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万里香香,烤肉香,银两香,脂粉香,女人香。
西蜀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愧是四大国西陵的首都即便现在还是白天,也还是那么的热闹。几乎每快走那么几步就会撞上前面的人,这个时间一般是大家族里的小姐出来散散步赏赏花的时间。
也有些躲在树后面的,站在门后面的,藏身客栈酒楼里边的公子哥。
只为了看看那些撑着油布花纸伞,戴着蚕丝面纱好不容易出一趟门的漂亮小姐们。
就算是有这么多来来往往数不计的人,也无法忽视掉那个穿着蓝色华服牵着一匹枣红色马的少年。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十几岁少年,迈开阔着步子却又像在散步,自顾自的把玩着一串做工精致的手链,那个少年长得不似凡间的人真真美得不像话!
还有他手上那串白色底纹橙色的纹饰的手链那是女孩子用的吧?他是要去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吗?会不会是特意买来要来送给我啊?几个藏在树后的的千金小姐们是这么想的。
“快点走,奴隶市场就要开盘了,错过了可别后悔啊。”
“听说今天又来了几批新货色呢,多买几个带回家,好玩着呢。”
“我听说这一批里面还有个战败小国家的公主呢。”
芜来终于有了丝动静,好像听见了什么奴隶市场就要开盘了,去看看吧?嗯,子铭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到。
“走吧,逐日。”
芜来一只手牵着逐日,一只手拨开前面的群众,挤着身子钻到了前面。
“抱歉,借过借过。”
十个高大四四方方的黑铁笼子围成一个圈,九个黑铁牢笼是每四个孩子关在一个黑铁笼子里边,最后一个笼子也是黑铁打造的不过看起来却是比其他的笼子要结实得多。
九个黑铁笼子里的孩子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因为浑身的痛感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看到这些江芜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这些前世的她都太熟悉不过了,眼睛,耳朵,看到的听到的,就都麻木了。
“这个五两。”
“那个胖点的七两。”
“还有旁边笼子里这个漂亮点的八两。”
最后一个黑铁笼子里的孩子,穿得很干净,长得也很好,眼尖的芜来看出那孩子身上伤的比其他的孩子要重的太多了。
即便是以她尽全力的医术都要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那个孩子她,她,竟然全身经脉尽断!
此时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芜来,和那个黑铁笼子里被关着的少女。
平静的不吭一声半躺在那,两条腿上的全部关节也是错位的,为什么?为什么伤成这样还如此沉着?你的心里也有执着,还是天真的还在相信奇迹?
是的,是沉着。
透过少女倔强却又平静的眼神,泛着点点星光,还一双冷瞳!
为什么不像其他孩子一样的颓废?
为什么还充满着希望?!
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都还未放弃吗?!!
有一种震撼从心底里萌芽,有一种记忆从心底里蔓延,有一种激动从心底里爆发。她,江芜来绝对不会让这样一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未曾放弃的人,就这样淹没在喧嚣里!
身体不受控制的走上了前去,艰难地在那个少女面前蹲下。指节分明的纤白小手覆上干涸在笼子里的血迹,灵魂也突然变得悲戚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芜来没有问她,尊重她。这只是一句话,她说的一句话,不是在问,不是问号。
少女缓缓地将视线转到芜来的身上,冷瞳注视着芜来。
像是在问,我吗?我…没有名字。
连声带也被破坏了吗?
“嗨嗨,那边那个,有钱没有?没钱就别挡着本大爷做生意!”一个阔斧轻松扛肩,虎背熊腰却是贼眉鼠眼,满眼钱财再不就是张口道义。
身背双开阔斧的壮实汉子,用拳头敲着并连着的铁笼。顿时,十个黑铁牢笼都各自发出一阵颤动!里面的孩子都害怕的缩了缩,后退着,看起来他们十分惧怕眼前的这个人。
只有那个少女没有动,面上依旧平静。芜来注意到因为刚才的颤动,这个少女身上的伤加倍的更痛。
却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未曾动过一下!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钱?”
又是一拳砸在黑铁笼子上,晃动的厉害刚刚才平息了一点的疼痛感,立马又加倍的上来了。这样严重的伤势光看这就觉得触目惊心!遑论这笼中少女受着如此重的伤势却不断再次受到二次攻击。
“别砸了!”芜来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身背阔斧的汉子,心中杀意弥漫已经有了一千种死法。
“有钱就拿出来,不过我可先说了,这个少女可是一位公主。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家,但那身价可还是不一样的。”又是一拳砸在黑铁笼子上,发出阵阵翁鸣。
“我说,你别再砸了!!”因为是公主,所以拼了命也要守着那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吗?这个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要是没钱的话,称早给老子滚蛋!这里可是天斧帮!你惹不起。”
周围所有看戏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纷纷捂着肚子用手指着芜来,就像在看个迈错了舞步的舞者自以为是的嘲讽着。
可惜了,长得这好的一张脸,脑子好像有点不大正常啊。躲在门后的几位千金小姐们,纷纷咬着手上的丝巾,泪牛满面。
芜来捏紧了拳头,她恨自己,不能痛痛快快的出手。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下这个少女?
芜来又看向那个少女,少女也正在看向她,少女笑了笑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不必为我忧心,这不算什么,就算被拯救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流恋什么自尊再活下去了。
“哈哈,快滚吧,臭小子!”
“快滚吧!废物!”
“滚出这里!”
“废物!”
“……”
十指越来越向掌心嵌进,手背青筋暴露泛白,掌心鲜血流过指节,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咬紧了牙关,真是的!怎么能够越活越回去了呢?!可是,可是自己若出手恐怕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那仇还报不报?!
啊,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杀手犹豫个什么劲!该死!
“逐日,就打这一次,帮我保密哦。”
逐日痛快抬了一下马蹄,它早就看不下去了,同意!
“那就成交!”
最高级的也不过就是个初级低阶武者,嚣张个什么劲,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杀的你全家叫哈哈,丫丫的看姑奶奶的厉害!
周围所有的人都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会有这种蠢东西?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啊,看起来长得还不错,可惜却是个傻子。
“你们快看呀,他居然在跟一匹马说话!”
“哈哈哈,原来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傻子!”
“真是愚蠢,嘿嘿!”
芜来轻移了一步,她不会让这些人太过安乐的。腰上的淬炼弯刀动都未曾动过,只见轻轻的抬起手掀起了一阵掌风,将那个身背阔斧的汉子狠狠地甩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这就是武者与大武师的差距!
一群人见此拼了命的直线倒退着向后退去,惊恐的看着芜来,怪物!
“这这…这,对不…”起,字尚未出口,眼睛还惊恐地瞪着老大,就直直的躺下了。
“不要跟我道歉,我这个人一向心软,经不起别人求饶。”
额,听着这句话,连笼子里的一向定力很好的那个少女,都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你们最好都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帮我看好昏死过去的那个,不然…”邪里邪气的扫视了周围了一眼,警告的意味不由分说,这次不会杀了你们是为了以后让你们更好的,后会从娘胎里出来!
“是,是是。”一群人避之如蛇蝎的再次后退。
好好的一个开盘会,就这样被芜来破坏的一干二净。兴冲冲的特意来看开盘会的人,一个个是敢怒不敢言啊,即便好好的一个会场被芜来捣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屁都不敢放一个。
敢囚禁一国公主,这势力背后一定没那么简单。不打算多做折腾,这幕后的主人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抓狂,三十六计走之为上!
溶开那一个黑铁牢笼,手触上那些伤口时心中一惊!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单手揽住那个岁数比自己小不了多少,体积却不知道轻了多少倍的孩子,缓缓放平。
芜来盯着她的眼睛,尽量轻松地说:“忍着点,这没什么。”
说完快速的点了少女的睡穴,再以三十六路手法将错位的关节移回正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这些人,这样的惩罚,这种程度怎么看都不够大快人心!不过你自己的仇,只有你亲手报回去,心里才能痛快点。
芜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女坐上逐日,向南边的芜府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