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慕容娴脸色大变,惊呼出来。
这怎么能行?
她凛然了,为了一柄剑,而坏了各方联盟,这是绝对不行的。
各方豪杰也不说话了。
任杰的力量,在这些人中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不容忽视的,就拿通天三圣书圣而言,只要有着问天剑在手,就算无法战胜,也足以拖延时间,拖到大战胜利。这一点,在座之人就毫无办法。
如果损失了任杰,这场仗绝对打不了。
潘泽劝道:“两位,小不忍而乱大谋,问天剑之争,不如放在攻破大周之后再谈。”
魏林说道:“没有了任杰的问天剑,充其量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剑,此事人所众知,剑宗势大,晓之以大义,出山相助正义之师伐周,令人佩服,你们二人都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又何必自相残杀。”
“魏将军所言有理,我们今日是为伐周联盟,至于问天剑一事,不妨日后再谈。”
人人相劝。
劝白鸣鹤不要妄自动手。
这个样子,仿佛是他不对一般。
吼吼!
一声大吼,
白鸣鹤着实被气着了,脸色涨的通红,他乃是剑宗传人,高高在上,曾几何时受过这种数落,心头大怒。
怒火攻心。
“问天剑是我的。”
一剑刺出,顿时剑芒汹涌。
所有人大骇,纷纷退避,没有人能想到,白鸣鹤会真的出手。
锵!
任杰冷哼一声,一剑撩起,也出手了。
剑宗弟子见此,纷纷出手,抢先朝任杰攻去。
任杰身后几人大怒,卓朗、曹森、关浑等众将扑了上来。
轰隆隆!
他们皆身怀修为,大殿哪里能扛得住,颤颤抖动起来,颤音四起,其他人骇然之下,大叫着出了大殿躲避,生怕他们控制不了力量,将大殿崩毁。
慕容娴大怒,吼道:“快传韩柏、齐岳救驾。”说着,被一众人拥着出了大殿。
只有潘泽、魏林没有动。
不,还有孝廉公主,以及跟在她身后的冯瑜。
冯瑜目光扫射,却是看着另一边:“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有人偷看。”
如果叶天能注意一点。
如果叶天能将冯瑜放在心上。
或许会发现,因为孝廉公主,冯瑜对他有着超强的敌视感,就是这种敌视感,只要距离不是很远,冯瑜都会有感觉。
砰!
任杰等人破开了房顶,冲天而起,他们打出了会议大殿。
“要阻止吗?”其他人看着,有些人对慕容娴建议着。
慕容娴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她想看看问天剑到底有多强。
问天剑光芒吞吐,任杰白光缭绕,符文炽亮,仿若圣洁,他面色肃然,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剑宗传人白鸣鹤:“这把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来的,想取,就过来拿吧,但是,你要有死的觉悟,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白鸣鹤大怒。
剑罡扬起,舞的密不透风,地面卷着尘沙,如巨龙般,迎面而来。
“住手!”
一声大喝。
两道身影冲了进去。
“是韩柏与齐岳。”
齐岳挥出灭魂刀,百丈刀芒劈出,击溃了剑罡,一闪身,卸下了白鸣鹤的剑。
与此同时,韩柏双手探出,震开了任杰。
“大燕宫廷重地,还请两位罢手。”齐岳说道。
跟过来的,还有杨旭、卡东等人。
白鸣鹤冷哼一声,不甘的收起了剑。
任杰漠然,看了韩柏一眼,说道:“我们还有笔帐没算。”
韩柏一怔,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容娴说道:“这次联盟势在必行,缺一不可,大家的私人恩怨,还是等灭了大周后再一并解决吧。”
众人附议。
“等一下。”杨旭双眼扫视四周,面露警惕之色。
“怎么了?”
“发现了什么?”
“有一股奇特的气息。”杨旭心中猜疑不定,“怎么可能呢?这竟是仙门气息。”
唰!
杨旭心念一动,打开了天目,道道精光扫过四周,似要看穿一切,不多时,天目的光束停了下来,同时,杨旭露出了笑意,但一瞬间消散,然后变的震惊,惊的他面无血色:“怎、怎么会?”
在天目之下,谁能躲藏的了?
没有人,叶天也不行。
自任杰等人打出大殿,叶天便隐遁出来,利用隐身法诀躲在暗处。
却没有想到跑来了杨旭。
当杨旭到场,他就知道藏不住了,本想溜走,却不料被杨旭抢先一步,被天目照射出来,无所遁形。
叶天身影,暴漏在众人眼前。
杨旭不惊才怪。
叶天也不溜了,反正早晚都会碰面的,他微微一笑,亲热地打着招呼,说道:“各位,你们好啊,我们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啊哈,混的不错嘛,披金戴银,身披铠甲,小弟无数,一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有没有兄弟的份啊。”
“叶、叶、叶天!?”
“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慕容娴面色变了,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时隔一年,叶天失踪了一年,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死在外面,死的无声无息。
可是现在。
眼前,那面带笑意,坦然自若的身影。
“叶天,纳命来。”冯瑜豁然而起,呲目欲裂,滔天杀意滚滚汹涌,一双铁拳仿若万斤巨山,狂压而来,赫然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霸空拳”。
“住手!”
任杰、韩柏等人同声大喝。
叶天却是眉头微蹙,也不见其动作,脚下凭空冒出层层冰力,冒着森然的寒气,蔓延开来,一座冰山挡在身前,挡下了冯瑜的恐怖一击,但是,冯瑜的双拳,轰进了冰层,仅仅差之分毫冰层便被轰穿。
砰!
冯瑜双拳一震,冰块化为碎屑。
不过,他再想攻击,但已经被韩柏、任杰挡在了身前。
韩柏看着他,摇了摇头。
冯瑜杀气腾腾:“不杀你,誓不罢休。”
叶天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不,不对,我们好像真的有仇,当然,不止你一个。”他踱着步子,摇着手指。
“在这里的,差不多都是我的仇人。”叶天一指韩柏,“一年前,你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没想到我死不了吧。”
叶天在笑,在嘲笑。
“齐岳、卡东、杨旭、孝廉公主、慕容娴……”叶天说着每一个人的名字,笑着眼角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冯瑜大叫:“既然如此,一决生死吧。”
“住手。”齐岳拦下了他。
叶天却在笑:“帐迟早要算的,但不是现在,今天,我是来看戏的,看看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是如何结盟?如何被大周击得粉碎。”
慕容娴道:“哼,我不相信这么多人,对付不了区区一个京师。”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你要相助大周?”杨旭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出来,这家伙不知从哪里掌握了仙门术法,如果真让他站在对立的大周,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就是杨旭?”叶天募然冷笑,“天目,乃六大世家杨家独有,如今杨家被人连根拔起,枉你身为杨家子孙,还在这里为他人出谋划策……哦?对了,这事你还不知道呢,小子,还是赶紧回家吧,要不然,还没人给你全家收尸呢。”
“你说什么?”杨旭脸色大变。
“没什么。”
“放屁,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
韩柏拦下了心乱的杨旭,说道:“他胡说八道,想乱你心神,无需理会。”
杨旭深呼了口气。
仿佛叶天感觉还不乱,继续道:“不相信啊,杨家可是被九幽门与海神宫联合灭的,正一门可以作证哦,还不信啊,那跟我走吧,我有人证哦。”
杨旭再也沉不住气。
要说先前的话是骗人的,那么叶天能点出这三大门派,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错,杨旭有些相信了。
当然,他也安静了下来。
杨旭深呼吸,平稳着心情,朝韩柏施礼说道:“忠孝两难全,恕在下再无法伴随韩兄左右,日后,请多珍重。”
“你当真相信他说的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杨家无事,我即刻返回。”
说着向外走去,但他猛然回头,看向叶天,双眼弥漫着杀气,冷冷地说道:“如果有假,不杀你,誓不为人。”
一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天嘴角泛起了笑意。
杨旭这家伙足智多谋,且天目能看穿一切幻象与弱点,着实难应付,还是早早赶走为妙。
省的碍事。
韩柏看着叶天,咬牙切齿,杀气腾腾。
叶天满不在乎,笑道:“我说的是实话。”
失去了杨旭这个军师,慕容娴气恼不已,瞪着叶天,暗骂这家伙回来干嘛,一回来就跟自己作对,真是可恶。
慕容娴看向孝廉公主,恶狠狠地说道:“冯瑜,杀了他。”
叶天冷笑:“你这是让他送死。”
齐岳挡住了冯瑜,说道:“你真的要帮助大周?”
“是又如何?”
“姬君白倒行逆施,残暴不仁,如此昏君,你还要助他?”
“大周只剩下京师一座城池,我等联盟,必灭大周,大周天数已尽,你且去,无疑自掘坟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斗上一斗。”叶天轻蔑地冷笑起来。
嗖嗖嗖!
数到身影将叶天围了起来。
卡东手执撩炎剑,道:“今天,你走不了。”
“谁能拦我?”
“我潘泽。”潘泽上前来,“大周与我仇深似海,我绝不容忍有人出来干涉,你既然想助大周,就是我的死敌。”
“还有我。”任杰说道,举起了问天剑,“这柄剑本是你的,况且,我们一同共生死,算是生死之交,今日,我劝你一句,如果你不去大周,我愿将此剑奉还。”
“主公。”
“主公!”
卓朗等人大惊失色。
问天剑代表的意义,没有人比他们清楚。
任杰一甩手,阻止了众人,说道:“这是我的事。”
叶天冷笑:“哼!何必这般假惺惺,一年前约好太阳落山之际,在城郊汇合,但你直到深夜三更都未走,是真心等待,还是为了问天剑?真是可笑,可笑当年我们认为你是条汉子。”
说着,叶天再次看向潘泽,“还有你,据我所知,一年前,那场大战时,你早已率人等在城郊五里外,明明有机会将我们所有人救走,为什么不出手?”
潘泽心中大骇,表面却不动声色道:“胡说八道。”
“胡说吗?”
“当然,一年前,我带人在天机山挖矿,哪有空来燕京城。”
“到底有没有,你们心里清楚。”
“完了。”慕容娴摇头叹了口气,她知道,这联盟怕是不行了,千般算计,就是没有算到叶天这家伙会出现。
孝廉公主慕容凝姗缓缓上前,盈盈一笑,道:“妾身拜见夫君。”
众人哗然!
这又是哪一出。
众人疑惑了。
不过有人却知道,当年叶天可是大燕驸马爷。
又来这套,叶天心中笑了起来。
冯瑜紧握双拳,双目能喷出火来。
慕容凝姗道:“夫君乃大燕驸马爷,理应是大燕辅佐之臣,怎能弃祖国而助敌国?”
叶天笑道:“我本出身大周,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孝廉公主既然张口闭口称在下为夫君,那么理应与在下同回大周,誓死保卫大周。”
慕容凝姗脸色一变。
冯瑜早已大吼着扑了过来。
任杰一剑震退了冯瑜,说道:“一年前,我的确是为了问天剑,但是,我同样是为了等你们,我问心无愧,如果你是在计较这问天剑,我便给你又何妨。”一甩手,将问天剑抛给了叶天。
魏林面色一寒,眉毛一抖。
久久未动的剑宗传人,白鸣鹤大笑起来:“我从此人身上夺取问天剑,不会有人干涉吧。”
剑宗众弟子舞动长剑。
剑罡扬起。
剑动八方。
与此同时,卡东、韩柏、潘泽等人一起出手了。
为了问天剑。
为了留下叶天。
为了天下江山。
亦是为了恩怨。
一年前没有结果的一战,再次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