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拆穿谎言，其实是很丢脸的事情，柯川有些恼羞成怒，红着脸说：“你管我？”
“不说这个了。”
秦老大笑着摆摆手，说：“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我们很好奇归我们很好奇，但是这个好奇的答案，你完全有权利不告诉我们。”
柯川脸色稍稍和缓。
秦老大又说：“有一个小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柯川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问题。”
秦老大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下，说：“你爸妈是爱卫会驻河东省办事处的处长，按说他们还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没告诉你爱卫会的事情，我也不该擅自做主拉你入伙。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有些事情是掩盖不住的，对于你爸妈这样的人，我们也不可能让你一直蒙在鼓里。既然如此，你有没有考虑来我们爱卫会工作？”
柯川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这算是裙带关系？”
秦老大就笑了，说：“不算。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你的能力摆在那里，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爱卫会的工作。我儿子去年刚下岗，现在还在家歇着呢，爱卫会真的是能讲裙带关系的地方，我还能让他在家烦我？”
柯川也不由的一笑。
“还是不要了，我想自己再试试。”
几天之前，他还有些抱怨爸爸妈妈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不待见他，不照顾他，如果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份之前，他也有可能接受秦老大的这个邀请，但是很莫名其妙的，在现在这个时候，柯川觉得那是非常无耻的一个选择。
“嗯，我也只是一说，选择权在你。”
秦老大又说：“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柯川皱眉：“如果是为了磨着让我加入爱卫会，你这个不情之请就算了。”
秦老大乐了，说：“你加入爱卫会就简单了，就因为你不加入，我没办法，才能再问问你。”
柯川确认他不是开玩笑，问：“什么事？”
“你那块玉，能不能借给我们爱卫会几天？”
秦老大说：“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爸妈失踪之后，这是唯一一件被怀疑可能与他们的失踪有关的东西，我想带回去研究一下，过几天没事再还你。”
柯川想了想，说：“先不用了，我自己先研究研究。你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在研究这块玉才引起来的。”
秦老大目光变得沉重起来：“你确定？”
柯川点点头，很坚决的说：“我确定。”
秦老大看了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从车上摸了一个小盒子递过来，说：“这个你以后24小时带着。”
柯川看这个盒子上光秃秃的，就是一个貌似极其普通的纸盒，没敢随便接，问：“这是什么？”
“爱卫会工作人员才有配备的卫星电话。”
秦老大解释说：“不要误会我变相拉你入伙，只是一个电话，方便你随时24小时找到我。”
柯川还是没接：“我自己有手机……”
“你那破手机，有人设置一个信号屏障，你就打不出去了，这个卫星电话没问题。”
秦老大塞他手里，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也很清楚，想要这块玉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带着个电话在身上，以防万一。”
柯川犹豫了一下，总算没再塞回去。
他感觉的到，秦老大没有恶意。
谈话到此结束，秦老大下了车，和程晨昕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离开，再上车的是程晨昕和严灵子。
柯川心里有些沉重，目光偏到了窗外，没吭声，程晨昕也没多说话，直接发动车子，回了大学生花园别墅区。
到了家门口，柯川看程晨昕也跟着下了车，不由得一楞。
程晨昕看看他，忽然一笑：“川，我可是交了房租的，你不能赶我走。”
严灵子讪讪一笑，抢在最前面开门，说：“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去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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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确不早了，但是柯川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重新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遍之后，柯川越发觉得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这块玉沉甸甸的。
根据他和姜欢的发现，本来已经初步确定这块玉没什么很实际的价值，可能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工艺品，然而后续出的这些乱子，却无疑让柯川感觉到这块玉的分量。
尤其是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却能够将手从电脑屏幕之中伸出来的老人，犹如梦魇一般，徘徊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是你！居然是你！难怪这块玉会在你手里！难怪……”
“居然问我是谁？哈哈，居然问我是谁？……”
回想着那老人的话，柯川意识到，这个老人可能原本就认识他。
然而，柯川自己对这个老人完全的没有印象。
要知道，以老人那半张截然不同的脸，如此明显的特征，任何人见过一次都会记忆犹新，不可能记不住。
但，那老人究竟是谁？
早上的阳光把柯川的眼睛晃醒，他摸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要八点钟了。
“坏了！”
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了的柯川飞一般跳下床，穿好衣服，冲下楼去。
在他的印象之中，早上是需要护送程晨昕去上学的。
然而，真的在一楼客厅之中看到程晨昕身影的时候，愣愣神的柯川忽然感觉自己很好笑。
“看来你也根本不需要我护送啊！”
开玩笑吗？昨天晚上亲眼目睹了爱卫会那帮人的手段，柯川用脚趾头去想，都会猜得到程晨昕本身实力不俗。
像是程晨昕这样的人，哪里会需要一个保镖？
“就当陪我散散步？”
程晨昕试探着问。
柯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样的阳光，一样的道路，一样的街景，一样的人，只是今日非昨日，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柯川默默的和程晨昕并肩前行，再看身边的人，美是美的，却又有一种他不熟悉的距离感。
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