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认识不到半年……”
“是,不到半年,但是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答应我吧潇君……”何远兮眼里满是渴望和担心,生怕再听到潇君的拒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再说下去。
“可是,这件事情要回去问问莫兰……”潇君红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那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咯?”何远兮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中。
“嗯……你许我一个未来。我会为你长袖翩翩,舞尽锦瑟年华。一世欢颜,只为你一人绽放。辗转红尘,愿与你同唱一曲地久天长。”
“这只钗我帮你戴上,安心在家等我消息。最多年后,就会有人去找你姐姐提亲了。”说着,何远兮把那只梅花簪子戴在了潇君的头上。“以后你就是我何远兮的夫人了……”
帮潇君戴好钗,何远兮看着潇君那绯红的脸庞,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把她拥入怀中……风起,雪飘,花瓣舞,二人就在那漫天花舞中相拥,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想把自己对即将到来的对对方浓浓的思念印进对方的身体……
傍晚时分,何远兮送潇君回到酒馆,莫兰看见潇君头上的梅花簪子忍不住挑了下眉,“这个簪子……”
“这个簪子是在下送给潇君的定情之物。还望莫兰姑娘成全。”何远兮想不到莫兰的眼神这么犀利,只一眼就看出不妥。
“如果潇君同意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何公子问过家里的意思吗?”莫兰含着笑轻问
“我明日回苏州就会跟祖父提起这事,最迟年后就会有人来提亲。”何远兮很坚定的回答,“我心如磐石不转移,祖父会答应的。”
“既然何公子这么坚持,我多说也无益了,那就等何公子的消息了。”
潇君和何远兮的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何远兮独自一人快马出城返回苏州。潇君站在城楼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何远兮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何远兮这么离开。
“潇君,我觉得这个何远兮不简单。之前我让忠叔去苏州查他们家,可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莫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城楼上。
“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的街坊都知道何家,可是没有人说的出何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就那么一夜只见就出现了。出现的时候就是何家老太爷带着还是婴孩的何远兮。这些年说是何家当家是何老太爷可是实际上全是何远兮说了算。”
“你是说……”
“何远兮才是何家当家的,为什么他能放下那么多事务在京城逗留这么久?他们家的财力没有人清楚,只是知道无论要多少钱他们家都拿得出,好象那钱是从地里长出来似的。最可怕的是何家夺了之前陈家御品丝绸的出产权,可是他们家在朝中没有任何关系。总而言之,他们家的一切都跟谜似的。”
“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他?”潇君迷茫着看着莫兰?
“我也不知道。这全得看你和他的缘分了。”莫兰叹口气,拉着潇君回去竹馆。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这一天,潇君收到了何远兮的信,说是祖父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年后就会上门提亲。同一天,皇帝因为喝了莫兰新酿制的清酒“自在”而心情大好,亲笔给竹馆题了匾,并且为“自在”做了注解——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其实这就是皇帝的心愿,希望能脱离皇帝这层枷锁,做个自在人。莫兰想了很久,翻遍古书,终于配置出这款自在酒,能满足皇帝的心愿之余还满足了口腹之欲。
对于姐妹俩来说,这天可以说是双喜临门。莫兰是因为又做成了一笔生意,得到了一对双生花的晶石铃铛。这双生花的晶石铃铛可拼在一起可分开单个,奇妙之处在于分开的时候这铃铛会互相感知佩戴者的情况,并且用铃声预警。潇君高兴的则是这段感情终于有了着落,虽然人妖殊途,但是惯例就是拿来打破的,不是吗?何况莫兰还封了自己的妖力,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发现。
过完小年,就要忙着过新年了。二人忙忙碌碌的过完了年,过完了元宵,终于得到一丝的宁静,却发现也要赶制潇君的嫁妆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从元宵节等到了清明,丝毫不见苏州那边有什么动静,潇君虽然着急可碍着面子也不好怎么表露出来,倒是莫兰有点沉不住气了,终于在清明后要求潇君跟自己去苏州何家走一趟,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二人到苏州不过是眨眼的事,可是到了苏州二人傻眼了,当地人根本不知道何家。来到何家的宅子前看见的只是一片废墟,听附近的居民说,年前突发一场天火,这座空了许久的宅子就是在那时被毁坏的。潇君急了,忙问这几年的贡品丝绸是谁家提供的,大伙齐齐都说是陈家。仿佛何家和何远兮这个人没存在过。这下连莫兰都有几分慌乱,若不亲身经历,谁会相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二人又在苏州逗留了几天,可是对于何远兮这个人还是一无所获,便终于决定返回京城。“莫兰,你知道吗,若不是还有这个簪子,我定会以为我是做了一场梦。醉知酒浓,醒知梦空。现在对于我来说,何远兮是谁已经不再重要,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还是我现在本就在梦中。”潇君摆弄着何远兮离别前送的那只梅花玉簪,声音里透着那许多的寂寥与失落。
“佛曰: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莫兰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希望她能尽快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中。其实莫兰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光凭他能修改人的记忆这点来看必是上仙了。可是既然是仙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潇君?她清楚知道这些话不能告诉潇君,不然依着潇君的性格定是又要惹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