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把阎大霞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就回去了,阎大霞看着这破败不堪的房子,嘴角泛起冷笑,这个大夫人真是狠毒,这乡下的庄子原来和破庙差不多嘛,让风巧儿带着一个居心叵测的丫鬟来这里,分明就是想让她不声不响地死去,不过不知道这个主意是不是也得到了风巧儿那个亲生爹爹同意的?
阎大霞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一见到阎大霞就赶紧跪拜,“前几天接到小姐即将到这里来居住,老奴就没日没夜的打扫,现在总算是打扫出一间像样的屋子给小姐住了,希望小姐不要怪罪老奴没有出来迎接之罪!”
看着老人那蓬头垢面的样子,阎大霞一阵心酸,赶忙上前扶起老人说:“老人家快起来,你这样不是要折煞我吗?”
“小姐,这是老奴该做的,只是小姐你对老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那个老人微微的抬起头,希翼地望着阎大霞。
阎大霞看着这个黑黑瘦瘦的老人,极力的搜索着风巧儿的记忆,但是对这个老人的记忆却一丁点都没有。
阎大霞歉意地摇了摇头,老人很苦涩地笑了笑说:“也是,老奴被赶到庄子上来的时候,小姐才刚一岁多点,现在小姐都已经十二岁了,合该记不得老奴的。”
阎大霞觉得这个老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一样,那样专注,虔诚。
“像,真像,简直是和夫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夫人去世得早,老奴又不能在你身边伺候,这些年,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吧?”老人的眼里满是心疼。
阎大霞觉得这个老人肯定和风巧儿关系匪浅,如果她要是知道风巧儿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会怎样伤心呢,但是既然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就帮她做一些事情吧。
想到这里,阎大霞温和地望着这个善良的老人说:“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一看到你就感到特别的亲切,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老人心里觉得一阵欣慰,就说:“老奴原是夫人,也就是你的娘亲的娘家陪嫁过来的丫鬟秀玉,也是你娘的贴身丫鬟。”可能是想到了风巧儿的娘亲心里难过,老人抬起袖子使劲地擦了擦眼睛。
“你娘刚一嫁过来的时候,姑爷对你娘还是很好的,只是后来你娘怀上了你,你爹被老妇人逼着又纳了几房的妾室,夫人看到姑爷在她怀孕期间新纳了小妾,伤心不已,留下了心疾,在生你的时候又遇上难产,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在你一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在夫人去世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在你一岁半的时候,却因为被二夫人,也就是现在的大夫人冤枉偷了她的玉簪子,还在我的房间里搜到了那根玉簪子,我被老夫人定了罪,对我去衣受杖后,就把我赶到这里来守庄子。”老人说到这里就伏在地上开始恸哭起来。
阎大霞看着这个命苦的老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拉起老人,轻轻为老人擦去眼角的泪水,又暗中利用风能量为老人清扫了身上的灰尘。
“我以后就叫你秀姨吧,你也别再老奴老奴的叫自己了,你就叫我巧儿吧,毕竟我现在已经被族里除名,说的好听是送到庄子上来休养,实际上是让我自生自灭而已,以后也就只有你和我相依为命了。”阎大霞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有一天,她一定会帮风巧儿讨一个公道回来,谁叫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呢,所以算是还个恩情给她吧。
“什么,你是亲亲嫡出的大小姐,怎么会被族里除名了呢?”秀玉一听就急了,那架势好像是要找谁拼命一样,阎大霞感概,原来这个老人不一直是唯唯诺诺的呀!
阎大霞阎大霞半嗔半娇地拉着她说:“秀姨,你不会想让我这样站在院子里说吧?我赶了这么久的路,累死了!”
“哎呦,你看我这个老糊涂,真是越老越越不醒事了,来来,小姐,你快进屋,虽然这房子外面看起来破旧了点,但是里面还是可以住人的,老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一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虽不比你在风府住的舒服,但是也别有一番味道呢......”秀玉拉着阎大霞念叨着往屋里走。
秀玉拽了几次阎大霞,都没有拽动,阎大霞在那里撅着小嘴,就是不肯进屋,秀玉看着阎大霞那嗔怒的小模样,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就扑哧一下笑了,讨好地上前说:“是,秀姨错了,不该称自己老奴,也不该叫你小姐,那现在能不能跟秀姨进去看看你的新房间,我的宝贝小巧儿?”秀玉心想,小姐这个生气的模样跟夫人是一模一样,但愿小姐能够找个好人家,不要让夫人的悲剧在小姐身上重演才是。
阎大霞听秀玉这样说着,才转怒为喜,笑嘻嘻地挽着秀玉说:“秀姨啊,你以后可要记住啊,要是再自称老奴唤我小姐,我就一天不理你!”
“好好好,那巧儿看看,喜不喜欢秀姨给你准备的新房间呢?”秀玉说着打开了房门,阎大霞看着那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喜欢,谢谢秀姨了!”阎大霞高兴地说。
房间里陈旧的不像样子,那几件简单的家具被擦得锃亮,床上放着一床被折得整整齐齐的棉被,虽然一看就知道用的布料是旧的,但是看针脚像是新做的。
阎大霞走到床边,坐了上去,真的很舒服,上面铺的是棉絮,阎大霞压了压很软,棉絮下面露出几根稻草,阎大霞抽了出来,若有所思。
秀玉看着阎大霞拿着那几根稻草发呆,以为阎大霞嫌弃下面有稻草铺床了呢,就赶忙解释说:“巧儿,你别看这草其貌不扬的,垫在床下面既能保暖还能除湿气,比光用棉絮铺床好多了,而且这种草还很柔软,能让你睡起来更舒服。”
阎大霞回过神就看到秀玉那带着歉意的眼神,笑了笑说:“秀姨说好的东西那肯定就是好的,我只是没见过这种东西,刚才只是好奇罢了!”阎大霞接着又挽着秀玉说:“现在参观完了我的房间了,是不是也该让我参观一下秀姨你的闺房呢?”
“哎,我一个老婆子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小......巧儿你的眼!”一听阎大霞要看她住的房间,秀玉赶紧慌张地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