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我留书一封,独自一人去了昆仑。
我交代苏落照顾好水蓉,还有水锦儿。还记得苏落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我告诉他我伤还没好,不方便出去。
姑姑告诉我:莫知情的眼伤会慢慢好起来,但若是我强用仙丹提前治好他的眼伤,会减了他的福报不说,还会使他陷入更大的劫难。
我抱着姑姑道:“姑姑,你一定要与侧言好好的…”
本来还想同阿酒和凤无忧道个别的,只是看到二人还在打情骂俏的样子,我就没去打扰,我希望他们都能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这一去,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还是谁都不牵扯的好…
抬手抚过手边的一朵白云,那触感犹如梦境里暮歌牵着我手的感觉,纵然冰凉,但我却扔怀念…
这十天,经过反复的练习,我已经完全可以随意的使用罗刹之力,只是偶尔有时候会有些控制不住力道,但我想这并不耽误我去找巴蛇。
原本我想等着白寒玉回来的,但是十天了,他还是没有一点的音讯。而我也再等不下去了…
借助罗刹之力,不到半日我便抵达了传说中的昆仑仙山。体内有一丝的躁动,毕竟原本的罗刹之力与这昆仑山的仙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牵扯。
一步一步踏在白雪皑皑的昆仑仙山上,我突然觉得我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我该怎么才能把巴蛇找出来。
一只蝴蝶绕过我的发丝,停在我的指尖,下一刻又飞入一片白色…
望着远去的蝴蝶,我看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无数的妖花自我的指尖溢出,若我让这妖花遍布整个昆仑,我就不信引不出巴蛇和白寒玉。
“白苏!”有谁在我的身后唤我,听声音似乎是白寒玉。
我转过身,果然是白寒玉,还有巴蛇雷挚。
原来一切并不难,身后的那一大片妖花还未散去,二人就出现了。
我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白寒玉,我是来拿玉佩的。”
趁着白色的背景,一身白衣的白寒玉手里拿着我的玉佩道:“你果然是三弟的女儿。”
我伸出手,隔空拿回玉佩道:“是,这是连我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我幻化出的那些妖花带着浓重的罗刹之气,以白寒玉和雷挚的修为不可能感觉不到。
雷挚依旧一身黑袍,面目中带些肃杀之气:“起初我以为暮歌是三弟的孩子,却没料到原来你才是这玉佩的主人…只是,你那个梦…”
“什么梦?”话刚问出,我便醒悟了过来,白寒玉这些天都同雷挚在一起,想必白寒玉把在我梦里见到的事也全都告诉了雷挚。
“那个梦是真的,这样看来,妖君风蚀就是我的仇人。”我看向白寒玉:“我不欲与你为敌,但是我是不会放过妖君的。”
“白苏,放下心中的仇恨,我相信三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一个你。”
我冷着脸吐出两个字:“不会。”
巴蛇雷挚上前一步:“白苏,看在你是我三弟的骨肉的份上,我现在不对你动手,但是君上曾救过我的命,我不会放任你伤害君上,更何况现在的君上正在闭关,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巴蛇,我与你没有任何的交情,自从柴府开始,我们就是敌人,即便你不对我动手,我也会为吕鑫报仇。所以你我之间不需要客套。”
青龙鞭早已与我心意相通,从我的手腕滑落,化成一条泛着青光的鞭子。
“白苏!”白寒玉挡在我两的中间:“罢手吧?”
“事到如此,我怎么罢手?妹灵为了你们君上折损了鬼界上千的鬼将,我因此受到牵连,差点就赴了黄泉。暮歌更是受了牵连…魂飞魄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罢手?”
白寒玉怔在当场:“暮歌那孩子…死了么?”
从暮歌说出“你把我都忘了吧”的时候,我的心揪了一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直到后来他说他要回鬼界,要娶凉烟。我便明了,若不是暮歌的伤势无救,若不是暮歌想让我恨他从而忘了他,又怎会说出那些话?
他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事都瞒着我,连死都要瞒着我。
“若不是妹灵放出妖君,这一切本都不会发生的。”我闭上眼睛想着暮歌:“暮歌还可以做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殿下,而我还可以做一只任性的小狐狸…所以…”
“巴蛇,既然早晚都要有一战,还是及早解决的好。”青龙鞭感受的我凌厉的战意,青光陡然更盛。
巴蛇雷挚把白寒玉拉到一边道:“即便是我死,你也不能上来帮忙。”
我把手里的玉佩放到怀里道:“开始吧!”
既然要打,就绝不拖泥带水。巴蛇雷挚从一开始就没有留余力,依旧是掌,但夹杂的黑光却比在柴府时更甚,果然妖界的护法不能是无能之辈。
我甩开青龙鞭迎了上去,带着罗刹之力,这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罗刹之力。但是此战我只能胜不能输。
巴蛇拼命的进攻,丝毫不防守。若是以前的白苏,自然会很快败下阵去。但现在的白苏不会,封印解除,不但有了罗刹之力,连以前的死都不会分叉的尾巴也长到了九条。可以说,我的修为早已超过了我爹和我娘,因为我身上有的是他们两个人合起来的修为,若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巴蛇,便只能是经验,临阵对敌的经验。
我聚起罗刹之力,引动天雷劈向巴蛇,巴蛇也聚起法力与我相抗,只消片刻,巴蛇便不敌,退后一步,突出一口鲜血。我初次这么大范围的使用罗刹之力,便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虽然重伤了巴蛇,但也消耗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
我提起青龙鞭指着巴蛇,还未开口,白寒玉便冲到我面挡在巴蛇的身前:“白苏,罗刹之力虽然厉害,但你不是纯罗刹之身,很容易被其反噬,你就听我一句劝,放手吧?”
“你让开!”虽知白寒玉说的不错,但就凭巴蛇造的孽也是死有余辜,我并不觉自己做的有错,况且是他非要同我打的。
“我不让!”看着白寒玉坚定的眼神,玉色面具依旧带在他的脸上,衬得肤色也如玉般一般莹白。想必面具下应该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吧。
不知怎么的,我就很想知道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怎么个样子?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覆在白寒玉的面具上。
蓦地胸口一阵剧痛,手中的青龙鞭随心化作剑,斩向此刻已经掏进我心理面的手。
待我稳住身形,巴蛇已经晕了过去。而他的另一只手依然还在我胸前,手指关节已没入皮肤。
“白寒玉,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抓住断臂,用力拔出,鲜血也随之流出。
怀里的玉佩也掉了出来,我突然想起爹的一句话:“还有留给你的玉佩,是你娘给你的礼物,需要你用罗刹之力和心头一滴血才能解开玉佩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