不能完全抹杀，经过多年战争磨砺，许多施法技巧成为众多越级挑战案例的根源所在。
最近的例子就发生在东方大陆的武术大国武之国，其皇太子君无音是大陆公认的十大高手，是该国第一大剑术门派——试剑宫的嫡传弟子，手持一把丈二长剑软硬随心，如同蛟龙闹海。最难得的是他本人因为体制问题无法修行东大陆流行的武道元气，完全是依靠精妙的剑招就败尽武国一众高手，就连西大陆的各类法术高手前往武之国拜会，领教这位皇太子剑术后大都甘拜下风。
据说君无音年少时曾遭宵小暗害，丹田被破，无法练气，连他父皇都失去希望，把他视作废人，送到民间任他自生自灭。但他性格坚毅，在试剑宫主面前跪了一个月，最**主长叹道“红尘三千，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谁说练武必须练气？”引他入门，在试剑宫担当最低下的杂役伙夫。
他默默修行十五载，艺成之日连续击败试剑宫十几位高手，随后下山行走江湖，挑战诸多名家高手，结果连武国第一剑术高手都败于他剑下，成就了一世威名，还终于获得皇室认可，被立为皇太子。这种**丝逆袭成功的励志最受人喜爱，他的事迹成为大陆最流行的故事的题材，星最喜欢看的关于他的小说，阳自然毫不陌生。
而在西大陆，早有专门研究瞬发法术的流派，其中还有一支特别讲究施法速度和效率，许多军方战斗法师就是这一派系的拥趸。他们认为战场上要体现法术的价值，只有最短时间内释放最有针对性的法术才行，战斗法术不在于多么高级，而是要实用。站在原地吟咏长长咒语的家伙，不是被刺客贴身暗杀，就是容易被对方用低级法术打断引发法术干涉，吞噬自身而亡，“管用的法术才是好法术”是军队法师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于是将许多低级法术组合起来，效果还要超过一个高阶法术，阳采用的就是这个策略。这些法术级别不高，单个非常容易破解，但组合在一起就带来了诡异的效果。带有破魔效果的榴弹突破卡鲁谔谔的防御，在他脚下释放出一记油腻术。卡鲁谔谔本人魔抗再高，也无法防御这种作用于地面的法术，一层油膜在他脚下出现，让他脚步打滑，身体略微失衡。
紧接着又一颗带有破魔效果的榴弹领域防护在油膜上爆炸，卡鲁谔谔的恶魔身躯挡住了爆炸破片，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他本已失去平衡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如果平时摔上一跤，对于卡鲁谔谔来说只是面子受损。但在激烈战斗中，身体失去平衡就意味着危险的到来。
接下来爆炸的榴弹中释放出的混乱术和失明术无疑让手忙脚乱挥想保持平衡的卡鲁谔谔更加窘迫，这时阳从乾坤壶里又取出了两件武器，要狠狠教训卡鲁谔谔一下。它们外表看上像是一黑一白两个长方形盒子，仔细看有两个枪管隐藏其中，内部还有许多机括零件，这是阳设计配合钢铁战甲使用的近战利器，命名为“光与影”。
左手的黑盒子名叫“影”，其实就是一把大型霰弹枪，由于枪管粗壮，发射的霰弹威力只是略小于星辰战车上的坦克炮。并且“影”发射的霰弹里的不是普通钢珠，而是一枚枚用深渊魔物骨骼炼成的骨箭。
阳在解剖深渊生物时偶然发现，无论是深渊恶魔还是魔兽，靠近它们法核的骨骼和血肉都存留有一定的法力，血肉会腐烂，而骨骼不会。在这些骨骼上刻印的法阵，只需要很小的法核，找到合适方法就能在命中目标同时激发出一个小法术，威力不大但是几枝十几枝叠加后，法术威力就很可观了。
九界的生物体质要比地球上的同类强壮许多，即使星辰战车上坦克炮发射榴霰弹里的钢珠钢箭命中了魔兽恶魔，只要没击中致命部位，他们都能活蹦乱跳的继续攻击。有鉴于此，阳在霰弹枪子弹中特意用带法术的骨箭代替钢珠，击中目标后连续释放出各种法术，总有一种能产生法术相克的作用，让敌人彻底失去战斗力。
炼金师手册里谈到过制作这种骨箭的方法，只是大陆上能同时发射数十枝法术箭矢的弩弓价格不菲，骨箭本身射程不远，又不结实，因此没人愿意大量制作。阳却认为这些骨箭用来填充霰弹枪弹头是天作之合，他虽然把自己定位为远程攻击者，但也要考虑近战需求。钢铁战甲主要是护身，金属风暴虽然凶狠有效凶猛，可消耗巨大，并且射速太快。遇到敌人数目众多，一旦陷入包围，他必须考虑采用一两件近身战武器才行。
霰弹枪在地球上就是士兵参与城市和堑壕战必不可少的近距离攻击利器，射程虽然比不上突击步枪，但每一发霰弹出膛后洒出一片弹雨，无需瞄准，只要概略朝着某个方向开枪就行，子弹杀伤力惊人，能将许多凶横敌人一枪放倒，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好家伙什。
卡鲁谔谔“混乱空间”领域频频闪现，他在其中连续穿梭，才勉强躲过“影”霰弹枪近距离发射的霰弹箭雨，可密不透风的骨箭仍有不少刺中了他的身体，尽管他的皮肤非常坚韧，大部分骨箭难以深入，但上面携带的灼热、冰冻、湮甲、猛毒等法术一起发作，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尤其是猛毒法术携带的是阿豸达哈栖的毒液，只需一点就能让人痛不欲生，现在卡鲁谔谔只感觉浑身又麻、又痒，更是疼痛难忍，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反击。战斗中注意力不集中可是大忌，“影”霰弹枪引开卡鲁谔谔注意力，阳右手的银白色盒子名为“光”，是一把半自动手枪，不过口径超过二十毫米，称为“手炮”更合适，一颗子弹就能将熔岩平原的魔童打成碎片，现在阳寻到卡鲁谔谔的破绽，立即就用“光”开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