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请了人来修建猪舍,因为修建得比较简单,所以几天就修好了,而鸡舍是哥哥用从山上砍的小竹竿密密的扦插围起来的。围着大约有二十平方米,在里面的一个角落用木材搭了一个小棚,靠围栏的两面用木板钉成了墙,然后在那个角落铺上禾草,作为鸡窝。因为村里正疯传着白草的流言,哥哥不愿意过多的与村里来往,所以猪仔和小鸡都是从镇上买回来的。猪仔只买了两只,小鸡一共十只。只不过当白草问哥哥修猪舍和买猪仔小鸡一共花了多少钱时,哥哥只是说:“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哥哥有足够的钱,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和哥哥说。”
白草想,又是修建猪舍又是买猪仔小鸡的,肯定是花了不少的钱,说不定哥哥花的钱是他的老婆本,以后可不能再让哥哥这么破费了,就把猪仔小鸡养大,来年卖了得的钱作为本钱,之后可以养更多的猪、更多的鸡,赚得也会更多的,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会越来越好。
本来白草在从午饭后到傍晚这段时间里都在向荷花学习做绣活的,自从种了菜、养了猪和鸡,白草要做的事就增多了,每天还得花一个时辰来割猪草,一个时辰内割的猪草是很多的,超过了两只猪的食量,白草就把每天多割的猪草剁了,晒干,用麻袋装起来放到地窖了,是准备冬天喂猪用的,这个方法还是荷花从村里养猪的人家那儿看到,然后告诉白草的。
过来半个月,地里的种子都发了芽,长出了几片嫩叶,两只猪仔没啥变化,十只小鸡都长开了些。这天下午,白草和荷花两人做完了今天的绣活,白草要去野地里割猪草了。还没到傍晚做晚饭的时辰,荷花也不着急着回家去,想着要和白草再说说话,于是荷花跟着白草到野地里去了。因为只有一把刀,所以荷花便没有帮忙割猪草,在一旁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说:“草儿,明日我要把荷包送去镇上,你不是老嚷嚷着想要去镇上看看嘛,明日要不要和我去?”
白草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想了想,又继续割起猪草,一边应道:“好啊!离我落水那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我的身体现在可是倍儿棒。正好我哥哥今日进山里打猎去了,明日肯定是要拿猎物到镇上去卖的,一起去也有个照应,这样我哥哥就会允许我出门了。我哥哥可真是的,竟然一直不许我出门!还说什么,去镇上太远了,会累着,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不就是要走半个时辰嘛,瞧不起人!”白草撇撇嘴,却有着一抹可疑的得意。
荷花用狗尾巴草点点白草的脑袋:“你哥哥可是真的很疼你,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就是有人脑子不好使,净把扫把星当做宝贝,要是我家有这么一个扫把星,我老早就把她给轰出去了,省的家里都被拖累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回头看,是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个穿着桃红色的衣服,模样是挺俊的,但是脸色很是不善与轻蔑,一看就知道刚刚说话的是这个女孩子。另一个女孩子穿着蓝色碎花上衣,下面穿着的是黑色长裙,与一般村里人有很大不同,因为一般乡野人家都要干农活,而穿裙子很不方便,所以即使是花季年华的女孩子也是不穿裙子,而是上衣下裤。这个蓝衣女孩有着江南女子典型的瓜子脸,皮肤比一般农家女孩的要白皙些,留着稀薄的齐刘海,梳的和一般村里女孩一样的两股麻花辫,但是用了蓝色的布花做装饰。此时她正怯怯地看看那个穿桃红色的女孩,又看看白草她们,一副十分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白草看了忍不住暗叹:“好一个惹人疼爱的女子!”
荷花在白草耳边轻声说:“那个穿桃红色衣服的是石二婶的女儿,叫石迎春,村里人都说她是村里长得最俊的,但是她和她娘一样,对人尖酸又刻薄,是个不讨喜的人儿,除了一些被她迷倒的男子,只有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孩搭理她。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叫何雪莲,她娘是村里有名的何寡妇,前两年,很多人看上何雪莲的模样上门去提亲,都被她娘给轰出门了。她娘一直叫嚷着说何雪莲长得和天上的仙女一样美,是要嫁到镇上去给人家做太太享福的,还骂提亲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不过那何雪莲和她娘不同,不爱说话,脾气又好,全村的女孩就她能忍受得了石迎春的坏脾气,是个不错的人。”
白草颌首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埋头割猪草,跟荷花继续聊天。石迎春见白草竟然无视她,气得火冒三丈,指着白草大骂:“我说的就是你!克死你爹又克死你娘,又克得家里穷得响叮当,真是个扫把星,要是我,早就不好意思活着了,哼!”
“迎春……”何雪莲怯怯地扯了扯石迎春的衣袖,“你别这么说……”
荷花是个急性子,见白草被这么骂,早想冲上去骂回去了,可是被白草止住了,白草一手提着装猪草的麻袋,一手拎着刀,准备离开这里,淡淡的飘出一句话:“村里的野狗真多。”
那石迎春立马又急上了,还行冲过来动手。白草举起手里的刀对着阳光看了一眼,然后又冷眼瞟了石迎春一眼。石迎春被白草那一眼给吓住了,停了脚步,但嘴里还在叫嚷着:“白草,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是疯狗!”
白草微微一笑,面作无辜,道:“我可没有说你是疯狗,嘴长在你自个身上,我可拦不住。”白草还特地的把“你是疯狗”这四个字咬得重一些。
石迎春听了又气得想冲过来,白草晃了晃手里的刀,一副“我就等你过来”的样子。石迎春指着白草恶狠狠的说:“白草,你给我记着!”然后扭头气冲冲地走了。何雪莲着急的看了看石迎春的背影,又着急地对白草说:“她性子就是这样,你别在意。”然后扭头追石迎春去了。
荷花拍着白草的肩膀说:“草儿,可真有你的,一两句话就把那个石迎春气得够呛。要是我,早跟她骂起来了。”
白草只回了一句:“难道被疯狗咬了一口,你还要去咬回疯狗一口?”
“呃……”荷花语噎,“哈哈,你这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