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本店的大门被大力推开来,发出的巨响将店里坏了的气氛破坏殆尽,8道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门口,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还即将出现的人会变成渔网的。
“请问这里是传说中的本店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完全想象不到把门推成那样的人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就好像阿诺斯瓦辛格在用林黛玉的声音吟诵《葬花吟》的感觉。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本店。不知阁下有何贵干?”莫兰整理下衣服冲外门扬声回答。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那我可以进去吗?”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欢欣鼓舞。
“废话,门都推成那样了还问能不能进?我要是说不能那你是进还是不进啊?”潇君忍不住出声抢白,听的林辕曦那是一个连连点头。
“对不起,因为太着急了……门外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没关系,你进来吧!”莫兰找了个正对门的位置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等着门外的客人。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如杨柳般的女孩袅袅的走了进来。女孩身穿一件淡粉色渐变鹅黄单肩欧根纱长裙直至脚面,简单却不失优雅,腰间扎着一根同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材,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淡紫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单颗钻石耳钉;微卷的栗子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衬着巴掌般大小的脸更小巧精致,沉得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细腻柔滑,整个人仿佛是件陶瓷艺术品般精致、优美。
“哇……”咖咖和林辕曦两个男人发出很不雅观的赞叹声,惹得潇君一个劲的翻白眼。
“美女,你快请坐……”还是咖咖反应快,瞬间恢复到跑堂的身份殷勤的搬起一张椅子送到女孩面前。
“谢谢!”女孩温婉的笑着道了声谢,吐气如兰,迷得咖咖的三魂七魄都恨不得黏到她的身上。
“你特意找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莫兰不紧不慢的说,仿佛面前这女子如画的容颜如仙的气质都与她没有关系。
“我听一些前辈说这里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是吗?”女孩充满了期望。
“是的,但是有代价……”莫兰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声音冷的连潇君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愿意,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女孩不等莫兰说完急忙答应了,生怕晚说一分钟莫兰就会后悔。
“那你想实现什么愿望?”
“我想找一个人,一个我等了他五百年却还没有出现的人。”
“哇,真痴心……”咖咖忍不住赞叹
“五百年?”林辕曦一声惊呼,看向女孩的眼里已经充满了畏惧。
“怎么了?这就怕了?坐着的那位还等了千年了呢……”潇君冲着莫兰的方向扬了扬头。
“不一样好不好……”林辕曦嘀咕着。
“等了五百年?为什么等5百年啊?”莫兰好奇心起,同时对这女的充满了莫名的好感,也许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这话说来就长了……”
我叫小桃,是个妖精,是个桃树妖精。
我原先生长在一座名叫摩陀岭的野山深处,那里霞彩云飘、飞瀑鸣禽。许是因为那山太偏或是因为我生长的地方太深,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晓那里,自然也没有人发现我这。就这样年复一年,我不停的开花结果又开花又结果……随着果子的成熟掉落,渐渐的,我的周围长满了桃树,形成了一片桃林,而我不仅没有逐渐衰老,反而因着周围这些桃树而枝繁叶茂起来。
后来一个春天,正是我们花开满树的时候,一个冒失的书生因为迷路无意间闯了进来,为那种漫天的花雨所震撼,留下记号便继续寻了路出去。我以为那个书生只是为了再和友人来此而已,可惜,我低估了人类的利欲心。那个书生把此地有异常美艳的桃树的消息告诉了那个知县,那知县正愁没礼物送给新来的上司,听了那书生的话便带着人来到我那个世外桃源。
很自然,那里遭到了第一次的荼毒,大半的桃林被砍毁,只因为要把我连根运送出去。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了意识,却不能呼风唤雨,不能幻化人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睁睁的被送进了高门大户,成为后院的一道风景。
只可惜那院墙遮不住我,我伸展枝叶,努力的吸收着日月精华,努力不让自己颓败,努力让花朵不凋谢,努力向墙外的人展示着我的美丽。我知道,很快人们就都知道这里有一株终年开花的桃树,终有一天这院墙再不会拦住我。
这一天来得很快,同时来到的还有一道圣旨。旨意很简单,知州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撤职抄家。很自然,我这棵桃树也在被抄被充公被押解上京的的范围。
很快,我就被栽到了皇帝的御花园中,成了园中一景。皇帝总是远远的欣赏我,因为有人说我常年开花必有妖异。感谢这些人,我在御花园的头几年过的是难得的清静,难得的可以静静的修炼,终于我可以随意幻化人形在周围小心的和朋友们嘻笑。我那时的朋友无非就是一些小鸟、蜜蜂最远的也就是池子里的那株快成形的荷花。
一日午后,因为阳光太强烈,我便隐身于树干上休息,正睡着忽然听的一个小娃娃说:“你是谁?你在那干嘛?”我四周看看并无他人,正诧异着呢,这小娃娃又开口了;“就是说你呢!穿粉色衣服的那个!”
我从枝干上一跃而下:“你看得见我?”
“为什么看不见你?”小娃娃老气横秋的说。
这个小娃娃离近了看更可爱,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个髻,细皮嫩肉的,看着跟个瓷娃娃似的。
大约是看见我只是看着他而不理他,小娃娃急了:“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展颜一笑,打算吓唬他一下,反正就算他去告诉别人,也米有人会相信的。“因为我是妖精啊,难道这宫里没人告诉你这里有妖精吗?”
“我不怕!我爷爷跟我说我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大将军不可以怕任何人!”出乎我意料,小娃娃似乎没有被我吓到。
“哦?是吗?那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妖精会吃人啊?尤其喜欢吃你这样的小娃娃!”我继续吓唬他,想看他到底怕不怕?
“嗯……没有!不过,你就算吃了我我也不怕……”小家伙在那死撑着。
“呵呵,我叫小桃,是负责看护这棵桃树的宫女。”我不忍再继续吓唬他。
“我叫季舒云。”
“原来是季将军的儿子啊!”我恍然大悟,难怪以后要做大将军。
“你认识我爹爹吗?”小孩一听我的口气还以为我认识他爹爹,忙拉了我的手问。
“你爹爹是大将军那么有名的人我怎么会认识呢?我呀,只是很早以前远远的见过几面呢!”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爹长什么样子啊?我爷爷说爹爹去天上找我娘了,等我爹爹找到我娘才能回来,可是舒云好想他们啊。别人都有爹娘,舒云只有爷爷和阿志。”
“阿志?”
“嗯,我家老管家的孙子,爷爷说让阿志跟我做伴。你还没有告诉我爹爹的样子呢……”
看着眼前孩子那期待的模样,我忍不住有点湿了眼眶:“舒云啊,姐姐也说不清你的爹爹长得什么样子,不如我让你见见你爹爹的样子好吗?”
“真的吗?”小孩兴奋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嗯,但是你要乖乖的,不可以说话不可以乱动更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吗?”
“好,那你看树上……”我伸手一指,树上渐渐映出一个人来,没错,我用的是画形这一招,只要有经过树下的人我都可以映照出来。
季将军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这应该还是前两年他来御花园找皇帝时候的样子吧,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黑色眸子,充满警觉和萧杀。一袭深紫色绣同色暗纹的长衫,外罩一件素白色的外衣。一头黑发用白玉绾起,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青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凉薄的气息。
渐渐的,影像又模糊起来,因为他已走远的缘故。直至影像完全消失季舒云才开口:“这个就是我爹爹吗?我爹爹就是长这个样子吗?”
不待我回答,他又自言自语:“是啊,那衣服跟挂在爷爷房间那件不是一模一样吗?”
看着他因为忍着哭而憋红的小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痛,刚想安慰他,却见小人儿笑着抬起脸:“谢谢你,小桃。以后我常来找你好不好?我要先走了,爷爷可能正在找我呢!”说完不等我回答就得乎得乎的跑远了。
以后果然那小家伙常常借着跟爷爷入宫给太子讲解兵法的机会就跑来找我玩。跟我说着宫外发生的有趣事情,说着朝廷大臣们的糗事,说着他听来的传奇故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皇帝渐渐老了,不怎么来御花园了,偶尔来了,也还和老样子的似地,远远的看着我;季舒云渐渐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了,也就渐渐的来少了,偶尔过来,却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性的说着,笑着。这一切于我,仿佛没有任何的改变。
直到一日,季舒云再来找我,告诉我他即将出征,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找我。我才惊觉面前这个少年已经长大了。
“等我凯旋,我给你带个礼物!”第一次出征的少年只是担任副职,打的也不是一场硬仗。可能是季老爷子想让他出去感受一下战场的惨烈和无情。
数月之后,果然凯旋。少年没有食言,回来不过第二日便偷偷溜进宫中递给我一柄玉梳。这礼物于他于我不免都有些贵重,可是这份心意我却不能拒绝。少年看我收下,心情大好,兴致勃勃的跟我讲这几个月的事情。直至日头夕下,宫门将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才回来几天,少年又要出征,这次他要做先锋。当他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有半丝奇怪,既然他身上流的是将军府的血液,那么要走的也是将军的路。这次去的地方条件艰苦,对阵的又是凶蛮的骑兵,我不禁有些担心。少年看出我的担心,拍着胸口保证他一定会来陪我过年赏雪看烟花。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多希望自己可以陪他一起去前线?至少,不用在这里担心。可惜话到嘴边只是一句浅浅的珍重。
可能少年已经习惯了我的态度,不以为意的一笑了之,临走,却给了我一个不曾有过的拥抱。
站在树顶上看着皇帝在城门外劳军,军队浩浩荡荡的准备开拔前线,忽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明知道不妥,我却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看着他。
“小桃,有些话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少年坚定的眼神仿佛给了我颗定心丸似地,我笑着点了点头。
军队开拔,我被挤进路边送别的人群中,看着少年远去的背景,恍惚间觉得他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可以信赖的人。
第一次,我如此关心战况。果然如我所担心的一样,天气极其恶劣。对方又骁勇善战,善骑射,少年的军队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连连败退。皇帝的身体在又急又气下终于是垮了,战报只能送进他的寝宫了,我所能知道的就更少了。只能凭借战报官出现的次数来判断战事的好坏。终于有一天,我听见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少年在节节败退下想出奇招,在山谷中设下陷阱,伏击了一大片的敌人的精锐,一挫敌人的的锐气。
少年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在主将重伤,副将阵亡的情况下,偷偷带了一支小队,深夜对敌军进行突击。意外收获是敌人的主将在这次突击中因混乱而被马匹踩伤,重伤难治,敌军在没有了将领之后,犹如乌合之众,轻而易举的被我军打败。
少年的军事天分在这个时候展露无疑,他在危急时刻果断决伐,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带着胜利品回营休整,在第二日精力充沛之后,仅仅只带了十人,沿小路策马狂追,终于将敌人拦在了山谷中,利用山谷的地形优势,将敌军剿灭近半数。而己方无一人阵亡。自此少年一战成名,成了最年轻的将军,而且是仅次于兵马大元帅的红袍将军。
可惜的是,这样的喜讯并没有令已经病重的皇帝不药而愈,反而在大喜之后皇帝的病更重了。少年意气风发班师回朝后的第三天,皇帝驾崩,太子义继位。
太子义脾气暴戾,生性多疑,却在用兵方面有着出人的天赋。少年来看我的时候正是新皇帝下旨晋封季老爷子为侯爷,少年为世子的时候。新皇帝的举动很明确:夺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