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夺妻,道途截杀
“哼,进了门,拜了堂,容你狡赖不得!识相的更我乖乖回去!”那日得知坐进花轿的并非许淑倾之后,许正浩自知理亏,加之他和爹的威逼,已经许了许韵倾与他为妻,那便是他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庄主已经答应将你二姐妹许我为妻,难道你要违逆父命吗?”得意的嘴脸,看得韵倾恨不能一耳瓜子煽了过去。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要煞费苦心地四处寻找,只是……下意识不想放开!
韵倾心中一惊,心中煞是凄凉,像一阵霜降般寒冷,顿觉身置冰窖。虽然告诉自己不用对这样的人抱有幻想,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地凄凉悲哀。
许庄主?父亲?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决定了她的一生?!
他凭什么就这样决定自己的一生?!
“父命?呵呵,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古篱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知她心中凄凉,更是怜惜不已,对那道貌岸然的许正浩更是怒从心中起!
“古篱,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何必夺人妻子,留人口舌呢?”江湖中人,尤其是有名望的人,谁不是将名望看得重似生命?爱惜自己的羽毛胜过自己的生命?有谁会为了一个区区女人,自毁性命呢?古篱是聪明人,断然不会如此鲁莽的!
“哼,我说她是我妻子就是我妻子,我说他许正浩没资格就是没资格!留人口舌如何?我古篱从来行事随心所欲,何必在乎他人如何评价我?名声不过是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自诩的清高罢了!拔了外面的皮,指不定如何污浊放浪!”名声?他古篱活了二十年,从来就不知道名声二字如何写!若是他在乎,他古篱的名声其实现在这样平平?!
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大丈夫当如是!岂是别人的论断决定的?!
“古篱,你如此行径,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高启气急,朗朗君子,怎能如此无赖?
古篱正待开口,便发觉袖口被人牵动,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子正盈盈抬头望着他,轻轻摇头。
古篱识趣地闭嘴,正好他也看看这只披着兔子皮的小老虎到底有多凶悍!
“少门主,既是那个男人应得,那你娶得便应该是他啊,巴巴找我作甚?!”难得显露本性,韵倾也丝毫不给那个所谓的父亲面子。
“还有,自我母亲过世之后,我便改从母姓。我姓苏,叫苏韵倾。他许正浩的生恩,我已经用我十七年的岁月还给了他。从此两不相欠!所以,就如相公所言,他,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情!”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抓住古篱的衣角,像是这样,她可以汲取更多的勇气,不自觉之间,她已经习惯了依赖这个男人!
“就如少门主所言,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巴巴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这棵树太细弱了,怕承受不起你的重量,摔了可就不好了!”
字字铿锵,却又有一种淡淡地嘲讽在其中。韵倾将深埋在心底十多年的怨言和委屈道出,就此与天下第一庄划清界限,从此她不再是许家人,不再是是许正浩的女儿!
高启被韵倾这一番话噎得一字也说不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变换着,恨恨地说了句“大逆不道,你爹是这样教你的吗?没教养的东西!”
“抱歉,你应该去问他,她的教养不过关,又怎么能教养出娘子这般出众的人物呢?”古篱见不得这人无耻地诋毁,高启也不甘受辱,不再多话,直接攻了上来。
古篱早有防备,在高启出手之前便护着韵倾跃出凉棚,停在十几米外的地方,看着一群人争相涌来。
低头在人额上一吻,道:“乖乖在这儿等着相公!”然后在韵倾还未回神之际,跃身迎敌。
韵倾才反应过来“相公”二字,却也不及害羞,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打斗。
显然,高启是难敌古篱,渐渐落了下风。而那些个帮手,也被几个来回打的动弹不得。身姿行云流水,似白鹤展翅,一飞冲天。
韵倾看着那白色的潇洒身影,不觉有些痴了。
这样的男子,怕是一见误终身吧?!
一个燕子回身,将高启踢到在地,古篱冷笑着道了声“滚”,便见高启狼狈不堪地带着一群人逃之夭夭了。
古篱回身,见不远处的女子痴痴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敬仰和痴迷,顿时觉得这一架打得太值了!
潇洒地摇着扇子漫步走来身边,满脸笑意促狭道:“娘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韵倾傻傻地看着这笑意俨然的男子,呆呆的点头,随着他走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着,入蜀的官道上,因了热辣的太阳而显得有些冷清。四面的数目在阳光的炙烤下显得毫无生机。
古篱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还在发呆中的女人,玉骨折扇触手冰凉,握在手中格外舒服。
忽然下颌一阵冰凉,韵倾回过神来,终于发现自己貌似发呆太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再马车中了。
抬眼,对面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透凉的折扇挑起自己下颌。
明明是及其轻佻的动作,可是他做起来却偏偏带着一种轻怜密爱的疼宠。
这妮子从刚才一路就发呆到现在。白皙的脸蛋一直带着淡淡地羞红。现在又不知道心神飞在什么地方,看着他居然就发起呆来了。
看着看着,脸居然比刚才还红,看得他心情颇为欢快。看来是应该想起自己才有这样的娇羞!
“想什么呢,脸红红的?”伸手揽过她的腰,稍稍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眉头有些不悦地一蹙,感觉到她一瞬间的僵硬。
看来还是不太放心自己吧!
从那天起,他们的接触仅限于肢体的触碰。他知道她对他还有防备,虽然表面看她是接受了自己。
她不是那种认死理的普通女子,即使得到了她的身体,她也不一定就会真心诚意地接受自己。从小的防备不会这么快就放下,但是一旦让她放下,那么那个人会成为世界上她最相信,最在意的人!
“没……没什么?”呐呐地道,水眸下意识地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红红的脸蛋,闪躲的眼神,淡淡地娇羞和防备,她又恢复成了那只瑟瑟地小白兔!
啧,真是有趣呢!
“哦,我还以为你在为那声娘子害羞呢!”古篱煞有介事地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打趣意味儿!
轰!
原本只是在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淡淡的粉色,晶莹剔透,煞是诱人。
“才……才没有呢!”结巴的语言,细若蚊吟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古篱憋着笑,故意逗她,道:“真的?!”
“公子别总是欺负我!”眼见人是被逼得急了,水水地眼睛蔓延这一阵雾气!
古篱眼神一暗,心中暗道:真真是派来收拾他的妖精!
韵倾真的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是红了脸的,可他偏偏还拿话逗弄她。她从小虽说过得清苦,但是因为极少出门,加上刻意隐藏自己的容貌,倒是从来没有不轨的男子轻薄挑弄过。如今古篱这般调戏,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加上又被死死地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挣脱不过,就这么被硬生生地逗弄着。
委屈地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仿佛一颗剔透的水晶,滴落在水青色的扇骨上,仿佛雨后的新荷。
古篱一见人居然被自己逗哭了,心中霎时一慌,道:“莫哭莫哭!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罢了!”
饶是淡定如斯,还是被她的泪水打败。
拗不过她的泪水,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和自己心仪的女子端架子,放下身段哄哄,也是一种情趣罢了!
“是我不对,别哭了,好吗?”
怀里的人泪水涟涟,就着袖子替她擦拭着脸颊的泪水。
韵倾推拿着他的胸口,想要从怀里出来。可是……
“公子……”
“嘘!”
手臂一紧,将怀中的人紧紧搂住,一双桃花眸子如鹰眼般犀利警惕着。
韵倾下意识地抓紧他胸口的衣襟,抬头看着他,眼中有担心,有害怕……
古篱低头,眼神示意不用害怕!随即手臂越来越紧,然后抱着她一个纵身,马车即可分崩离析,而他们也已经落在了马车后几米远的地方。
韵倾被他横抱在怀中,头紧紧的依靠在他怀中寻求庇护。
古篱冰冷的脸看着远处几个红衣女子,浑身泛着肃杀之气。
轻轻放下怀中的女子,淡声道:“出来吧,不用躲了!”
韵倾抬头看他,却见着和平时俊逸潇洒不一样的他。
冷酷,肃杀,透着杀伐的残酷!
韵倾心中一惊,身体也不自觉地绷紧……
这样的他……
古篱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有些自嘲,终究还是吓到她了……
“什么时候,你也会怜香惜玉了?!”
冷嘲的语气,嘶哑的声音,透着凉薄和森冷地恨意……
一群红衣女子后,走出一位黑衣女子,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冷泛着杀意的眼!
韵倾直觉,这个女子,是恨着自己的!
为什么?!
“冷邪月!”古篱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心中恨意涛涛。
“篱,我说过,你的身边只能有我!”残佞的笑容,透着绝对的偏执。
韵倾心中莫名一痛。
这样的话,是该怎样的关系,才能如此执拗中透着爱恨难决的痛心?!
“我也说过,从此我的身边,再无你的位置!”
很久以前,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