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柴房。
雪一头冲进柴房,地上躺着一个人,她将地上的老人抱在怀里,老人已奄奄一息。
“林——”
银走了进来,摸了摸老人的气息。
“没事的,还有救。我们赶紧带他回家吧。”
银轻轻抱起老人向外走去。雪紧跟了出来,在门外她看见了严小姐。雪拉起她的手,跟着银。
“你干嘛带上她!”
“银,请让我跟着你吧。”
他突然回身厉声吼道,“不准你叫我这个名字!”
“……柳公子。”严小姐抖着嘴角,眼里含着泪,欲要哭出声。
“银,让她跟着吧。”
银不再说什么,快步向前走去。
回到柳府后,银将老人抱进一间客户,对随后而来的老宋说:“老宋,老人就交给你了。”
老宋坐在床边,俯身拿捏着老人的脉,沉吟了片刻,说,“少爷大可放心,并无大碍,就是身体虚弱了些,好好调养,就会恢复过来。”
“老宋辛苦你了,麻烦你把小莲叫过来。”
“好的,少爷。”
一会儿,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少爷,你找奴婢?”
“小莲,床上的老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小莲往床边凑近一看,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手捂住胸口冲了出去。紧接着从屋外传来几声呕吐声。
“他是我的夫君,理应由我来照顾他,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雪柔声地说。
银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热地盯着雪,“你只能嫁给我!理由有三。其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记得你曾说过等你办完急事后,要我爱怎样就怎样。其二,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床上答应过我什么吗。其三,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顾他。你想食言吗?”
“我不答应!”严小姐噌得一下抽出长剑对着银,“我不准你娶她!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置若罔闻的银,依然紧盯着雪。等她回答。
“雪——”床上的老人轻微地喊了一声。
雪看着床上的老人,欲要抽出手,可手被银捏得紧紧的。
“你不回答,我是不会松手的。”
“银,你能否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我一定答复你。”
银松开她的手,掉头走了出去。严也紧跟着出去。
屋内只剩雪和老人。
老人抖动着双手,“雪,你来。”
她走了过去,握住老人的双手。
“我的时间不多了,能否陪我走完生命最后的旅程。等我死后,你再嫁人好吗?”
雪流着泪说:“林,我谁都不嫁,只嫁给你。”
第二日,一大早,银走了进来。严也紧跟了进来。
雪看着略显疲态的银竟有几分心疼。
“希望你的回答能够遵从你的内心。”银凝视着她的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
她不自在地把目光瞟向别处,两手交叉紧握在一起。
“银,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她的语气极艰涩。
“雪,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银……”
雪忽然昏倒在银的怀里。
“雪,林就附在他俩其中的一人身上,你必须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选错了,他们俩人都会死,附在他们体内的林也会死去。”耳边传来绝尘的声音。
“你是说林有可能附在这位老人身上,也有可能附在银的身上吗?”
“对。”
“绝尘,求你直接告诉我吧。”
“问题是事情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中,现在连我也不知道林到底附在谁的身上。”
“那你起先让林附在谁的身上?”
“那位老人身上,我本想考验你对林的爱到底有多深,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现在真得只能靠你自己了。当你做出选择后,将你的血给所选之人喝下,他就会恢复记忆变回原来的林。当然前提是必须选对。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必须在今天做出选择。”
“绝尘,能否一起选?”
……
“雪——”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面前是一脸担忧的银。
“银——”她用手轻触他的脸颊。
他愣了愣,然后坦然地说:“我再也不逼你了。”
她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想看我的宫砂痣吗?”
他猛然怔住,红着脸,心也跟着狂跳起来。他抖动着唇角:“你是认真的?”
她绯红着脸轻轻推开银,坐起身来,接着解开左腿上的绑带,慢慢掀起裤角,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银突然拉住她的手,说,“雪,我等你嫁给我,到那时,我会好好看遍你的全身。”
她害羞地收拢两腿,把头深埋在两膝之间。银轻柔地抱着她。
过了好久。她柔声说:“银,可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松开她,托起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说:“那很重要吗?我喜欢你还不够吗?”
“银,林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必须要确认这件事,请你帮我。”
“那好吧,你说怎么帮你?”
“银,现在是什么时辰?”雪轻声问道。
他松开她,“申时。怎么了?”
“带我回老人哪里。”她起身,拉着银向外走去。
两间房挨得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
雪拉着银坐在老人床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你是说你要找的人在我或者他的体内。”
“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喝我的血试试吧。”
“等等,如果林真得在他体内,你要怎么办?”
她看了银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银,能否帮我准备两个碗。”
“真得要这样做吗?”
“我很想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帮帮我吧。”
他喊来下人备好两个碗。
接着,银拿出一把短剑。
“雪,真得要这样做吗?”银实在不忍心,又问了一遍。
“求你了。”
银无奈地舞出一道银光,鲜血同时从雪的两个手腕处滴在两个光洁的碗里。
她心里已有选择,但不能肯定,她不敢冒这个险,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他们同时喝下她的血。
银想跟她包扎伤口。
“现在别管我,你和他一同喝下我的血。”
银拿起碗,递给了老人。
“我们一起喝吧。”
看着他们一起仰脖喝光碗里的血。此刻的她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心脏似乎也要停止跳动。她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俩人同时倒下。
她惊骇地连忙冲过去。俩人已然没了气息。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严走了进来,看见倒在床上的银,心里陡然一沉,她急速走了过去。当摸到已没了气息的银,她简直快要疯掉。“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雪喃喃自语着,空洞无神的双眼似看非看着床上的两具尸体。
一支剑陡然刺穿雪的心脏。
“我要为银报仇!”
雪倒在地上。
雪的魂魄欲离不离地在身体里晃着,她看见素颜站在一片薄纱后面。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因为隔着一层纱,所以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的,素颜,你为什么不过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过不来,那里,是我们妖魔的禁地。”
素颜忽然一晃不见了。
“收了这个亡魂!”雪扭头看见牛头马面,拿出一把大银钩,快速往她身上一勾……
银醒了过来。
他看着身边抽泣的女子。
“请问这是那里?”
严吓了一跳,但很快扑到银的身上。
“太好了,你没死。”
银轻轻推开她。
“对不起,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银站了起来,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雪。心揪了起来。他跪在地上,轻轻抱起雪向外走去。
“柳公子!你到哪去?”
“姑娘,我不是你的柳公子,请你别跟着我。”
门上豁然出现一个黑洞,银抱着雪向黑洞走去。
洞内亮着两束红光。
“没想到呀,你还挺有本事的。竟然招来妖魔帮你。我本想让你先死,让你心爱的人嫁给那个严大做小妾,竟被那个低等妖魔给破坏了。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银忽然抬手往前一挥,一些银色的粉末如一道流星,疾速扫向红光。
啊!恐怖的吼声回响在暗洞里。
“我能割掉你的舌头,就能弄瞎你的双眼。”就算死,也不能输了这气势。
“纳命来!”恶魔咆哮着。
……
下一世恶魔又会怎样精心设计他们的人生呢?
此时床上的老人也醒了过来。
“老朽一把年纪,竟还做这样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