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月亮高挂在夜空,却只有它自己,少了繁星的陪伴,即便亮如白昼,却也是无限寂寥。
两个人把整整一坛酒都喝光喝尽,最后还剩下一杯酒时,子梳按住他的手,只见她俏脸绯红,在炉火的照耀下说不出的动人,他看着云陌道:“我们自成亲以来还未喝过交杯酒。”说完便端着酒杯绕过云陌手臂,定定的看着云陌。云陌一笑,二人仰头喝下这交杯酒。
她有些醉了,却依旧清醒着,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嘻嘻笑道:“这感觉真是好。”说着放下酒杯,晕晕乎乎的站起身,云陌怕她跌倒赶紧上前扶住,子梳仰头靠在他肩上,眯着眼瞧他,道:“放心,我还没醉呢。”然后迳自走到窗前,推开窗,寒风吹入,她打了个哆嗦,云陌给她披上大衣她也不愿意,依着窗栏撑着头,仰视着天上的明月,“呀,今天都十五了,月亮又这么圆了。”说着皱了皱眉。“咦,我怎么没有发病?”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得多亏那一飞镖,哈哈,没想到还能带来个好处,现在我身上感觉是无比的舒坦,一点都不冷也不痛。”
她说的是实话,此刻她丝毫感觉不到以往的寒冷及发病时所带来心口的剧痛感,云陌看着她,微微笑。子梳见他脸上丝毫没有酒意,伸手摸上去,却是滚烫,子梳笑道:“你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内心如火,可是面上却永远这么清冷。”云陌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能感受的到,就够了。”纤纤玉手顺着他的面颊缓缓下移,滑过脖颈,落到胸口处,子梳笑道:“这么灼热,可以暖酒了。”云陌笑道:“我现在倒是极想去外面舞套剑法。”子梳道:“这个我喜欢,小的时候你就经常给我舞剑。”说着低头从袖中抽出短笛,在云陌面前扬了扬:“看,乐师都是现成的。”云陌纵身从窗户跃出,一个漂亮的翻转,甚是帅气的落在地面,还不忘回首冲着子梳顽皮一笑,逗得子梳花枝乱颤。
只见他抽出腰中佩剑,子梳手执短笛,伴随着漫天雪花,云陌在悠扬的笛声中潇洒舞剑,或刺或挑,或翻转或飞旋,若说子梳的剑法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那么云陌舞剑让人看上去便是心醉,刚中带柔,亦阴亦阳,好不妙哉。
舞到兴起处,浑身撒发着热气,雪花还未落近身就化为乌有,他脱去外衣,蜜色的胸膛在微敞的里衣遮掩下若隐若现,子梳的笛声随着他飞扬的剑花亦是百转千回,子梳见他使出“比翼双飞剑”,笛声亦忽变**,当云陌最后一个剑花舞毕,纵身一跃,落至子梳面前,微微倾身,将脸伸到子梳跟前,子梳轻轻一笑收起短笛,掏出丝帕,仔细的为他擦拭汗水,云陌抓过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紧接着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从温柔到疯狂,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隔着衣服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炙热,子梳抽出手圈揽住他的脖颈,云陌却只是单纯的吻着她,子梳缓缓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道:“云陌,我们拜过父母、喝过交杯酒,剩下还有什么呢?”
云陌的眼睛亮如星辰,他看着她,轻声道:“你身子不太好。”子梳几乎将自己全部挂在他的身上,嘟着嘴道:“至少我现在很好,我不想留下太多的遗憾。可以吗?”
二人对视了良久,子梳的眼神愈发迷离,云陌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房门应声而关,云陌抱着子梳径直朝床榻走去,那一刻,子梳双颊绯红赛朝霞。
炉火愈来愈小,照的整个房间忽明忽暗。
云陌将子梳轻轻放在床上,轻轻的吻落在额头,缓缓移到眉毛,再到眼睛,再到鼻尖,最后双唇交织,大手移到腰间结络,轻轻一扯,外衣滑向两旁,子梳轻抓他的肩膀,试探性的伸入里衣中,感觉云陌微微一震,子梳顺着他的锁骨缓缓向下抚摸,忽然指尖传来轻柔的触感,子梳微微停顿,低下头,看着自己从他怀中扯出的贴身物件,是一块手帕,子梳缓缓打开,上面还带有他的体温,蓝色的手帕歪歪扭扭绣着两行小字:“子待落花梳流年,云逐流水陌浮生。”
泪水,这么不经意就流了下来,她儿时的印记,他却始终如珍宝般贴身收藏,子梳看着他,努力不让泪水模糊视线,天知道她多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她吻了吻他的眼睛,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唇贴在他耳旁,哽咽道:“此生有你,永世无憾。”
炉火在最后的闪烁中逐渐熄灭,墙壁上映射出纠缠的人影也缓缓没入黑暗,一室旖旎,汗水中娇喘声微微,房内温度无尽上升,雪山刺骨的寒冰都无法将它凝结。
花开应有时,刹那若永生。
第二日阳光出奇的明媚,透过窗户轻轻洒在床榻上,子梳感到光亮,缓缓睁开眼睛,面颊上传来他轻轻的呼吸,离得这么近,子梳觉得都能将他长长的睫毛清楚的数出来,视线缓缓下移,依稀看到他的锁骨、他裸露的胸膛。
“噌”的一下,绯红再次染上她的面颊,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寝被之中是无尽的**,感受到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间,紧紧的抱着自己,子梳一动也不敢动,手掌传来他胸腔的起伏,顿时呼吸再次紊乱。
轻笑声传来,子梳抬眼看去,云陌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尚闭着眼睛,但嘴角却高高扬起,“是不是为夫让你看的流口水了?”被窝里的小手惩罚似的拧了拧他的肌肤,云陌越发笑的开心,“时间还早,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说着又将她往自己怀里贴了贴,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柔软,云陌一声闷哼,叹道:“你还真是我的劫。”然后又笑道:“但我甘之如饴。”
翻身轻轻将子梳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下,就在他以为自己把持不住的时候,却堪堪停住了,额上有汗水滴落,他看着子梳道:“你现在需要好好歇息。”说着侧躺在一旁再次将子梳圈揽进怀中,“再睡一会儿吧,醒了我们去冰里抓鱼吃。”子梳羞红了脸,窝在他怀里只是点着头。
太阳似乎也害了羞,缓缓移动它的光亮,给相拥的人儿留下一片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