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姑娘,你是在看什么啊?”
就在我还在看着那群人的背影发着呆的时候,玄羽不知道是从哪里又突然冒了出来向我问道。
“呀——!”我吓得低声尖叫了一声。
等我回过神来,看见的是站在一旁摇着折扇的玄羽,并且还是带着他一贯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静静的看着我。
然后我就很没好气的对他恶声道:“你干嘛啊!吓我一跳!刚才去哪里了啊?关键的时候总不见你人影!总是神出鬼没的在搞什么名堂嘛!”
“我?我刚才不是一直都走在你前面么,谁知道你没有跟上来啊。我还以为初次出来外面的世界,你会乖乖跟着我呢,谁知道你还是和浮冥岛上一样乱跑呢?吃到苦头了是吧?”说完他就嘲讽般的又打开折扇摇了起来,还不忘对我戏虐的嘲笑一番。
我奇怪的看着他,把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打量个遍,然后在心里疑惑道:怎么他好像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呢?而且,既然他都知道的话,那他当时为什么都不出来给我解围呢?是故意的想看我出糗,然后好笑话我么?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就怒火中烧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你都知道……还!……”
“哎哎哎……对了!十三姑娘你不是喜欢看热闹么!走!我带你去看个热闹!”
正待我满脸怒气的要质问他的时候,没想到他又先我一步转移了话题,然后一把拉起我的手,连拖带拽的把我一起带向他所说的热闹地方快速的走去。
不多时,玄羽就拉着我走出了刚才的码头小巷,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面积比较广阔的大场地。这里聚集的人更多,好像都在赶着看什么似得急着往前面挤。
我看到有许多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人流全部都向着这个方向汹涌而来。口中还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快点!快点!一会就要开始了!这可是三年一次的呢!去年就错过了!今年可要赶上头阵!”
“哎呀!今年的是哪家的啊?听说前年的那个闹的可凶啦!”
“嘿嘿!管他是哪家的呢!反正不轮到我头上就行啦!我可是专门为这餐赶来的!地里的活都放着没做呢!”
“哎呀!你还别说!搞不好下年就轮到你了呢!这种事——谁说的准呢是吧!嘿嘿!祭师可不关你是谁哦。”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小心是你家哦!”
“……”
我听着那些人的讨论,心里越发的奇怪了起来:他们讨论的是什么事呢?怎么感觉怪怪的呢?是和玄羽说的热闹有关么?
看着人越聚越多,我不忍不住好奇的对玄羽道:“怎么一会就聚集这么多人了啊?这是要干嘛啊?你说的热闹是什么啊?就是看这么多人么……?”
“呵呵,你看着不就知道了,现在还没开始呢……”玄羽没有看我,而是继续拉着我向人群的最里面走去。因为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好像艰难的要命。
等到了最里面的时候,我才看到那些人围着的是一个大大的祭天方台,足足有半人多高。那方台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青铜色的千斤大鼎,鼎的正上方用铁链悬着一个赤红溜漆的千斤大圆坠。当然这些东西我现在根本都是不认识、也不知道叫什么的,这些名称都是后来玄羽告诉我的。
方台的四角各有一个地龙抬头吐舌的铜雕像,四台角的下面各放着一个雪白的陶瓷大碗。我看到很多人都围在那个瓷碗旁边你推我挤的想挣到靠前的位置。我看的不明所以,不禁奇怪的问玄羽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啊?那上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啊?干什么用的啊?”
玄羽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个身穿僧服的和尚和一个手拿铃铛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走到方台的中央。
那个穿着僧服的我还知道是和尚,毕竟我从小接触最多的就嬷嬷们叫我的佛家知识。可是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我就不知道应该叫什么了。
“那叫祭师,是专门给人做法的。也叫祭天师。”玄羽头也没回的对我解说道。
“咦——?”我看着他,又一次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了。这明明就是我心里的问题啊!他说怎么知道的?好像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这时候,底下的人开始沸腾了起来,个个口里都大声叫喊道:“神法祭天,天佑吾城!”
我看看台上,又看看玄羽,他也还是在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看着,也没再继续解说我满肚子的疑问了。于是,我又问向旁边的一个人:“大哥,这是……是在干嘛啊?这么多……”
“嘘~~!别说话~!要开始了!!”那人突然转过头,神情紧张兮兮的连忙用手势制止我再说下去,还附带着用恐吓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的看着站在方台上的两个人。只见那穿着黑色披风的祭师,手中突然变换出一根法杖,然后闭上眼睛向前面猛的伸出去。四下里的声音突然一下全部都禁止了。
那些人一个个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还想生怕惊扰了台上的那个祭师做法。
过了一会啊,那个祭师缓缓的睁开眼睛,开口道:“时间到~——!带祭品~,祭天祈福~!”
然后,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一个满脸画着奇怪花纹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上到方台中,走到那个祭师哪里的时候她稍稍的低了低头,以示她的敬意。然后就直接走向那个中央的大鼎面前,褪去手中的襁褓布,出现在她手中的赫然是一个感觉像是刚刚才出生的——婴儿!
那个婴儿甚至连脐带都还没剪完,身体上还带着血污。
那个女人把襁褓布一拿下,婴儿的哭声就立马响了起来。那哭声飘在整个广场的上空,我确定所有在场的人肯定都能听得见的,但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都是一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的样子呢?!
看着那个女人把那个还在哭叫的婴儿高高的举了起来,我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感,双手也不自觉得抓紧了站在一旁的玄羽的衣服,颤声的问道:“这~~这是要干嘛……玄羽……”
“一式祭天——起~!”
在玄羽还没来得急回答我之前,那个身穿黑衣的祭师突然又大叫了一声。然后,紧接着那个满脸画着符文的女人便狠狠的将高举在手中的婴儿抛进了面前的大鼎中,接着那个祭师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挥动着法杖……而那个原本悬在大鼎上方的的千斤坠也在那一瞬间就那样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