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的绿叶中,一朵朵红艳的石榴花羞怯的含苞初绽,在青葱的绿叶烘托下,看上去更艳更美。
一袭雪纱裙的女人无力地倚靠在一株树旁,亮如星辰的大眼静静地凝望着天空的那轮冰冷的皓月。
她的鼻翼蓦然轻轻地抽了抽,唇角勉强勾勒起一抹笑,声音细如蚊,“王爷应该赶快回京城,安抚长孙一族。”
睿王微微一笑,这女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想着天下。
“你放心好啦!那张密函……本王已经差人送给了当朝太子,想来,以他的本事定能摆平一切。”
冷妃月扭头感激地看他,轻缓地点头,“王妃呢?”
“冷姑娘放心!本王已差了人护送她回楚国,想来现在已是离边境不远,而且还特别肯请王嫂不要泄了姑娘的消息。”
“多谢王爷成全!”
“冷姑娘!风大,你伤口刚好,不易在外久站。”睿王也不想重提这此事,冷静思考过的他只觉得冷妃月活得很累,心里只想怜她。
小心地扶着树干,脚步蹒跚回草堂的冷妃月两眼凄茫,却仍是笑着,“让王爷见笑了。”
“我……”睿王一下子很激动,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上前两步试图伸手扶她。
“不用。月儿能行。”冷妃月早有预知一般,离睿王远了些,倔强地慢慢前行。
睿王也仿似知道她心所想,但终不放心地紧跟着她进屋。
冷妃月神思恍惚,根本没注意脚下凹凸不平的木板,小足突被一块边缘凸出的木板拌住,刚死里逃生的她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女人,手臂在空中乱划,刹时失去了平衡,姿势极不雅观地向前扑去。
睿王虽不会武功,但近在咫尺的他本能地拉了冷妃月一把。
刹时,身子瘦削的她轻飘飘地落入了他的怀中,而且是呈那种郎情妾意的好看姿势仰躺。
黯然的夜幕下,闪过一抹高大的身影,他躲在草堂的墙角静静地看着门前发生的一切。
睿王目瞪口呆地盯着臂间的小女人,心‘砰砰’地狂跳着。
她出气如幽兰,身上浓郁的药味中泛出他喜欢的那抹清香。
冷妃月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气袭面,苍白小脸上蓦然泛出一抹红晕,终使出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王爷!请回屋吧!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终究不便,何况月儿累了,想歇息。”
睿王却不自控地上前一步,“冷姑娘!我……我只想……”
“谁?”虽身体摇摇欲坠,但冷妃月还是在这刻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呼吸声,凭着她的猜想,对方是个武林高手。
男人倏地站了出来广娘闻月不太应女你现,一切来得太快,等卑职赶到时,她已经心房中箭男人倏地区倏地,眉目清冷似雪:“本太子找得你好苦,你却在此与他……”
此话让她一惊,却亦笑,烛火中清隽异常,却不答话。
睿王一瞧身旁站立的男人怒火冲天,而且已经从男人与女人的眉眼间看出了端倪。
“小王参见太子殿下!”他见南宫决曦也不答话,忙又作揖道:“殿下!小王想你误会了。”
南宫决曦缓缓地扭过头看着他,幽深的美目射出两道寒芒,“睿王!很感谢你把你王兄的罪状及时送到本太子的手中,但这女人,是江山乃至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换的!”
“你……你胡说什么?”冷不丁的这些话,让冷妃月终倒在地下,不醒人事。
“冷姑娘!”睿王急上前,却在南宫决曦那欲杀人的眸光下停止了脚步。
他缓步上前,很慢,蹲下了身,冷漠地看着她,然而,她胸前迅速渗出一点红,那红艳慢慢变大,直到扩张得如朵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娇艳欲滴,都还在不断的怒放花瓣。
南宫决曦眉头一拧,指尖蓦然点了冷妃月的穴道止血,却面有讶色地回头问:“她……”
“太子殿下!你误会了冷姑娘,她中了一剑,那剑正穿心脏,小王带着人事不醒的她寻到这空雾山附过,破得棋局终求得圣医救了她一命,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刚苏醒过来,你所瞧见的情况,是体力不支的她摔倒之时,本王扶了她一把,可能你……”睿王凭着想像这样辩解。
他说得不错,刚才是只看见了她倒在他怀中,也许真如他所说。
“丫头!”这样想的南宫决曦焦急地抱起冷妃月向床榻走去,“你可别吓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睿王默默地退了出去,不想听到当朝显贵的太子这样伤心的哭泣声,更不想自己的伤悲流露出来。
烛火之中,冷妃月悠悠醒转过来,可她却别过头,不愿再看南宫决曦一眼,他刚才的话伤得她的心好疼。
“月儿!是我错了,我实不该那样猜测于你。”
冷妃月不答话,却有两行清泪滑落,“我与你无名无份,而且你的大业已成,我……也许该是我离开之时了。”
南宫决曦的双手紧紧捏住冷妃月的双臂,有些用力,也代表他此时的心情,“丫头!你别这样说,我……我刚才是太激动,也太在乎你,你跟我回宫,我要马上立你为太子妃。”
经过武王这事,证据确凿,他不但一举拿下了与武王有勾结的二位长兄,也让身为武王之姐的汉后实无颜再见文武百官,只得交出朝权,退隐**,而他终于全面控制了汉国的局面,当然,太子妃李珠玉也受了他父亲的牵连被废,但他还是念在她曾嫁入太子府,留了她一命,只是遣出京城,永世不得进京。
这朴实的话任何女人听着都会心动,冷妃月也不例外,她小嘴一瘪一瘪的,满腹委屈,自从来到皇宫,她付出了太多,扭过头来看着星眸含泪的男人,“曦!可我好害怕,临出门时,皇后娘娘曾宣我觐见,我违抗了懿旨,回去要被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