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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寄梦

戏肉来了!

宋濂欢呼,正襟危坐,听盗梦天尊传授。

盗梦天尊此刻也变得庄严无比,道:“任何神通深究到最后都很厉害,说起来,这门神通还是老朽自创,皆因别人没有梦症。”

“梦症?夜游症,梦游!”宋濂一听便明白。

“噎……,提法独特形象,倒也诠释清楚,就是梦游。老朽小时候经常做梦,得了梦症。家中养猪,便时常半夜……起来骚扰,后来家父寻得一法,置水盆于帐前,老朽起身,哐啷一声便醒了过来,然后一晚,老朽竟然跳跃而过。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怎么能够跳过去呢?修道有成后忽觉其中必有玄机,于是潜心思索,有了这门神通。老朽问你:你可曾有梦,梦又是何物?”

“SEX。”宋濂很干脆。

“SEX?此是何物?,老朽未曾听过,是否来自海岛东亚大陆?”

“啊……,小子该打。”宋濂忽然记起,老家伙要他断情绝义,斩情入道,不谈情的,便道:“小子说的是一个词语,一个象征词,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做佛洛伊德的人研究过,大意是说,所有的梦都是潜意识的产物,而潜意识最大的根源就是SEX,可以解释为性,就是一男一女洞房做那回事。”

“这……?”

盗梦天尊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目瞪口呆。

继而咆哮:“荒谬,臭不可闻,简直不知羞惭,此人该进地狱,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

痛心疾首的样子反过头来让宋濂惊呆,没想到老家伙这么激动,动到逆鳞了。

梦是何物?

古人理解:梦乃神示,或曰鬼作祟。

盗梦天尊认为是神动,是魂魄欲飞,是前世今生的灵魂冲突,也是人的记忆升腾。

总之是因为心境不纯的反映,进而告诉宋濂,凡物有识便皆有梦,仙人心境浩瀚,故仙人无梦。仙人之梦乃心境裂缝,非梦也……。

宋濂老老实实听课,对此方面也没有多少研究,反正天天做梦习以为常。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谁说得清谁更加有道理呢。

至于神通,盗梦天尊的解释很简单:通神之意。是与生俱来或顿悟所得的神奇本领,而通神,便是沟通法则。

说:“这世间一切皆有存在之理,吾辈修士,存天地、容天地、纳天地,便是为此理,此理即法则。此法则,存天地体悟可得,容天地感悟可得,纳天地通悟可得。故,梦道神通,便是沟通梦的法则……。”

盗梦天尊这一开讲便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居然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

但是宋濂却越听越糊涂,毕竟层次太高,太深奥,讲讲工具,拆东西或者AV小广告还差不多。当然,沟通法则想干啥,还是明白的。

所以,直到盗梦天尊说起他这一式神通的三个境界,宋濂才有了精神。

梦道神通的三境便是:

第一层境界:人生如梦。可以融入他人梦境,落下烙印,相互交流。

第二层境界:醉生梦死。可以让人沉迷梦幻之境永远沉沦,无法醒来。

第三层境界:心碎神伤。可以让人直接心神破碎。

这才是我要的东西!

宋濂心驰神往之际,盗梦天尊却道:“你没有道力,唯第一境界可修。”然后十分严肃问:“传尔神通,可愿替老朽办一事?”

宋濂一愣,转而会意。

不就是替师傅跑腿,赶忙答道:“愿意,有事弟子代其劳,天经地义,包在弟子身上。”

盗梦天尊微笑,道:“甚好,记牢口诀,而后放出神识,随老朽神识观赏百态人生,体验梦道法则,能领悟多少,看尔造化,来吧。”

口诀不难,但是问题来了,藏不住魂识的古怪。

盗梦天尊撤了梦境领域,依然无法感应到宋濂的魂识,大惊小怪。

宋濂不知道该如何改变魂识,急得满头大汗。

天地二魂常在外。

《神魂颠倒残简》有法诀教宋濂如何利用此特性,放出分离的二魂,一游天,一遁地,也就是以魂代识。

现在盗梦天尊大惊小怪,宋濂暗呼要遭,老家伙肯定要研究一番,折磨人。

把心一横,干脆三魂一起放。

“咱不保留了,你再感应不到我也没法。”

憋得脸通红,内心一空,大脑昏眩,似乎另一个宋濂出来了。

按理,这是不可能的,残简也没有分离命魂的法诀,宋濂急了,用分离天地二魂的法诀去催动命魂,当真冒险,好在体内有两个命魂,相当于两个我。当然,这个外放的我却不健全,不过三道魂,很脆弱的样子,仿佛随时破碎,随风而去。

“这是啥?阴神?元神出窍?神识?”

盗梦天尊终于感应到了,可也迷惑了。

这个问题,宋濂虚汗,无以应答。

按照阴神的说法:一念清灵,魂识未散,如梦如影,其类乎鬼。

宋濂的确是魂识未散,很有卖相,误会在所难免。

为了探明情况,盗梦天尊的神识干脆裹住这个宋濂,仔细查探,恍然:“阴神必定魂魄健全,此非阴神。哦,以魂代识,老朽明白了,怕是没有攻击力,怪哉。难道残简不……全之故,费解。也罢,跟着老朽,保持三丈之内,当可无事。”

混过关,宋濂暗松口气,至少明白一件事,三魂齐放,反而能够被高手神识捕捉到,单放一道魂识,嘿嘿,说不定今后有用……。

想到得意处,差点笑出声。

此时,盗梦天尊的神识裹住宋濂魂识冲入夜空。

一片宁静的山河大地高空,黑色的夜幕下出现了两个小小的亮点,就像夏夜的萤火虫。

满天星斗,清风徐来。

宋濂精神一振,深深吸了口气,清新灵动的气息洗荡五脏六腑,他是三魂离体,相当于半个阴神游荡天地,感觉特别新鲜和真实,贴体的温度,合适的湿度,充沛的灵气……自己好像是这天地之间的精灵,更像这片天地就是自己……

宋濂迷失了,忘记自己仅仅是一道魂识,而是活生生的存在,甚至于感觉到清风拂过体毛带来的轻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尊温和的话语响起:“老朽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当初炼化这片天地费了诺大的心血,如今观你的痴迷,却也值了,呵呵呵,记住老朽的话,如能做到融合进他们的梦境,便算是成功一半,大胆下去吧。”

从高空慢慢降落的过程中,一副夜景徐徐在眼前拉开。

黑色的天幕缀满宝石光芒,朦胧的大地山川河流起伏,群山之中,一个亮点逐渐放大,然后,那迭起的山峦中间出现了一丝蜿蜒的白色小蛇,慢慢地,小蛇化成大蛇,变成一条河流,河流边上的亮点化成一片,一个小城镇出现眼前。

宋濂静静悬浮在这座古城的郊外上空,耳听山风轻轻吹拂吹动原野,半山腰的山庙不知道供奉那一名神灵,咚咚咚的钟声回荡山川大地。

古城的万家灯火慢慢消失,宋濂静悄悄移动到了古城的上空,寻找今晚寄梦的对象。

梦道神通第一层境界是融入他人的梦境,不断地练习之后落下烙印,相互交流,最终领悟梦的法则。

其中的诀窍就是“寄梦”。

宋濂此刻需要做的就是选好对象之后自己进入梦乡,却又不能只顾自己做梦,需要做到梦游症相似的状态,再去想办法进入他人的梦乡。

关键之处就在于自己的梦境和他人的梦境重叠起来,就像共振一样,后一个波峰跟上前一个波峰。

身下的房舍是一处四合院,外头一条街,街道有灯火阑珊,却是烟花场所;稍远一些,也有一处灯火通明,却是码头,正在漏液赶工,装卸货物。

宋濂决定不动了,既然要寄梦,谁都可以是对象,无须像盗梦天尊要求那样,选择亲近对象,所以慢慢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口诀,进入清醒的睡眠状态,使自己进入玄之又玄的“梦症”意境。

但是几经努力,宋濂依然清醒。

如果入睡倒也不难,难就难在必须做梦而又清醒。

本来,宋濂认为这不是问题,或者跟催眠差不多,实际上,哪怕有天尊传授的口诀,操作起来竟然如此艰难。

折腾了好久,他开始不耐烦,开始胡思乱想,只是机械地嘀嘀嘟嘟颂口诀,跟地球寺庙那些念经的和尚差不多,大脑却开小差:“我这一生竟然夷匪所思重生,生命延续,地球成为过去,但我反而思念地球,思念逐渐老迈的父母,也不知道听到我的噩耗会怎样……

父亲胆小怕事,一生守着两手祖传医术开个破诊所,老好人一个,逆来顺受,要是听到我的消息,哎……。想来最多闷声喝酒,然后去拉古董的二胡,半夜起来咳嗽……,

记得小时候,在幼儿园跟奎胖子打架,回来后还要押着我去给他们家道歉,我不肯,便将我手里的宇宙飞仙夺过,一脚踩扁,那可是我至爱的玩具,不但如此,还对着我吼:‘没本事逞什么英雄,一技傍身足够你活一辈子,今后不得玩这些垃圾’。

变形金刚算什么,宇宙飞仙才是最厉害的,是宇宙的仙士,奎胖子不服气还打女孩子……好伤心,宇宙飞仙就这么死了……。”

“谁说我死了。”

“太好了,你没死。咦,你是……你是师傅,盗梦天尊,不对啊,我不是做梦吧,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宇宙飞仙无所不能,这算什么,想不想打败变形金刚,教训胖子?”

“好啊。”

“那还不快去,记住你是宋——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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