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悠悠转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茅草屋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泥房子里。上海怎么会有如此破败落后的房子呢?难道自己现在不在上海?白草惊得猛地坐起来。“咯——吱——”木门被打开,一个浓眉大眼、棱廓分明的高大男人走进来。看到白草醒了,快步走向她。白草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不利。男人焦急问道:“草儿,醒了?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身子有没有不舒服?”语言中的关怀非常明显。白草略微松了口气,眼眶微红。从来没有人用如此真挚关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男人看到白草红了眼眶,以为她身体很难受,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快躺下,我去请刘大夫过来看看······”说着就要转身出门去。白草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不用,我没事。”男人转过身来,眼里满是关怀:“真没事?不要硬扛着,身体要紧,请村里的刘大夫看病花不了多少银子。再说哥哥还有银子······”
“哥哥?”白草这才注意到异样。这男人的穿着跟现代人有很大不同,可以说根本就是古装嘛。而且这男人有一头长发,用布条束于脑后。白草心里暗想“难道是个cosplay迷?还是说是脑子有问题?”
“嗯,怎么了?如果真不舒服就跟哥哥说。”
“我······”白草定了定神说:“请问你是谁?”
男人惊诧地睁大眼睛看着白草,张了张嘴,问道:“草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哥哥啊!”声音有些颤抖。
白草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很真挚,不像作伪。而哥哥总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妹妹的。难道这是梦?可是感觉又是那么真实。白草暗暗掐了一下大腿,真实的痛感令她明白这一切是真实的。再看看这纤细的小手,虽然不是白嫩嫩的,但一看就是没有做过重活的,根本不是自己那因做过很多粗活重活而导致骨节粗大又粗糙的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在救那个不小心从桥上掉到湖里的孩子的时候,因为力气不够,好不容易将孩子带到湖边,而自己已经完全透支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孩子递上岸上,而自己却再没有力气坚持。当自己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确定自己还在湖里。那么自己最后该是没等到别人来救吧。也许是自己命不该绝,也许是上天感动于自己舍命相救陌生人,导致自己重生在这个男人的妹妹身上。
虽然白草觉得这很令人匪夷所思,但决定还是先搞清楚目前的状况。白草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波涛汹涌,斟酌语句小心地的说:“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你是我哥哥?那咱们的爹娘呢?你叫我草儿,那我的全名是什么啊?”
男人听到白草这话内心什么滋味都有了,心想爹娘走的时候,妹妹才6岁,而当时自己好歹已经12岁了,况且妹妹一个小女孩家,而自己是个男人,自己不怕不代表妹妹心里是不怕的。这些年虽然妹妹有自己照顾着,但毕竟不如女人家照顾得仔细。而且自己每天还得进山去打猎,甚至有时候一呆就是两三天,把妹妹一个人丢在家里。妹妹还不吵不闹,乖巧的在家待着。这次不就是因为自己在山里呆了三天,没人给妹妹挑水,妹妹才要去河边洗衣服,然后才出事的吗?想到这,男人满是疼惜和自责地说:“妹妹,咱们家姓白,咱爹叫白安,爹叫娘贞娘。六年前,爹病重去世,接着娘也病倒了,没过半年,娘也去了。现在咱们家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我叫青木,你叫白草。”说到这,男人叹了口气。“我去把刘大夫请过来看看,你先躺着。”
这回白草没有拉住他,躺在床上独自想事情。原来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也叫作白草,这样自己也不用适应新的名字了。那个男人那么爱自己的妹妹,要是他发现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是自己的妹妹了,那么他该会有多恨自己占了他妹妹的身体呢?想到这,白草抖了抖。看来自己得很小心,不然可能会被当成妖怪而烧死。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总是一个人,总是被欺负,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自己,那个男人真挚的关怀是自己一直向往而不敢奢求的。既然上天让自己重生在这具身体里,那自己就替身体原来的主人做好她哥哥的妹妹,好好照顾她哥哥,好好照顾这个家。
白草从床上下来,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家具少得可怜,就一个木衣柜,一张梳妆台,一张板凳,一张木床,而且都已经很陈旧了,甚至有修补过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因为房间不是很大,所以即使家具少得可怜,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空荡荡的。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洗得已经发白了,料子也挺粗糙的。想必这个家不是殷实之家,可以说是贫困家庭吧。
白草穿的是上衣下裤,上衣纽扣设在右肩,可惜自己对历史不熟悉,对古代服饰就更是不了解了。要不然也能从衣服判断出自己现在处于哪个朝代。虽然不了解历史,但是对于古代的大事件还是知道一些的。看来还得多问问那个男人,额、现在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了。这个家应该是农家,可自己虽然在现代离开孤儿院后做过很多底层工作,但是从没做过农活啊,既不会种地又不会种田。这些都要经验的,到时候就说失忆了所以不会了吧。而且这双手看起来似乎也没做过粗活,可能是哥哥太疼爱这个妹妹,没有让妹妹做过这些活,所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可能也是不会种田种地的。洗衣服、做饭和缝补之类的活自己还是能够胜任的。
白草看着梳妆台上的圆圆的金属块,心间一动,想到也许那就是古代的镜子。走到梳妆台前,发现那金属块真的是镜子。镜子映出了一张略带稚气的脸,皮肤虽不是很好,但是还是看出挺好看的,下巴尖尖的,嘴巴很小巧,鼻子还是挺,眼睛大大的,眉毛虽没有修过也挺有型的。整的来说,就是很有江南女子的感觉,和哥哥的脸型不大像,就是眼睛挺像的。应该是这张脸遗传于未见过的娘亲,而哥哥遗传于未见过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