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凡最近经常进出张志坚的办公室，秘书都已经认得他，每次都会准备好咖啡与茶点招待。特别是最近费凡大换装，浑身上下透出有钱人的风采之后，秘书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费凡时，眨动的次数更加频繁了。
费凡像是不解风情的石头，心里只盼望这个傻不拉几的秘书快点出去，好和张总进行交易。自己把三位精灵扔在酒店已经很久了，万一......
......
经过仔细检测与考虑之后，张志坚决定给费凡送来的这批一共32颗钻石，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350万。
平均每颗超过10万的价格，果然从费凡的脸上看到了惊喜意外的表情，张志坚觉得时机不错，他像个宽厚长者一样拍了拍费凡的肩膀，笑容亲切，态度诚恳，“费先生，愿不愿意与我合作，一起做珠宝生意？”
“做珠宝生意？可我一点都不懂......”费凡觉得很突然。
“我懂珠宝，我也有稳定的销售渠道，而你有稳定的货源。”说道这里，张志坚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伸手给费凡倒上了一杯咖啡。
张志坚略等了几秒，却没见费凡反驳辩解，心中一喜，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像是闲聊一样，继续说道：“经过这么多次合作，你的钻石品质一直很稳定，如果又能保证数量。比如定期提供一批质量和此次一样的钻石，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像是现在这样做买卖。而应该进行深加工，利润要高很多。”
张志坚抛出来最诱惑的部分：“单纯谈价格，至少会比你现在收入翻倍，也许有几倍也说不定。”说完，他端起了茶杯，慢慢品着普洱茶。
“那......用什么方式合作呢？”费凡果然心动了。
张志坚却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费先生周末有空吗？一起去俱乐部玩一玩怎么样？刚好介绍几位朋友给你，大家认识一下。具体怎么合作，我们到时候再谈。......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做生意，我保证你赚的比现在多。”
费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通过这么多次买卖，费凡还是比较信任张总的。至少每次交易都没有出现意外，钱都是第一时间就打入了自己账户。
“那就定好了，这个周末。”张志坚像是随口说道：“你可以带朋友一起来玩玩。那个俱乐部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们。”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有地址，我自己去就好。”费凡客气着回答。
......
从张总办公室离开时，费凡的银行卡里已经多了350万。
时间到了深夜，而张志坚还要继续加一会班才能回家，让费凡感慨很多。工作狂似乎是有钱人的自然属性一样。
就在费凡回酒店的路上，张志坚打了一个电话。
“时间定了。就是这个周末。”
“好。”
“不过，这次未必能见到他身后的人。”
“无所谓，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电话那头的笑声很张狂。
张志坚紧皱着眉头：“我是生意人，喜欢你情我愿的做买卖。用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搞太多花样。”
“好啊！”电话那头冷笑不断，“你能用钱解决，自然就用不着我搞花样了。”
“只要他能稳定提供钻石，我们的利润就非常高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哦？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张总！你难道是在嫌钱太多了吗？”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不知道收敛，迟早要出事情。”
“切...我一贯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电话那头的人很不屑的语调说道：“出了事，自然是我去死，又连累不到你。......赚了钱，你拿大头，我就收点卖命钱。......喂，话要说明白。到底是我贪心，还是你贪心？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张志坚有点头疼，“先说明白了，这一次我不点头，你不许乱来。那家伙很嫩，耍耍生意上的手段就足够了，多花点时间而已。”
“行~~~”电话那头的人拖着夸张的长音，忽然语气变得冰冷：“你是老板，你最大，我自然要听你的。”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张志坚有点恼怒的放下了电话，点上支烟，脑子里慢慢筹划接下去的动作。
......
问题出在费凡身上，他出售钻石的频率太快，数量太多。
以张志坚的阅历，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费凡做生意时的幼嫩。
但是，起初张志坚只把费凡当作一位偶然得到几颗钻石的幸运儿看待，但一次又一次的交易，钻石的品质始终不变，这意味着什么，张志坚是知道的。每一个钻石矿都有自己的特点，就好像同样是冲积矿床，纳米比亚的钻石最好。
而钻石的产量也是很稀少的。
人类手中积累的钻石，一共也不超过350吨。也就是说几百年的钻石开采，也就出了这么一点。而且符合宝石类标准的钻石只占有其中的五分之一不到。这不到20%的宝石类钻石产量里，又有90%集中在几个国家，中国可排不上号。
只要想一想，以中国一年只有20万克拉的总产量，再去掉超过80%不符合宝石加工的部分，最后与费凡出售钻石的频率与数量做个对比，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里面有多大问题。
来路不明的钻石，无非就那么几种。
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贼赃，除非费凡一直打劫同一品质的钻石，而且以他出售的数量，早就是惊天大案了。
其次可以排除的是海外走私。由于绝对垄断，让钻石的变现能力其实很弱。再加上张志坚给出的价格，也就是费凡这样完全不懂行情的人才会上当。就算脑子傻了的人，也不会千辛万苦的走私出钻石才卖这一点钱。
至于从钻石矿场偷......还不如直接打劫珠宝店算了，至少容易的多。
最后，排除掉一切可能性，张志坚得出了结论，费凡是一位找到新钻石矿的超级幸运儿。
更重要的是，费凡在张志坚的印象中是个雏鸟，所有年轻人都有的缺点，在他身上完美体现了出来：不成熟带来的冲动，又会轻易的信任别人，容易被物资享受诱惑，不确定自身能力带来的缺乏自信，而又因为对未来的憧憬带来的盲目......以及等等等等。
做生意遇上这样的对手，难道不是上天恩赐吗？张志坚就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张志坚打算与费凡合作的真实意图是得到这条钻石矿。属于他个人，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货源。
不过，就算退一万步，没有得到费凡的钻石矿，但只要费凡答应与自己合作，那么就肯定要提供稳定的钻石出来。
名义上看似公平的合作方式，其实让张志坚免去了掏出真金白银的投入，近乎零成本的掌握到了费凡的钻石，而利润最大化的销售部分又在张志坚手中。
不管怎么看，张志坚都觉得，自己稳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