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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昭然若揭

花在篇:

图书馆。

“嗨!花在,早上好啊!”

我从书中抬起头来,就看见冀一脸有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瞧,我们见面了呢!”

“是的!”他在我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说,“昨晚你有没有做好梦呢?”

“有啊!”我笑得一脸灿烂。

“梦见谁了呢?”

“不告诉你!”我望着他说,“你呢?你有没有做梦?”

“有啊!”

“梦见谁了呢?”然后,我又自答道,“不告诉我,对吗?”

“对!花在好聪明呀!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都在痞笑!

哼,不理你!

“花在,你就这么小气?”他靠近,低声道。

哼,还是不理你!

“原来,花在你真的是那么那么的小气的!”他的声音低落下,下一秒钟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起来,“咦?花在,你这本是什么书呀?好像好好看的样子哦!”

哼,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什么!!!竟然拿着我的书逃走。

“喂,臭冀,你拿走我的书干嘛?我还没看完呢!喂……还我,听见没?”

冀篇:

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只要我和花在在一起,互相逗趣,快乐的心情便会油然而生。许多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爱撒野的小孩子。

“花在,书都已经在我手上了,你就借给我看吧!”

“不行,我还没有看完!”

“反正早也是看,迟也是看。花在,你就晚点再看吧!”

“不行,你先把我凌迟好了!”

“我已经把你凌迟了呢,因为你心爱的还没有看完的书被我抢走了,感觉就跟被人凌迟了没什么两样!”

“坏家伙,你这是什么歪道理?”

“坏家伙通常是不需要什么正道理的!”

“你……”

“你想说我好可爱,所以决定把书借给我,是吗?”我夸张地大叫起来,“噢,万岁!就知道花在最好了!”

“我……我……”

“哎!花在,你知道三毛吗?你看过她的《撒哈拉的故事》没?”我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说,“那本书……”

“是啊!三毛太了不起了!一个那么瘦弱的女子竟然那么那么的勇敢……”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她的语气近乎崇拜。

那天,在那张大树下的石椅上,灿烂而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碎成点点金斑,叶子飘飘柔柔地落下……我们谈论着三毛、川端康成、琼瑶、金庸、古龙、韩寒……

真的很简单,真的很开心!

花在篇:

“哎呀!好刺眼呀!花在的笑容怎么就那么那么的灿烂呢?好像夏天如火如荼的阳光哦!”

“是藤和曲呀!”

“昨天和冀聊什么了呢?聊得眉开眼笑,那么开心!”

“其实,也没有在聊什么!”我依旧笑着说。

“没有在聊什么,就是在说甜言蜜语吧!”藤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我说,“曲,你说对吧?不然,花在不会这么自私,不和我们分享的!”

曲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低垂着脑袋,有着浓重的忧郁。

“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的?”藤一脸好奇,眨着她晶莹的眼睛,天真地道,“不如,你就只跟我们讲讲周末和冀去了哪里约会好了!”

“不是约会,是写生!写生!”我大声地反驳道。

“是吗?”藤的语气满是不信任的味道,她继而又用手挠着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约会和写生有什么区别?”

藤,这个坏家伙在蓄意些什么!

“曲,我们走!”我过去拉起她的手说,“不要理她!”

“对不起!”曲挣脱我的手,逃似的跑开。

我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然后转过头,瞪着藤。

“你在干什么?”我恶狠狠地质问道。

她笑着,耸肩,摊手。

“你欠揍吗?你明知道她和……”

“哎呀!我们的花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凶的?”

肩膀突然被轻拍了一下,我扭过头,冀的特大号笑脸就近在咫尺。

“哦,我们的花在?什么意思呀?该不会……呵呵!”藤的笑容里有明显的暧昧,挑挑眉说,“花在,打架你可不够我来哦!你该不会叫你们的冀来帮忙吧?”

“你,你……”我气得舌头打结,“哼!”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然后,掉头就走。

“哎呀呀!花在生气了呢!脸蛋儿鼓得红彤彤,好好好可爱耶!”藤提高音调说。

唉——我怎么老是被人家欺负呀!奇怪,心里竟还有甜甜的感觉!

冀篇:

天气越来越凉了,树上的叶子全掉光了,阳光也越发稀薄了。

而我却觉得越发靠近花在的心了。

我们常一起在图书馆安静地看书,然后互相交流看法,感动着、欢喜着;常一起在大树下的石椅上无忧无虑地听音乐;常一起在空旷的操场里疯狂地疾跑,感受着秋风吹打在脸庞上的清凉;常一起在金黄的沙滩上观望绚烂的落日……

唯一让我烦恼的是:遭受到曲和其她女孩子的袭扰。

花在篇:

叶子落满地,稀薄的阳光下,有点点金光,随秋风而起舞。

我越发喜欢和冀呆在一起了。

他安静看书思考的样子,他大汗淋漓踢球的样子,他在太阳底下灿烂笑的样子……一切一切都是日子里简单而快乐的象征。

只是,偶尔谈及到曲,冀会逃避。

“加油!加油!加油!”

“咦,今天有什么比赛吗?花在。”藤扭过头问我。

“我也不清楚呢!”我耸耸肩回答,然后拍了拍维的肩膀问,“维,你晓不晓得今天有什么比赛呀?”

“今天没有什么比赛啊!要是有,我一早就去看了!”他说着,然后环视了一下课室,“咦,课室空了许多耶!”

“笨死了!我们去看吧!”藤道。

“好!”我和维异口同声说道。

“哎呀!原来是冀他们在踢足球!”走到走廊,向操场望去的藤惊喜地道。

“是一时即兴起的比赛吧!”维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说。

我忽然忧虑起来,喃南道:“那么多人,挤不到前面吧!这上面又看不清楚!”

“维,这就要看你的了!”藤笑着说。

“看我?”维用手指了指自己,不解地问。

“笨死了,谁叫你是男生!”藤狠狠地说。

“这和我是男生有什么关系?”维如同掉如云雾之中。

“真是比猪还要猪!”藤恼怒地说。

我抿着嘴偷笑说:“藤的意思是叫你开路!”

“瞧,我们的花在就是冰雪聪明!”藤狠狠地瞪了维一眼。

“开路?物理学中的开路吗?”

“晕——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藤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有力无气地说,“那里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人,要不要挤到前面才能看得到球赛?这种事情要女生做,还是男生做?嗯?”

“哦!明白了!”维低垂着头道。

“唉——”藤摇着脑袋,叹息着,还不忘了补上一句损人不利己的话,“真是不是一般的迟钝!”

“好了!”我笑着,轻拍藤的手臂。

“真是人山人海啊!”维边感慨着,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球场那些矫健的身影,“还好没有被挤成人肉饼!”

“冀!加油——加油啊——”藤一挤到人群前面,便呐喊不停。

咦,那不是曲吗?

我的视线掠过球场,停留在曲的脸上。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冀的身影,冀进球了,她欣喜;冀失球了,她黯然,分明盛满了浓情蜜意。

她果然还喜欢着冀!她果然还喜欢着冀! 她果然还喜欢着冀……

冀篇:

“冀,好帅呦!好棒呦!”在我离开球场时,女生们尖叫道。

“呵,真讽刺!”我冷笑,低声自语道。

“讽什么刺啊?嗯?”维用力揽着我的肩膀笑着到,“你连作为男生的我也吸引住了!”

“是吗?”我苦笑道。

“当然呐!冀竟然在禁区外,而且对方守门员是非常优秀的情况下都能射进球呀!”藤崇拜万分地说,“那么帅的动作,那么漂亮的射门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啊!”

花在呢,我最在乎她的看法了。

“花在,你会不会觉得我差劲?”

“啊?”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她听到我的问话却犹如如梦初醒一般。

花在果真觉得我差劲。我的心情不禁跌至谷底。我灰心丧气地走开。

“冀,他怎么了?”

“花在,应该是你怎么了?”后面响起藤气坏败急的声音,“刚才冀问你问题呢!他好像生气了!你还不去追!”

“喂!冀,你怎么了?”

“我没事!”

“可是……”

“花在,你是不是觉得我糟糕透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伤心地问。

“不是!”

“可是,你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你……”话还没有说完,她竟用面纸为我轻轻地拭起汗水来。

面纸轻掠过我的鼻尖,一缕缕袅袅的清凉拂面而来,一丝丝淡得几乎没有的香气沁入心脾……我的眼前迎来一片悦目的青葱。

她的神情好专注好专注好专注,让人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她都会依旧如此;她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好温柔,让人不禁怀疑春水能否与她的柔情比拟……我的不禁心悸动不已,一阵眩晕袭来。

“傻瓜,你怎么会差劲了呢?踢球是团体的事,讲求团结合作,懂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天上飞过的鸟儿。

“嗯!”我低声回应道。

“不要为这些小事而沮丧,好吗?”

“不是的!因为我们队输了,那些女生还那样、那样地叫,让我觉得很讽刺罢了!”我轻轻地诉说着。

“那些女生喜欢你来着!”她垂首说。

“那么,你呢?”我的心脏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剧烈地跳动,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快要听不见。

完了!我的心情像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会把她吓坏吧?她会怎么回答了呢?

沉默。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花在,我问你呢?”

“啊?刚才你有问我问题吗?”她抬起头,满脸疑惑。

呵——还好她没有听见,我的心中不由得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

“呵,没有!”我笑着说。

喜欢着你,却不敢告诉你,全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把握吧?!

花在篇:

“天气越来越冷了!”藤感慨道。

“当然呐!”我内心充满了喜悦,微笑着说,“因为冬天已经来了!”

“唉——这里没有雪下,学校也一片荒凉,真想躲在家里冬眠算了!”藤边爬楼梯,边沮丧无比地说。

“不是呀,我觉得冬天也蛮有趣的!瞧,”已经走到走廊的我,指着远方的树说,“那些树尽管只剩下颓枝,却依旧俨然天地间一个不屈的灵魂!还有,在这样的季节里,我们可以烤蕃薯、举行篝火晚会、举行校运会、过圣诞节什么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幸福了呢!”

“可、可是冬天真的好耶!”藤仍然提不起精神来。

“嗨,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拥抱着藤,笑着说。

“花在,你还真诗人呢!”藤苦笑道。

“藤,我们不如叫上冀、维、曲他们一起烤蕃薯吧?”我建议道。

“好!”

于是,我们俩兵分两路。我去找冀他们,藤去买蕃薯。

“哎呀,想不到落叶还可以烤蕃薯了呢!”曲边暖着手,边惊叹道。

“落叶不但可以烤蕃薯,还可以作肥料呢!”维一边往火堆添柴,一边微笑着说,“真想不到学校里有这么空旷这么适合烤蕃薯的地方呢!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在冬天里烤蕃薯了!”

“想一想我已经很久没有烤过烤蕃薯了!”冀显得异常高兴地说。

“是呀”曲眉开眼笑地附和道。

“嗯,花在,好了没?可以吃了没?”藤两眼放光地盯着火堆里的蕃薯,咽着口水问。

“你这个馋猫,还是冬天里烤蕃薯比较有感觉吧?”我笑着问。

“嗯!”

“不再想躲在家里冬眠吧?”我还是笑着问。

“不会吧,藤那么懒?”冀和维几乎异口同声道。

“呵呵,”藤不好意思地笑着,“嗯,很甜的蕃薯呀!”

“好好吃啊!”曲赞叹道。

“嗯,好吃!好吃!”我、冀、维也同时不停地赞叹道。

炽热的火焰,美味的蕃薯,甜美的笑容,好温馨啊!

“冀,等等,你的脸上粘住了一小粒蕃薯了。咯,咯……”曲一边痴痴地笑着,一边凑近冀,无比温柔地帮他擦拭干净。

“哎呀呀,他们很像一对亲热的情侣啊!”维用手扶了扶眼镜,感叹道。

听到这样的话,曲眉开眼笑,笑得更欢了,俨然一朵美好得让人直想摘取的花儿。

一样绝美的容貌,一样如花般美眷的笑容,那么亲密无间的动作,那么暧昧不清的神情……真是一对天下独绝的情侣啊!除了他们,一切都是背景吧!

冀还喜欢着曲吧!冀还喜欢着曲吧!冀还喜欢着曲吧……

我的心怎么就这么的疼了呢?

冀篇:

“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藤大声吼道。

“啊?我说冀和曲很像一对亲热的情侣呐!”

“你,你这个笨蛋!你……”藤起身,便要打维。

“哎,藤你干嘛呀?”维逃着,气坏败急地说,“我又没有得罪你!”

“……”

“哎呀,他们才像一对情侣呢!”曲娇声道。

我苦笑着,没有出声。

花在会误会吗?我看向她那边,她却依旧安静地低垂着头,吃着蕃薯。那一刻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哈啾——哈啾——糟糕!我好像着凉了!”曲捂着脸,喃喃道。

“是吗?”我不带任何感情,疑问道。

“嗯!那么,作为男生的你该怎么做了呢?”她妖媚无冶,娇笑着道。

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该怎么做了呢?如果我脱外套给她,花在肯定会误会的;但是如果不脱,花在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绅士风度呢?……怎么办才好?……还是脱吧。

可是,我依然犹豫着。

“冀,人家好冷了呢!”

唉——算了。

“咯咯咯……我就知道冀最好了!”她笑得如同花枝颤动般,“冀,你送送我吧!”

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

“花在,我们一起走吧!”

“你送曲好了,我把这里收拾一下。”花在微笑着说。

“那好吧!”我无力地说。

花在篇:

那么那么体贴入微的关怀备至……

冀和曲他们原来真的只是闹了一点小别扭而已。现在,他们和好如初了,难道花在你不是很应该衷心地祝福他们吗?

可是,望着他们肩并肩离去的背影,我的血液却都仿佛冻结了,眼中的一滴冰冷的液体最终还是瞬着脸庞无力地落下来。

花在,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真的好傻好傻呀!你们真的真的真的只是朋友、同学、师徒而已。

可是……

花在啊花在,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惨兮兮呢?

原来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患得患失的日子罢了。到如今也该醒醒了,忘了该忘的。如果可以的话。

我开始不停地作画。

“花在,好勤奋呀!”冀端详着我的画,笑着道,“和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相处得还好吧?”

“嗯,很好!他们画画很有天赋了呢!”

“是吗?”

“嗯!冀,谢谢你!谢谢你发掘一批热爱美术的学弟学妹,让我和他们可以互相交流心得、切磋什么的!”

“呵呵!”他腼腆地笑起来。

于是,那天那间画室里,我将颜料泼洒在冀的衣服上。然后,我们彼此大闹着,变成两个色彩斑斓的人儿,我一直不停地笑啊笑啊……

冀篇:

我和花在站在操场上晒着太阳。

她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许久后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细致而美丽的流苏般覆盖着眼睑,她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落寞。

这个女孩又怎么了?

“花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情意拳拳地征求道。

“怎么玩了呢?”

“石头剪刀布,输了的选择真心话或是大冒险,会玩吗?”

“这么简单,当然会啦!”

“好!石头剪刀布!”我抿着嘴笑道,“花在,你输了!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花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请你告诉我!”

“没有!”

“真心话哦!不可以违反游戏规则哦!”我逼视着她,笑着说道。

“没、没有!真、真的!”她低着头低声说道。

这很明显在说谎嘛!

“再来!石头剪刀布!花在,你又输了!”我得意洋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待我来慢慢“逼问”吧。

“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道。

“我、我……我都说没……没了。”

“是吗?说谎不是好孩子哦!”我笑着说。

“我又不是孩子!”她竟然有点不悦地说道。

“说自己不是孩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孩子了呢!我爸爸就是这样说的。他在奶奶的眼中可是永远都是个孩子了呢!”我极其认真地说道。

“冀,你这样说是不是牵强了呢?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女儿。”

“好吧!”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不是有句话说——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我相信花在最终还是会说出来的。

“怎么样?你又输了!”我心花怒放地说道。

“算了,我不玩了!”她沮丧地说。

“不玩了还是要回答的!”我顿了顿,接着说,“花在,一份快乐由两个人分享,那么快乐就有了两份;而一份忧愁由两个人承担,则会减少一半!”

“我、我……”她避过了灼热的目光,轻声道,“这次我选择大冒险。”

“花在,我要你永远快乐!”

她抬起头来,神情有点惊讶,然后定定地看着我说:“这并不是什么大冒险!”

“对于我来说它是!”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花在,我要你永远快乐!永远永远快乐!”

“冀,你相信永远?我不相信!”她轻声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惟有已经逝去的!”

“我相信!永远的现在,永远的未来!”我注视着她说,“但是,不管怎么说,花在,我希望你能够实现这个大冒险,不管永远,还是一生地快乐!”

花在篇:

这人生到底带点荒谬。

活到这么大,我才蓦然发现我是多么的不解自己。

我曾以为我会很坦然,坦然得像玻璃一样,接受冀和曲,看着他们俩的感情与日俱增,慢慢成长。站在朋友的位置上看着。

而冀却能够轻易地看出我的落寞,还要我永远快乐。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得出我的心情了呢?我恍惚了。他要我永远永远快乐。

那一刻,我听见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欢唱,泠泠朗朗,清清脆脆……我又感觉到自己至身在云端之上,阳光撒满身上,满世界都是璀璨的金光,眼睛就有什么涌出来了。

一个可以左右你情绪的人,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今日至身在云端之上,它日又至身在何方?

如果发现了深渊,或许还可以绕道而行,但是已经掉下去了,那么又该怎么办?

我不想想了,也已经无能为力再想了。

这个冬天,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快乐自由地生活着。

冀篇:

呼呼呼……

“该死的,原本就已经够冷了,现在竟还刮起了北风。唉!”我口中念念有词,“上天啊上天,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啊,可不可以不要刮风呀,等我回到家再刮吧,我会很感激您的!不然,我要诅咒您的哦!”

风却依旧。我扯高了衣领,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向校门。

“唉——老爸呀,为什么要把房子建在北边了呢?就算是建在北边也要离学校近一点嘛!唉——唉——!”我走一步叹一口气出校门。

咦?好像有拉二胡的声音。

我不禁放眼远眺:四米以外的花坛处,有一个衣着破旧的老翁神情安然地在拉二胡,脚边打开的琴盒有些零散的钱。还有一个女孩在他前面来回地走着,柔软的头发被北风吹得像稻草一样,纠缠不清。

那女孩不是花在吗?她在那儿干嘛?

只见她从衣袋里掏出钱放入琴盒里,接着坐在老翁身旁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曲子,然后走了。

我把自行车停在老翁前面,掏出钱,蹲下,把钱放入琴盒里说:“老爷爷,您拉的二胡很好听啊!”

“谢谢!”他面带笑容。

“已经很晚了,而且天气又这么冷,老爷爷怎么还不回家了呢?”

他爽朗地笑了起来说:“老爷爷要等月亮出来,赏完月再回家!”

“在家里不是也可以赏月吗?”我不解地说道。

他只是笑而不答。

“难道这里空旷赏月比较有感觉吗?”我猜测道。

“呵呵——!”他闻言大笑起来,“不是的!是因为多年以前,也就是像你这么大吧,爷爷家里很穷,便一边读书一边卖琴艺来赚钱。那年的今天,亦是这么冷,亦是在这里,我拉二胡拉了一整天都没有赚到一分钱。后来,有一个少女在我面前驻立、徘徊。她的犹豫让我感觉到了她的为难,但是她最终还是掏钱了。情况一如刚走的那个小女生。你有看见那个小女生吗?”

“有!当然有!我还认识她呢!”我连忙说。

他含笑着,那种沉醉于回忆里幸福的甜蜜的笑光彩夺目,“那时候那少女的善良就这样让我用生命记住了。她坐在我身旁,微笑着轻声说,她爸爸也是很喜欢拉二胡的,她很喜欢很喜欢听,觉得很安心,是最大的幸福!于是,我傻乎乎地拉了许多许多首曲子。月亮出来了,又大又圆,清辉洒在她脸庞上,她的笑容明媚干净,是我此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

“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呢?”我完全沉醉在属于他的故事里。

“呵呵——小伙子到这个年纪应该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吧?!”老爷爷爽朗地笑着问。

“是的!就是爷爷刚才见到的女孩!她叫花在!”我自豪地说道,内心里有一种深浓的叫幸福的东西四溢。

“呵呵——我估计那女孩还没有走得太远吧,小伙子快去追追看啊!”

“哦!”我站起身。

“爷爷,祝你好运!”他笑着道。

“谢谢爷爷!”我笑着说,然后骑上自行车,挥手道别。

果然,花在还没有走得太远。

“嘿!花在——!”我大声呼喊道。

她扭过头,我已骑到她身旁。

“你干嘛不骑车啊?”我责备道。

“车,”她用手按下围住嘴巴的围巾,低声道,“车被盗了,在我去市里的图书馆的时候。”

“那么不会搭公车吗?”我揶揄道,“该不会是觉得在北风中漫步浪漫吧?”

就是要看看你怎么回答。

她却低着头,像蜡人似的呆立在那里,神情一片尴尬。

该死的,被嘲笑了,受委屈了,都不会反驳吗?

她的头发缭乱得像杂草丛生,一张素脸越发苍白,仿佛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叫人担心、心疼。

我放好自行车,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轻柔地道:“傻瓜,冻坏了吧?!”

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

她的鼻子通红通红的,嘴唇被冻得紫黑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这女孩真是一点儿都不漂亮。

该死的,我却想把她拥入怀里,吻她。

“好、好了!我、我载你回家吧!”说着,我连忙转过身去,害怕被她见到我像是喝了不少酒似的脸啊!

“冀,你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我很重啊?”

“不是!”

怎么会呢,我载着的是我的幸福啊!!!

花在篇:

“嘿咻,嘿咻……”冀一边叫喊着,一边逆风吃力地骑着自行车。

我坐在车后座上,咯咯地笑着,享受着有冀的体温的大衣的温暖。

北风呼呼地刮着,冀的头发纠缠不清地飞扬着。

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一圈又一圈地围在他的脖子上。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他的头发。好柔软啊!他的肩也好宽啊!

被他拥抱的女孩会很幸福吧!

“花在,你在想什么了呢?”

“啊?没、没有!”我仿佛被看穿心事般尴尬着。

“花在,春夏秋冬,你最喜欢哪个季节呢?”

“嗯,四个都喜欢的。不过,最喜欢的应该是冬季吧!”我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的背,笑着道。

“为什么了呢?”

“冀,你没有看见道路两旁的房子折射出来的灯光吗?”

“嗯?”

“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有……”冀看了看昏黄的灯光,然后说道,“感觉,感觉有暖流流遍全身,会联想到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她的丈夫、孩子则风风火火地赶回家。然后,一家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地吃着热乎乎并且美味无比的晚饭!”

“是的,一种温馨!”我想了想又说,“还有,冬天里睡觉,被子软绵绵的、暖洋洋的,就像是被拥抱着……”

“呵呵——花在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闻言,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还好,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不然的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在,你怎么不出声了呢?”冀问。

我完全可以想象他脸上挂着那种该死的笑容。于是,一阵热浪不由得直冲脑儿,我的脸就越发烫了。

“其实,花在有没有想过喜欢哪一个季节更多一点是和性格有关了呢?”

我堵气不理他。

“花在,今晚的月亮出来了没有?”他又问。

我抬起头来,只见茫茫的太空中,月亮就像一位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撩开云帘,露出半边皎洁的脸庞,含蓄地凝视着几颗像顽皮的孩童的星星。

寒风突然驰来,把云帘刮走,月亮姑娘着急得圆润丰满的脸庞泛起淡淡的晕,增添了无限的妩媚与生气

“一年明月今宵好,可惜聚散匆匆,此恨无穷。

黯相望,不明思欲绝,惟望月空长叹。”

“花在,你总是比别人博学了呢!”

“是吗?”我苦笑着,不禁有点心伤地说,“冀,我到了。”

“哦!”他停下车。

我下了车,脱了大衣,为他披上,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

“再、再见了!”他年轻的脸庞像是喝了不少酒似的。

那是被凛冽的寒风刮红的吧!

“明天见!”我驻立在门前,望着他逆风艰难地骑着自行车离去的背影,大声道,“记得要做个好梦!听到没?”

他扭过头来,然后连人带车“砰”地一声撞到灯柱上。

“没事,我没事!”他边急忙地大嚷着,边挣扎着站起来,“花在,你不要过来!”

他干嘛呀?

冀篇:

一年明月今宵好。

可惜聚散匆匆。

此恨无穷。

黯相望。

不明思欲绝。

惟望月空长叹。

是不是说明花在她也喜欢我了呢?不然的话,她不会那么温柔地为我披衣,不会那么直直地望着我。

我用手轻轻地撩拨着缠在脖子上的围巾,灿烂的笑容不禁浮上脸,如花般绽放。

“砰——”

“哎呦!疼死我了!”我龇牙啮嘴地嚷嚷,抚摸着撞到房门的额头。

该死的,今天是怎么了?送花在回家时已经撞了一回,够糗的了!现在又……啊,肿了!

尽管如此,我却一夜都按捺不住地兴奋、高兴。

翌日清晨,我洗刷时照到镜子,发觉自己的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面部肌肉都僵硬了。

一滴水,一瓣花,一片叶,一朵云,一线光……都会让我感到美好无限。我走起路来似要飞,轻盈而有力。

一进入教室就看见花在已经在座位上认真地看着书了。阳光把她耳边的紧细绒发照得透明。

那女孩肯定是位天使!

这样想着,我就走了过去,声音轻柔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花在!”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笑意从她晶亮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心里不由得一片慌张。

“那、那个……”我强装镇定自若,把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一圈两圈三圈四圈……缓缓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她赧然地低着头,细碎的阳光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活泼跳跃。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把我的心也吹得轻飘飘的。

花在篇:

“哈哈——花在,你惨啦!”藤大笑着。

“怎么了?你笑得那么吓人,病了呢?”

“才不是!哈哈——!”

“难道卓别林复活了,或者是周星驰又拍了什么新片?”我大胆地猜测着,“可是,也不应该说我惨呀?”

“你不惨,谁惨呀?你树敌了呢!”藤一脸痞笑。

“嗯?树敌?我没打仗啊,也没得罪谁!”我思索着,喃喃道。

“呵呵,还敢说没得罪谁呢!”藤笑着说,“今天早上,冀帮你戴围巾戴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吧!我们班上的女生、来找冀的女生,还有路过走廊上的女生凶狠狠阴森森的,就像是魔鬼一般,足以杀掉人的目光盯着,你都没有发现?我都替你捏了把汗了呢!”

“我、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唉,”藤摇着头,叹息着说,“没有发觉也难怪啊,两个人黏在一起难免会卿卿我我,亲热咕哝的!哪会有空闲注意其他呀!”

“我、我没有!”我小声地反驳道。

“呵,没有就没有吧!”藤笑着,然后走开。

那笑容不知怎的让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了呢?

“嘿,圣诞节快到了,你打算怎样过啊?”

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只觉得脊背寒意阵阵,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于是转过身就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藤,你是幽灵吗?那么突然地站在人家背后,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她可怜兮兮,一脸的无辜与委屈:“人家只是想问问你,又没有想过要吓你!”

我于心不忍,口气不禁软了下来,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希望会有惊喜!”

嗯,真的很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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