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的突然而至,众人骤然看到了无限生机。他走到听雨面前,听雨尚未开口他已经看清楚密室内的情形,探了探芷清、阿木的脉搏,问道:“中毒多久了?”
听雨回答道:“从发出信号弹开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陌薄唇微抿:“有三个时辰了。”听雨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再不找到解药,他们就…”这边尚未开口,只听陆珂儿在另一旁唤道:“牧大哥,你快救救阿笙和阿岸!”
听雨道:“我们中了化工散,一时半会功力怕是恢复不了,公子先去找解药,恐怕夫人也关在此处,公子去救了夫人,稍后再回来救我们。”云陌看了看目前的形式,也只好这么办了。
他起身正要出门之时,看了看陆珂儿等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最后还是沿着黑衣人离开时所走的路线跟了过去。
就在云陌在岔路口徘徊时,忽闻左边的密道传来吵闹声,便立刻朝左方密道奔去。
沈印心站在密室的正中,满脸泪水的看着上方背对着她的男子,哭道:“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收留他们的孩子,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害得我险些命丧黄泉?”
男子撒哑着声音道:“我没有忘,只是你妹妹死的太惨,我无法对她唯一的孩子置之不理。”沈印心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甚是悲凉:“你无法对她的孩子置之不理,那么我的孩子呢?你为了你的宏图伟业,就可以抓了我的孩子?”见男子良久没有吭声,沈印心擦了擦眼泪,忽然笑道:“当初是我们沈家欠她的,你心存内疚,把什么都给了她,我无话可说,可如今,你连地龙丹都给了她的孩子,我为了你赔上了我的夫君,难道你还要连我的孩子都拿走?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云陌无暇再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悄悄摸向一旁的密道,转过几个拐角,忽然一个密室前站了两名黑衣人,云陌拾起一块石子扔向一旁,待黑衣人过来巡视时,一记手刀,将二人打晕,走到石壁前,按照之前的方法按下三个方位的石头,却半天没有反应,正自摸索,不小心踏中一块突起的石块,顿时上方石壁顶端豁开一个一米渐宽的口子,阳光瞬间撒下来,同时掉落的还有一个软梯,云陌顺着软梯直登顶端,出口竟是一个枯井。
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院落,坐落在市井之中,再平凡不过。有人影走动,云陌赶紧闪在一旁花丛中躲起来。
两个婢女打扮的人手中端着碗匆匆走过,脚步轻浮,亦是武林人士,云陌想了想便跟上去了。只见两人穿过游廊,径直来到最后的一间厢房,俩人打开门又立刻关上,云陌纵身越上房梁,透过窗户纸依稀看到俩婢女端着碗朝床前走去,床上依稀躺着个人,只听其中一个婢女说:“姑娘,该吃药了。”说着另一个婢女上前扶起床上之人,这时只听床上之人开口道:“他人呢,让他来见我。”
“是子梳!”云陌再也压抑不住,闯开房门,俩婢女还没反应过来云陌已经将她们齐齐打昏,眼见着盛药的碗就要掉落在地,云陌闪电般伸脚接住药碗,一切又恢复平静。
“谁?”子梳警惕的问道,没了婢女的搀扶,她又倒在床上。
云陌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扶起子梳,子梳有一丝犹豫的问道:“云陌?”云陌伸出右手扯掉她面上遮眼的绸缎,突然而至的阳光让子梳有些睁不开眼,缓过来之后,她轻轻睁开眼,待看清面前之人后她忽然绽放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道:“你来接我了。”云陌细细抚摸着她如玉般光洁的面颊,在她额头深深印上一个吻,轻声道:“我们回家。”抱起子梳便朝门外走去。
二人刚离开房间到了院中,那神秘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云宫主这么匆匆而来,也不和我这个主人打个招呼就想走?”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包围。
云陌睥睨的看着众人,口中依旧是狂傲不羁的态度:“任你是龙潭虎穴,只要我想到,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那神秘男子笑道:“云宫主好大的口气,你一个人倒也罢,可是他们呢?”说着只见黑衣人闪出一条道,只见密室里被关押的众人此刻皆被带了出来,中了化功散的他们同废人没甚区别,被人轻轻一推皆倒在地上。子梳眼尖很快便看出芷清等人中了毒,唤了几声芷清,她丝毫没有反应,子梳怒道:“当初你答应我,只要每日取我血便放过他们,如今你就是这么食言的?”
那神秘男子道:“我是答应过你,不过,前提是你要永远呆在我身边,如今,你都要走了,难道还要我誓守承诺?”
“卑鄙!”
男子闻言笑道:“你若是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保证立刻给他们解药。”
云陌冷笑道:“痴人说梦!”神秘男子又是一声嗤笑:“那就慢慢看着他们毒发生亡吧。”话音将落,忽然传来沈印心的叫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来到院中,此刻正朝这边奔来,陆珂儿陆煜儿见状齐声大呼:“娘!”
沈印心被黑衣人拦下,怒道:“你们这帮畜生,眼睛都瞎了吗,连我都敢拦!”说着还想硬闯,奈何黑衣人丝毫不让,沈印心还欲再闹,神秘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陆夫人,别来无恙。”沈印心循着声音四处张望,口中仍道:“既然知道是我,还不放人。”
男子低笑:“你还真够蠢,和沈问那个老东西一样蠢。”沈印心闻言大惊,道:“你究竟是谁?”
“陆凡一,别再装神弄鬼了!”子梳忽然开口,众人皆愣,子梳继续道:“你就是陆霸天和沈素心的那个孩子,我已经猜到是你了,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程瑾满脸不可置信道:“魔女,你在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大师兄,大师兄跟我们一样被抓了,此刻是生是死都不得知晓。”陆珂儿等人闻言立刻附和。
子梳没理睬他们,只是朝着院中一个方向继续说道:“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如今你目的已然达到,又何须再躲躲藏藏!”
话毕,只见子梳面朝着的方向缓缓走出一个白色人影,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不是陆凡一还能有谁。
院中众人满脸震惊,久久不能平静。
陆凡一脸上仍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温柔的笑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