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一家人远远的看着爆开的结界,皆是一声不忍的叹息,小女孩对着蒙面的女子说:“母亲,这一天算是白工了,我们怎么赚回损失的?”
“对呀!也白讲了。”微胖的男人附和着。
而蒙面女子却是摇了摇头说:“我们没有损失。”只见在父女的质疑声中手摊开,一个凭空出现的瓶子里装满了银色珍珠,“他们都有付账的,要是不付帐,可是有严重后果的。”
“对呀!”小女孩高兴的拍拍手,接过那小瓶子,“我都忘了我们的茶了!”
“女儿呀!你该好好修炼了。”微胖的中年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可是小女孩一脸不愿的样子躲开,紧拿着瓶子往蒙面女子身后躲去,引得叹道:“果然越长大越不听话!你母亲多灵活!”
小女孩撇了撇嘴,忽然看见父亲身后出现的人,惊问:“你们怎么?好快!”
出现的是楚潇,还有在楚潇怀中的楼绘,楼绘显然是茫然无度,一副呆样,楚潇笑的满面春风,“故事都还没听完,怎么也得听完才对!而且茶钱还没付,我可记得茶馆的规矩。”
楼绘恍然的从楚潇怀里出来,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是在一个密林里,丛林深深,不见天日,树木粗壮,阴冷潮湿,地面上积满黄色的叶子,有了秋天的萧瑟之味,感受到一个异样的目光,楼绘望去,是那个小女孩笑的一脸的神秘,小女孩走到楼绘身旁,仰着头看着楼绘,笑的一脸的甜蜜蜜,胖乎乎的小手拉着楼绘的衣角。
楼绘身高有一米七几,身形消瘦,银白色的鳞甲衣衬得楼绘是一个虚弱无比的少女,她疑惑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兴奋的说:“姐姐不是也很弱?呵呵!父亲,那我和姐姐一起修炼如何?姐姐说是不是,这样正好也能听完父亲讲的故事!”
“什么?”楼绘完全没有听懂。但是小女孩放开衣角,走向蒙面的女子,红着脸扭捏的说:“母亲,可不可以?”
蒙面女子看着楚潇,转眼揽住中年人的手臂,轻声细语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去一个一个地方,好好安排一下新的茶馆。”
说着往前走去,身形变得浅淡,逐渐的消失在原地,或是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小女孩见状紧跟着母亲,忽然对着楚潇调皮笑道:“那找到我们,就算开始!”
楼绘有些瞠目结舌,但是隐藏在平静的表情下什么都没有,楚潇摸了摸楼绘的头,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拉着楼绘的手往前走去,踏过厚厚的黄色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我知道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可是,你会知道的,因为他们会帮你很多。”
秋日渐渐来临,树林某处已经开始渐渐泛黄,现在是下午,午后的太阳通过厚厚的树叶斜照进林中,只剩下几缕阳光,伴随着楚潇低沉的声音传来虫鸣声,一切显得格外幽静深远,楼绘也许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一路走来,她的性情从孤僻变得有些静,偶尔也能搭上几句话,对楚潇时常亲密的行为也没有那么反常。
“是认识幽月吗?”楼绘走在林中想到灰城城外的小树林,又想到小女孩曾经说过的话:“有人将我错认过。”
楚潇嗤嗤笑道:“差远了,你比幽月差远了。”
“那,幽月是怎样的人?”楼绘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出蛛丝马迹,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关于幽月的一切,包括遇过的幻影幽月,都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记,是的,楼绘又忘了。她的间接性失忆症不论何时何地都会发生,从来就没有好转过。
没有回答,只有长久的沉默,楼绘转头望楚潇侧脸,眉深鼻挺唇薄,闪着幽暗的色泽,像是要被惑住一般,一瞬间唇角微动,喉结上下滑动,“不记得了。但是刚刚那一家人是来自海国的人鱼一族,他们知道很多事,所以他们讲的几乎都是真的,和幽月,和幽月的关系非常,应该说很微妙。怎么了?”
楚潇转过头一看,楼绘猛然被惊住,看到楚潇的唇角扩大,楼绘突然有些厌恶,楚潇坏笑:“难道是被我迷住了?”
楼绘低下头,戴着的黑纱遮住了脸上的神色,但是耳朵上却有着奇妙的感觉,痒痒的发烫。牵着的手也想要甩开,但是却感觉到从对方手上传来的温度像是要灼伤自己。
不紧不慢的穿越过丛林,树林前方逐渐出现亮光,看来是走到丛林尽头,不过很奇怪,明明走的不快,却像是在飞一般,飞掠过的风景一却不复返,可是,明明就是离的很近了,却是怎么也走不出了。
楚潇一笑,对着楼绘低语道:“看来我们是遇到鬼打墙了!”楼绘一怔,转瞬间时空白光掠影旋转,温热的手搂住她的腰身,风刮住她的脸,一眨眼间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停住脚步,抬眼看到笑的有些不好小女孩。
“你们,倒是真快!”小女孩走向楼绘,拉住楼绘的衣角,嗅了嗅,像只小狗,“姐姐是遇到那群鬼了!不谈那些令人烦心的鬼,姐姐好久和我开始修炼?”
小院里面还是原来那么一群人,听着中年人讲着故事,只是现在还没有开始,听见小女孩的话语,纷纷问道:“敖羽小姑娘是要修炼了?”
原来小女孩是叫敖羽,只见敖羽放开衣角,笑嘻嘻的说道:“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哪有!只要有心什么不得行!”众人纷纷说。
敖羽小姑娘摆了摆手,脸上微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忽然一脸崇拜的说:“我要是有幽月姑娘那么厉害就好了!”
“那你还要在修炼几年!”说话的是蒙面女子。
不过那群茶客忽然对着蒙面女子说:“好像许久没有见到幽月姑娘了,老板娘可是知道幽月姑娘去哪里了?”
蒙面女子脚步一停,似笑非笑的轻柔声音像是一阵风,“难道你是想念幽月的容颜了?不过很不幸,幽月貌似要很久才会回来!”
“哎······”一声长叹怅然若失,“那,先生好久开始说书?”
“恐怕要等一下。”蒙面女子看着满园的茶客,娉娉袅袅的离开,真是满园秋色,小小院里有一个石头堆砌的高台,像是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底下是一个流动的水池,还有人工建造的小桥,水里面有着游鱼水草,还有散落的鹅卵石,然后是一个平旷的大院子,摆了足够的椅子桌子,院子周边栽满了艳红的菊花,还有几棵遮天蔽日红艳艳的枫树,风一吹,菊花香一飘,树叶一落,美轮美奂,悠闲至极。
楼绘看着眼前的模样,楚潇拉着楼绘坐在座位上,戏台上摆着一台方桌,微胖的中年人拿着醒木一拍,闲聊的茶客均看着中年人,楼绘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她迷糊的看着周边,再看了看楚潇,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这是在哪里?”
楚潇惊讶的看着楼绘,“你,怎么了?”
“我······”楼绘低下头,面纱随之拂动,“好像又忘了。”
不言也不语的楚潇呵呵笑了,像是在问怎么回事,而楼绘解释道:“我有着天生的间接性遗忘症,不过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这里是哪里?”
楚潇若有所思,但是中年人已经开讲了,楼绘一听仿佛又想起来了。
“我们上次说到那人掳掠翠玲出了山洞,来到自己的居住地,那是一个非常黑的地方,不见天日,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到处点着暗黄色的灯笼,看起来非常诡异,而更为奇怪的是,到了那个地方,那人竟然将翠玲随意的放置在街上,然后消失不见了。翠玲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也不敢问路,因为她发现自己使不了法力,而看到的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黄灯,嘴里念念有词,甚是恐怖!
直到走了很久很久,翠玲累的不得了,身体完全疲惫不堪,在她停下来休息时,忽然发现道路上所有的人都高举着黄灯靠向她,而那灯皆照亮每一个人的脸,看见男人都是那么的丑陋不堪,女人的脸简直是人间极品,美丽非凡,那些人都笑着看着翠玲没有说话,而此时包围的圈越来越小,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挤出人群,站在翠玲跟前,说着话,但是太吵没有听清楚,小女孩一怒,一声大吼!
‘吵什么吵!安静!’小女孩对着翠玲和善的说:‘暗夜大人有请,姑娘。’
噤声的全部人立刻又吵闹起来,因为女人们知道暗夜大人是在这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而男人们觉得,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外来人,以为可以······但是,暗夜大人看上了,没戏!而他们的女王大人呢?天天想着挑战强者,面也见不到!
翠玲被带向了一个悬崖峭壁边,崖壁下发出惊涛骇浪之声,而小女孩走到崖边,翠玲往下一望,只见陡直的崖壁上有一个盘悬而下的石梯,五步一个黄灯照亮崖壁,一直蜿蜒下去,直到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小女孩率先走下,翠玲紧跟在后走下崖壁上湿滑的石梯,感受到飓风,拉着铁链向下走去,听到小女孩说:‘姑娘,大殿就在半山腰上。’
翠玲不言不语,但是接着小女孩说:‘姑娘见过我们的王是吗?可知王现在在哪里?’
‘是······’翠玲不知如何回答,她看着脚下的路,不足半米的石头且高且滑,一不小心恐摔下万丈深渊!小女孩似乎猜到了翠玲不知如何回答的窘境,又补充道:‘王叫幽月。’
翠玲脚下一滑,手紧紧拽住铁链,女孩回头看着翠玲坐在石梯上,快要摔下去的样子,一阵迷惑:‘怎么会摔?’
这是简单的事吗?对于小女孩来说习以为常,但是翠玲却是头一遭,再加上听到‘幽月’,翠玲慌张极了,呼呼崖风狠狠刮着脸,翠玲从来没有遭过如此的罪,而小女孩也不帮忙,因为石梯太窄,只能容下一人。
就在翠玲快要摔下万丈黑乎乎的悬崖时,面对面出现一个黑色魅影,一下搂住翠玲,然后是剧烈的下降,失去身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