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的太突然,子梳脑海一片空白。
凤魅轻轻抚摸着子梳,慈爱的叹道:“好孩子,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子梳摇着头哭道:“我不苦,是凤姑姑你受苦了,姑姑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一切皆因那龙丹。”凤魅眼中一片阴霾,“当年岚心死后,我带着云儿一直在找寻你同擎苍的下落。”念及擎苍,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只一瞬,她接着道:“那些江湖中人一直寻不见你们,最后便开始追杀我们母子俩。”
子梳闻言怒道:“我娘都死了,为何还不放过你们。”凤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人的贪婪之心是永无止境的,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些人怎么会错过,你和你娘都傻,岚心以为她死了这一切就会了解,可是,结果依然不会改变,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知情/人”说着凤魅叹了口气:“我同云儿被他们追了整整四年,直到最后,我选择和你娘同样的方式去了解这一切。”
子梳皱眉,“同样的方式?”凤魅点了点头,“当时我亦是无限绝望,但云儿尚且年幼,我无法拉着他一起去承担这一切,到最后,我便只有将他的身世告之与他,随后我便独自去了落日峰,想一死也了结一切。”
“又是落日峰吗?那里还真是跟我们有缘。”子梳喃喃道。
凤魅抬头看向房外的天空:“也许是我命不该绝,竟活了下来,但是双腿却废了,后来我苟延残喘的活着,甚至让我无意间得到了地龙丹,我本欲去寻找云儿,却不想被无上老人抓住,他严刑逼问我龙丹下落,就在我临死之时却被他手下之人救了出去。”
“是陆凡一吗?”子梳问道,凤魅点了点头:“是他们兄妹俩救了我。”“兄妹俩?”子梳眉头微蹙,司城燕绝在身后回道:“没错,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沈素心同陆霸天所生的乃是一对龙凤胎,而其中的那个妹妹你们也见过。”
“是柳玉娥。”子梳道。
司城燕绝道:“没错,正是她。”说到这里凤魅忽然一声嗤笑:“这兄妹俩城府之深、心肠之狠辣,同无上老人相比,更甚一筹,他们不仅骗了我,连无上老人都被他们兄妹二人蒙蔽多年。他们不仅从我手中骗得地龙丹,更是亲手杀了无上老人,谋得他一切权势,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将他们揭穿。”
凤魅双眸微眯,眼中带恨:“我被他们软禁在倾城山庄多年,一直与外隔绝,直到你从大漠出来,武林之中又陷入一片乱局,他们兄妹二人分身乏术,我才借此逃了出来,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我自毁容貌,躲在这个穷人窟,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你终有一天会回来这里。”说着她怀着感激的目光看向司城燕绝:“若非遇到司城大捕头,恐怕这半年,我也不知能否活下来。”
子梳皱眉:“半年?既然早已出来,为何不来告诉我们?”说着有些埋怨的看向司城燕绝,凤魅摇了摇头:“你不要怪司城大捕头,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我如今这幅模样只能给你们添乱,你们自己都诸多事端,我怎么能再让你们为我分心。”子梳握紧凤魅的手道:“姑姑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无论如何,你能活着对我们而言就是最大的恩赐,怎么会是我们的负担?”
凤魅微微笑:“当得知你跟云儿大婚之时,我真是无比高兴,本想那时就去找你们,可是却不想大婚当日你又出了事端,直到最近我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在倾城山庄,我便让司城大捕头一直在庄外悄悄守候,果然见到了你。”
司城燕绝点头道:“夫人果然明智,若非如此,子梳此刻怕死早已魂断落日峰。”想起方才的情形,司城燕绝亦是惊魂未定。凤魅看着子梳道:“你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子梳不解的看着凤魅,凤鸣道:“我且问你,龙丹第一神效是什么?”
子梳想了想回答道:“治病。”
“没错,龙丹首先是治病,其次才是助人内力飞升。”子梳闻言忽然明白了什么,凤魅继续道:“这内力于寻常普通百姓丝毫无用,只有练功之人才会深得其益,你当初服了龙丹却饱受折磨亦是这个道理,只因为岚心是习武之人,她服了龙丹却将这骇人的内力传于你,而你自小便练功,是以总会发病,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无法控制。”
子梳眼中有希冀的火苗在跳动,凤魅继续说道:“只要你消去这一身功力,陆凡一那**于你亦是无用。”
“这一身功力要如何消除?”司城燕绝问道。
凤魅望着子梳笑道:“你可还记得云儿练就的是什么功夫?”
子梳恍然大悟:“神冥功。”
凤魅微笑着点点头:“没错,云儿的功夫是采集天然之气练就,可谓是为你一身功夫所能承受的最好载体。”她温柔的拍了拍子梳的头:“傻孩子,你跟云儿都傻,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没能看透问题所在。这下,你还会一心寻死吗?”子梳喜极而泣,趴在凤魅双腿上哭泣,凤魅缓缓拍着她的肩膀。
司城燕绝虽也为了这个结果隐隐高兴,心里却滑过一丝疑虑,但看到他们二人如此温馨的场面便没有开口询问。
凤魅子梳尚在叙旧,院外传来走动声,司城燕绝道:“是他们到了。”
原来他拍了属下去乐活宫通知了云陌众人,此刻正是云陌带着众人赶了过来。
他一踏入房间,伟岸的身躯遮住了耀眼的光亮,子梳回头,二人目光相对,一时竟无话,隔了好久,子梳的声音有些哽咽:“云陌,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云陌上前半跪在她身上,紧紧抱住她,子梳感觉到他身上的颤抖,也紧紧回抱住他,泪中带笑道:“我找到娘了。”云陌闻言一顿,缓缓松开子梳看向轮椅上的凤魅,他的反应较之子梳更为剧烈,双目圆瞪。
凤魅温柔的看着他,眼中有泪水缓缓流出,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思念:“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