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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到秦寨

四人见此女泼辣如斯,俱都面面相觑,杨林也不好接话了,好心问道:“你兄长知否你出来行刺?”

秦雅翻一白眼道:“他们只怕洪天,岂管我的死活?”

杨林道:“你们秦族不也是大族吗?为何如此惧怕洪族?”

秦雅听闻此言,脸上露出茫然悲苦之色,半晌言道:“洪族之人,嚣张跋扈,而且实力雄厚,最关键处是扼守了整个山越十八寨通汉的门户要道,其他各族若要到大汉通商必然会被洪族盘剥。长此以往,洪族便有今日的强盛,而且会越来越强,虽然我们也是十八寨之一,但是屡被洪族欺凌,要不了多久族人必遭屠戮。”

杨林则才恍然,问道:“为何你们各寨不联合起来对抗洪族呢?”

秦雅点头道:“算你还想到点办法,不过此法在祝老死后便再无一人的威信可以联合诸寨了。”

杨林问道:“祝老是谁?”

秦雅解释道:“祝老年轻的时候是我族中第一高手,但为人相当谦和,走遍十八寨,总是扶危救弱,后来见我山越族生活原始落后,便毅然到汉地学习,从挑夫走卒做起,后来的机缘巧合得一位前辈高人收入门下,教授他诸般技艺、杂学、术数,后来祝老又将他所学纷纷整理成册,带入山越,供我族中青年学习,我山越至此之后学会晒盐、冶铁等各项技艺,寨民生活日渐改善,于是十八寨寨主共同推选祝老为大长老,各寨都需遵守大长老之令,但祝老当了几十年的大长老,只下过一次令,便是山越各族不得攻伐。所以山越几乎从不内乱,各寨和睦相处,但祝老一死,情况便慢慢变了,洪天的狼子野心也逐渐露出来了,把山越之中各处流氓地痞,逃犯奸贼俱到招入寨中,圈养死士,其他寨中货物要去汉境走到山阴,皆要向他交税。不然便强抢货物,打死打伤寨民。”

赵彦插口道:“那你们其他三族大寨为何不反抗?”

魏翱淡淡地道:“我猜必是洪天开始并不曾为难大寨,只是慢慢吞噬小寨,待到实力壮大之后,才向大寨动手。”

秦雅点了点头,众人相视一眼,都知道魏翱说对了。

秦雅咬了咬牙,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向四人道:“今晚,我看诸位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若能帮我刺杀洪天,秦雅必将……”言罢满脸绯红。

杨林便想起她适才所言,忙摆手道:“姑娘不须如此,我等虽然会些武艺,但这行刺之事,怕是无法应承。”

秦雅见杨林推辞,眼珠一转又问道:“你们来山越所为何事?我在山越认识人多,也许可帮你们的忙。”

杨林也不欲隐瞒,便将自己开办镖局一事详细和秦雅一谈,并且说自己诚恳的想到山越之中招募勇士。秦雅也算得山越中比较聪明的人了,立时明白过来,眼中异彩连闪,问道:“我秦族的货物能否用镖局运到汉地通商?”

“自然可以,只要接了你的货物,便要帮你送到。”杨林点头道。

“若是洪族劫掠,是否由你们处理?”秦雅急迫地问。

蔡元和魏翱、赵彦对视一眼,均暗自摇头,杨林只要是碰上美女,智商便直线下降。

杨林暗忖,此女之聪颖不下蔡琰,三两下又把我给绕进去了。便道:“我们既知洪族霸道,便不会轻易接收你们的货物。”

秦雅诡谲一笑道:“若是我秦族帮你解决精壮之事,公子可否帮我刺杀洪天?”

蔡元为了提醒杨林,插口道:“姑娘你凭什么可以左右秦族的决定?”

秦雅傲然道:“我兄长便是秦族族长秦稚,你说我能否左右他的决定?”

杨林众人俱皆一震,没想到此女来头还不小,竟然是余姚秦族族长之妹,但也觉得洪天确实跋扈,秦雅如此身份都欲逼抢,何况寻常寨民。

杨林和三人一商议,最后蔡元提出,不如直接去一趟秦族,当面谈谈再说。

秦雅自然没有问题,立即邀约众人尽速前往。赵彦道:“不如你们也在此休息一晚,我偷偷回去让其他人来寻你们会合。明日我们一同前往秦族。”

众人都点头,秦雅知道杨林还有人手,不禁心中暗喜,杨林实力越大,越能干掉洪天,看向杨林的眼神不禁有些妩媚了。

杨林领教过秦雅的豪放大胆,连忙避开她的眼神,又对蔡元道:“大哥,刚才在洪寨我看见了那日射伤倩儿的凶手了。”

蔡元脸色陡变,道:“你可曾交手?”

杨林摇了摇头:“当时离他还甚远,不过此人已喊出了我的名字。”

蔡元沉声说道:“此事越来越复杂了,此人是何来历,又为什么杀我等,为什么又在山越洪族出现?”

杨林有些消沉地叹道:“我总感觉身边似乎有一团迷雾,连对手都看不清。”

魏翱扬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喝道:“若非如此难局,又怎显出文庸你与他人与众不同呢?派主让我等跟随于你,就是希望能有一番作为。”

“说得好,魏兄。”蔡元亦赞道:“文庸,此事虽然波橘云诡,但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今我等俱都平安,而且镖局一事羊阀和文义已然展开,局势必然会逐渐改变,你又的杨、蔡两家支持,若如此你都意气消沉,我等不如都各自回家算了。”

杨林被二人提醒,面带羞愧对二人一抱拳,道:“多谢二位提醒,我记下了,今后必定要将幕后害我等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秦雅并不知道他们谈的事情,但听得他们提起持巨弓之人,她便插了句:“我识得那持巨弓之人。”

杨林连忙追问,岂知这秦雅倒卖起关子问道杨林之前为何和此人相识,杨林索性将自己南下的诸般经历简略和她讲了一遍。秦雅听得杨林为了蔡琰千里寻父,一路惊险,便抓紧双拳,替杨林紧张。听得杨林众人几乎人人带伤,杨倩更是几欲丧命,眼中已是湿润一片,心中羡慕二女,若有人能如此待我,夫复何求?

秦雅慨然赞道:“公子必是大仁大勇之人。那持弓之人并非我山越中人而是几月前来到洪寨的,听说是从北方来的,洪天对此人有若上宾,名字好像叫淳于荣。”

杨林总算知道了此人姓名,又是淳于姓,必然和之前的淳于飞有关系,而如此多的淳于姓的高手,几乎可以肯定是北地剑圣淳于锋的淳于阀。

杨林和蔡元对视一眼,蔡元微微点头道:“我以前也如此猜测,既然对手已经知道,不管他是什么剑圣,你我兄弟接下便是,那一日道左遇上孙坚一战,我自觉功力又上了一个层次,下次再碰上这个叫淳于荣的,必能斩杀此獠。”

正在几人说话间,赵彦去而复返,典韦许褚带着十二亲卫赫然在其身后。反正炎炎盛夏,连篝火营寨都不需要,众人便在山谷之中露宿一晚。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蔡元又出去探听了一下洪族的情况,见洪族来往巡逻的族兵更多了,俱都神情凶恶,对往来的人盘查不断。

秦雅却不在乎,她在山越多年,多有蜿蜒小路可绕开洪族势力,便带众人向余姚而去。

秦族先祖本不姓秦,据说是秦朝的王族赢氏,后来汉朝得了天下,避祸至山越,至此改姓秦,秦寨地处余姚县,寨民俱有秦朝遗风,颇好武艺,族中即便是女子大都会一些武艺,所以即便是山越十八寨为首的洪族对待秦族也不敢过分相迫,秦族族长秦稚的武功也仅仅在洪天之下,是山越的第二高手,手底三千族兵,而且族中多有圈养巨狼之人,狼便是秦族信封的图腾,族中有驯狼之法,将狼养于大寨之内。

当杨林众人初次见到秦寨时,也被吓了一跳,发现寨门内居然有数条巨狼正森然的盯着他们。秦雅已经先行进去了,时间不大,有三人从内而出,秦雅也跟在三人身后,这三人都是一身越族的打扮。正中一人相貌威严,目光锐利,见到杨林众人,此人满脸杀气地道:“你们休要以为骗了我小妹,今日来到我秦寨,避让你们有来无回。”话音刚落,此人一挥手,从寨中各处杀出百十名族兵,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将杨林他们团团围住,还有几人手中牵着几头眼冒凶光的狼。

杨林面不改色,淡淡道:“莫非这就是你秦族的待客之道?”

这人身旁另一个有点挂相的狰狞汉子上前一步喝道:“汉越两族仇深似海,汉人从来都不是我山越的客人,众人给我上!”说完连腰间战斧亦拔出来了

杨林诸人面色大变,不明白为何这秦族之人一见面便于下杀手。就在这时杨林身后黑影一晃,一人纵身而上,闷雷般的声音沉声喝道:“若是尓等上前一步,便由如此物。”

说罢挥起铁拳,一拳轰出,巨大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一条跃跃欲试的狼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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