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东方承透过双面绣着吉祥如意的金丝翠玉屏风,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这个屏风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扇普通不过的屏风,而实际上,透过这个屏风,可以把隔壁间的景象一览无余,而隔壁间的人,看到的不过是一堵厚实的墙壁而已,前面就是江若兰他们所在房间,此时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通通落入了东方承的眼里。
自然,他们的对话也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里,当然,他所在的这个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再慷慨,也没有让自己的媳妇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想法,只是,他没料到江若兰与那个男人竟然还会有如此的对话,不过,他并没有恼,甚至在江若兰冷冷的扔下那句“别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快点吧。”话的时候,他还有一丝丝的笑意,江若兰不愧是江若兰,到任何时候,也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包括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将来的后位,打死她也绝不会就范的,有欲望就好,那么,她就是乖乖的为自己所用,这样,很好!
他看到那男人在江若兰抛下那句话后,身子僵立了一会儿,终是慢腾腾的转过身,走到烛前,吹灭了灯盏,屋里忽地就暗了下来,他自然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能听到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脱掉衣服和掀起锦被的声音。
东方承的屋里除了远远的桌边点着的小小的烛火,便没有任何照明,此时,他坐在若隐若现的跳动的烛火光影里,半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有双手无意识的对在一起,胡乱的轻叩,
屋子里静的怕人,连烛火都害怕似的,不敢跳出一丝的灯花,门外,自小伴着他长大的吴大海吴公公,轻轻咳了声,示意屋里的东方承,外面有事禀报,东方承没有吱声,仍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小小的烛火眼见着就燃得见了底,屋里越发的暗了,一如他此时的脸色。
终于,他支着的耳朵准确的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那是男女床第间激情中难忍的呻吟声,这声音压抑中竟带着丝喜悦而痛快,于是他从暗影中满意的站了起来。
吴大海在门外恭敬的躬着身侯着,见东方承面色平静的打开门出来,忙不迭的迎上来,关切而讨好的问道,
“主子,累了吧,奴才给您备好了茶,您…”
东方承没等他絮叨完,就不耐的抬了抬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废话,“什么事?”东方承冷着脸问道。
“这个…”吴大海有些犹豫,他倒是深谙东方承的脾性,因此接下来的话,他有些拿不准东方承是否会怒发冲冠,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话到嘴边,反而要再细细琢磨。
“到底怎么了!”东方承显然没那个耐心等他琢磨完,有些烦躁的又再问了一遍。
吴大海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哈腰道,“主子,古四从外面带回信来,说是…”
果然,话还没说利落呢,东方承便无情的打断,“我看你是老了!”只这一句,吴大海便吓得腿软,眼见着东方承一甩袖子,带头走了出去。
果然,吴大海想,凡事沾上古四就准没好事,自己好死不死的,怎么偏挑着他的名字先提呢,若是回转下,迂回着说,就好了。真笨,真是老了!
东方承这句话的意思很是明白,吴大海越发的不会办事了,不会回话了!
吴大海提起精神赶着,小跑着跟着快步疾走的东方承,一边小声的继续回道,
“主子,是这样的,那小子说是得了个好东西,说是太子您见了准开心!”
“屁话,爷我什么没见过,要他进贡好东西?那小子被罚到外面,是还想着回来,所以费劲巴拉的巴结我能明白,不过,吴大海,”东方承说到这里,停下了步子,望着紧跑着跟着自己,现在额头已现出几点晶莹汗滴的吴大海,冷言嘲讽道,
“你是越活越老了,什么话不挑都往上递啊!怎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不是这样的,主子,他说,他得了个稀罕的东西,据说是个玉佩。”
“哼,爷我什么玉佩没见过,要他来进献?”
“这个玉佩平日好象是带在某位王爷身上的。”
东方承收住自己疾走的步子,转过头来,认真瞧着气喘吁吁的吴大海,“哦?有点意思。”
“然后呢?”
吴大海毕竟有些上了些年纪,疾走了这一阵,还真有些体力不支,擦着额头上的汗,调着呼吸,挑重要的说,“奴才一听,觉得这事多少有点东西在里头,便自作主张的去见了那小子一次。”吴大海说到这里,偷眼瞅了东方承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倒没有别的情绪在脸上,便继续说道,
“奴才就是想着,要是这小子耍心眼糊弄主子,奴才第一个就不饶他,也省得主子闹心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去了,结果,那小子给奴才看了样东西,说是在别处新得了,紧赶着回京给主子送来了。奴才这一见啊,主子,还真是件顶要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