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舒易把我约在家附近的星巴克见面。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替我点了卡布奇诺,而且加了双份的牛奶和糖,七年了,还没忘记。
他无聊地搅动着他面前那杯拿铁咖啡,因为除了拿铁,从来不喝其他口味的咖啡,就像我,固执地只喝卡布奇诺。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会不约而同地在咖啡上加双份的牛奶和糖,因为我们都不喜欢让舌头受苦。
“为什么要约我。”我开门见山。我和舒易早已在七年前彻彻底底地结束,所以没有必要继续喋喋不休地纠缠下去。
“上次聚餐没有说上话,现在我想和你聊聊天,我很想你,默默。”舒易一贯霸道,和七年前一模一样,他绝情地拒绝我,我没有机会挽回。
“还有必要吗?不觉得一切都很多余吗?”“不觉得多余,我以为七年,你会找到自己的归宿,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你还是单身,我看不下去了。”舒易的话一下子刺激了我的神经。他是在关心我吗?见我找不到男朋友就慰问我,怎么我听起来想是讽刺我。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单身,我喜欢自由自在。”“是吗?”舒易的是吗,问得我不寒而栗,是吗?我一次次地拒绝那些追求我的优秀男生,一次次寻找各种理由说服我妈,不想谈男朋友。这是为什么?
“默默,做我的女朋友。”舒易语出惊人。“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我无法理解舒易的话。
“我没有。”“那聚会上一直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我并不知道,我如何可以心平气和地和自己曾经的男朋友谈话。
舒易突然爽朗地笑出声来。“她是我的妹妹舒宜,一直待在美国,这次和我一起回中国发展。”为什么要问这些,我们之间不是彻底地结束了吗。
他有没有女朋友管我什么时。默默,你清醒一点。他能抛弃你一次,那么他一定会抛弃你第二次。
“对不起,我做不到。”眼泪即将汹涌地涌出眼眶。我立马起身,飞快地离开星巴克,因为我怕控制不住情绪,然后当场失声痛哭。只剩下舒易,呆呆得坐在原处,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完。
舒易仅仅是属于我的过去,不代表我的未来。
精致的别墅里,舒易刚刚回来,垂头丧气地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舒宜见哥哥心事重重的样子,泡了杯拿铁端给哥哥。“怎么了?”舒宜关心地问。“没什么。”
自从舒易在七年前离开中国,在美国过上新生活之后,他便深沉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结婚了,身为人夫的舒易,还如何能像之前那样。又或者,这七年里,一直有中难以名状的东西压迫着舒易。
“你刚才去找默默了吧?”“你怎么知道。”舒宜的脸上略过一丝喜悦,淡淡的,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猜的。”
“嗯。”舒易冷淡地看了看茶几上的拿铁,缓缓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如果你还喜欢默默,是不是应该把她追回来,自从七年前,你们分手,到现在,默默都没有找男朋友。”舒宜的手上多出一叠档案。“据我了解,目前李默默正在G市的风越集团,担任一个小小的会计。”
舒易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你调查她。”“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喜欢默默,何不抓住这个契机呢。”“契机?”舒易有些疑惑不解,他看不出这之间的联系,除了爱情,舒易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但是在爱情面前,舒易总是屡战屡败。
“我的意思是,既然哥哥你已经决定放弃美国市场,转而发展中国市场,何不收购风越集团,我了解了一下,风越集团目前正面临着资金周转上的问题,加上风越的一些高层贪污,内在混乱不堪。但是不得不说,作为全国前500强的风越,它所占有的市场份额让同行羡慕。”
说完,舒宜把手中两份档案放在茶几上,默默地离开客厅。其中一份档案是关于李默默的,另一份是关于风越集团的,出自同一个侦探之手。
舒宜越来越成熟了,在残酷的商场战争中,处理得游刃有余,这时舒易看在眼里的。在舒易看来,有时候,舒宜比他更心狠手辣。
舒易拿起电话:“小李,帮我拟一份收购风越集团的方案,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挂了电话,舒易舒了一口气。
Part5.
在家过完元宵,我就去公司报道了。离开的时候,特别想搬着席梦思一起离家出走,考虑到我在G市租的房子,实在放不下这庞然大物,遂对我的老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大床。
在我留恋了几秒钟之后,我大包小包,踏着沉重的步伐出门,前往G市,把所有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
我上午8点出门,到G市已经是下午2点,天气一片晴好。一回到我租的房子,立刻给我妈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移步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又是我一个人战斗。
在超市里逛了许多,买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周小泽。
我事先并不知道周小泽也在G市,所以当他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接过我手中沉甸甸的物品时,我无比好奇地问:“周小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小泽停顿了几秒:“我在这里工作。”在这里工作?不是吧,我在G市工作了三年,怎么也不知道,竟然周小泽也在G市,是我疏忽大意了。
G市很大好不好,哪有那么容易就偶遇,偶遇也是需要缘分的。“我从前怎么也不见你啊。”“可能是缘分未到吧。”周小泽的幽默,让我笑出声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在G市遇见周小泽,当然是一件泪汪汪的事情,所以我装模作样地在周小泽面前摸了摸眼泪之后,决定回自己租的房子。
“我送你回去。”虽然周小泽不善言辞,他的行为绝对是够机智灵敏的,我正打算拒绝,他已经向前垮了好几步,我只能望其项背了。
周小泽一直送我到家,他的体贴表现在,我两手空空,他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替我拿东西。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默默租的房子楼下,舒易坐在后座上,皱了皱眉,不温不火地说:“开车。”司机缓缓地开动车子,不一会,黑色奔驰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海里。
第二天,风越集团的高级会议室里,所以懂事隆重出席。舒易穿着精致的西装,打着一条白色的领带,器宇轩昂地走进会议室。
“我代表舒氏集团,决定收购风越集团。”助理小李默契地给在场的懂事发了一份详细的收购合同。“这是收购风越的方案。”
在一周的商讨后,风越正式挂牌舒氏集团,意味着风越公司成为舒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这个重大的消息在几分钟后,传播到公司每个人的耳朵,如雷贯耳。
我坐在电脑面前,处理着各式各样的业绩报表,忙得焦头烂额,刚刚年初,一大堆公司事务要处理。坐在我对面的小芳兴致勃勃地转过头,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后,我仿佛置身事外,并没有多大的吃惊。
这些都是公司高层的事情,像我在最底层苦苦挣扎的小菜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大BOSS换了又如何,照样给发薪水,足矣。
小芳见我没有兴趣,她也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干脆随我沉浸在无数公司的报表中吧。
快下班的时候,收到周小泽发来的短信。“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些事想说,我去接你。”这条短信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新意。
几分钟后,我走下公司大楼,便看见周小泽的黑色奥迪停在公司楼下,周小泽侧靠在车子上,看上去挺有范。
他见到我,连忙打开车门。“有什么事?”我好奇地上下打量周小泽。“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子将我载到一个装饰不错的餐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