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班,楠柯依然没有来,看着她空空的座位,不由得有些担心她。昨天光顾着生气,都忘了问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几天的功夫竟然憔悴成那样。
“子芸,有人找你。”一个刚来的女大学生乐颠颠的跑来告诉我。“是个帅哥哦,是你男朋友吧?”
我男朋友?我苦笑,礼貌地说了谢谢。到了杂志社门口我不由得一愣,“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李斌笑呵呵地反问我,外面阳光很好,衣冠楚楚的他显得格外显眼,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他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着一块鲜艳的珊瑚,那是我送给楠柯的项链。怎么会在他身上?
李斌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伸手把珊瑚拿出来抚摸着,“知道是你送的,我舔着脸从楠柯那要来,没办法,你的东西我都很在意。”
听着他说话,我有点晕晕乎乎的,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很深情,我应该珍惜这个男人。我赶紧摇摇头,暗自运转叶家心法,控制自己的意志清醒。
我严肃地看着他,这个人有问题,只是随便几句话就让我心志动摇,这是魅惑的感觉,不是迷恋。可是又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不动声色地问他:“是吗?为什么会在意我呢?”
李斌自认为得逞,笑嘻嘻地对我说:“因为我早就喜欢你了啊,给我个机会吧。”
“哦?那楠柯怎么办?”我皱着眉头。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任何人。”李斌的装腔作势让我作呕。不过由于他靠我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耳后有一条嫣红色的线,弯弯曲曲,一直绵延到他的耳洞里。
终于有线索了,美男会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的,到时候直接除了他,一了百了,现在先引他上套。“矮油,人家不能那么做啦,楠柯是人家好朋友的说。”我鼓着脸装可爱。
“好朋友才会希望你幸福啊,放心吧,楠柯不会生气的,”李斌蛊惑的语气萦绕在我耳边,“我去跟她说,她什么都听我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好嘛,你骗得楠柯什么都听你的,回头一脚把人踹了,还要人家安心接受分手,简直是个畜生!
“不要嘛,你先不要和她说,我们偷偷交往好了。”我假装一脸怕羞的表情,开玩笑,楠柯现在已经病得那么重了,现在跟她说分手不是要她的命吗?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懂事啊,乖,我还得用她几天,这几天过去了我就安心陪你,好不好?”李斌趁势将我搂在怀里,弄得我一阵阵反胃。
“好嘛,那你想着打电话给人家哦!”我嗲声嗲气地说。
送走了李斌,我头一次翘班,火急火燎地赶回家,胖子正往白水面条里倒酱油,一看我回来了,激动地热泪盈眶,“同志,可回来了,带什么吃的了吗?”
我很奇怪,他们两个都不会做饭,所以每天我不在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留钱,让他们自己买饭吃,这两个吃货是不会甘心白水煮面的。“怎么了?不是给你们留了一百吗?”
“问他!你问他!”胖子一脸气愤。
美男白了一眼胖子,用他那台迷你彩票摇奖机全神贯注地摇着,掉下一个小球球就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来,桌子上方一张粉红色的大票端端正正地躺在那,正是早上我留的那一百块钱。
“他把钱看得死死的,一分也不给我!他一年不吃饭都没事,老子可要饿扁了!关键是老子还打不过他!”胖子大声声讨着美男。
“你懂个屁,这是我的创业基金。”美男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中了五百万,你想吃什么没有。”
我无语了,又给了胖子五十,胖子立马欢天喜地跑出去了。我清了清嗓子,“咳咳,帅哥,我有麻烦了。”
美男不舍的把彩票机推到一边,“说吧。”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美男思索着,说:“这是魅,邪魔的一种,擅长幻术,喜欢寄生在长相好看的人身上,吸取别人的精血为生。”
“天啊,那楠柯的病岂不是……糟了,他说还能用楠柯几天,楠柯恐怕有危险!”
“按你说的,恐怕是的。”美男点点头,“一旦精血被吸尽,人就完了,现在若是把她就下来,好好休养多进补,还是可以恢复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她现在未必能听进去你的话了。”美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被蛊惑的人只会听魅一个人的话,你即使救了她,她也不一定感激你。你想好了吗?救,还是不救?”
“救。”我坚定地说。
“我就知道。”美男继续摇起彩票机,“死倔的女人。你和胖子去吧,当个小测验好了,我这段时间教你们的知识要好好运用。这东西不难对付,只是幻术超强,牛眼泪也没有用。”
“美男,”我安静地看着他,“魅也是由妖演变的,同样是妖,怎么你就可以修成正果?”
美男摇彩票的手停了一下,“因为我遇见了一个好人。”说完摆摆手,不再和我说话。
我总觉得,美男是有故事的人,但不知为何从不愿多讲。也许等我活个一千几百年,我也不愿意说心事了,都被漫长的岁月所沉淀了。
胖子回来以后听我说明情况,果断地一口气把白米饭和溜肥肠吞了,满意地拍拍肚皮,“走!”
今夜,将是怎样的不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