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拉着他娘来找清歌,但清歌却不在屋里,他们只好坐在里边等着她回来。“娘,你待会见了清歌儿可要把话说好了。”虎子还是不放心地罗嗦了一句,他老娘被他念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当……当……当然,这……这……这还用说……吗?”原来他老娘说话结巴,也怪不得他多想。
“你就不能尽量把舌头鲁直了说话吗?”虎子猛蹬了他老娘一眼,心里真是着急。他跟他老娘表明要娶清歌,他老娘也是看着清歌长大的,听说她回来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当下就拉着儿子过来说媒。
清歌和剡柯回来一见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虎子一看到剡柯站在清歌身边,圆圆的大眼充满敌意地仇视着他。他老娘则是一看到清歌就激动地跑过来拉她,哭道:“清……清歌儿……还记得你……你牛嫂吗?没想到一眨眼你……你都这么大了。”
“牛嫂!”清歌想起来了,眼前的阿婆是虎子的老娘。这几年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样貌苍老的厉害,让她一下子认不出。
“是……是啊。”牛嫂拿出手帕抹了抹眼泪。
清歌见了她,心下也是感慨万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牛嫂别哭了。”
虎子见她老娘半天也不谈正经事,就知道哭,顿时急了,上前偷偷掐了他老娘一把,他老娘被他掐的哎哟叫了一声。
他这个小动作被剡柯收入眼底,大概猜到了他这次过来的目,剡柯有些紧张地看着情歌。
“怎么了,牛嫂。”见她突然大叫出声,清歌关心地问道。
“哦哦,没什么。”被虎子一掐,他老娘终于想起正事来了,她亲切地拉着清歌的手,越看她就越喜欢,“清歌儿,你说亲了么?”这一掐她讲话也利索多了。
清歌不明白这牛嫂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顿时涨红了脸轻轻摇了摇头。
这牛嫂一看她这模样和儿子两个高兴地互相看了一眼,有戏,她心想。“清歌儿,恩……你看,你也是嫂嫂看着长大的,又和虎子是青梅竹马,所以嫂嫂就想……想……”后面的话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主要是她看到清歌身后的俊男脸色沉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奇怪道,这人和清歌儿是什么关系?
情歌顿时明白过来,牛嫂是想让她当她家媳妇来着,可是……她只是把虎子当朋友而已,一点也没有其他想法。
她心里想着该如何委婉地拒绝才好。
虎子见她娘又结巴了,伸手又暗暗推了她一把,“娘,有话快直说,免得等会就没机会了。”他说着得意地朝剡柯哼了哼。
剡柯只紧张地盯着清歌,他现在看不到清歌此时的神情,不知道清歌到底是怎么想的?
牛嫂笑着正要开口,清歌却抢先一步说道:“牛嫂,清歌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她这句话很明确地拒绝了她,三个人听她这么说都愣住了。
牛嫂最先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原……原来是这样啊,呵呵……那,那真是可……可惜了。”
虎子受挫地耷拉下脑袋,他原本还以为有他娘出马清歌儿应该会答应才是,结果……
清歌也很尴尬,不知如何面对牛嫂和虎子。
原来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剡柯失望地想,然怪她不喜欢他。
接下来气氛变得僵硬,牛嫂再对清歌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领着虎子走了,虎子一步三回头巴巴着圆眼看着清歌,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可是人家清歌根本没理他,最后只能放弃地跟着她娘走了。
“别……别想了,娘给你……你找个……更好的媳妇。”牛嫂结巴着劝道,抬手拍拍他儿子的大脑袋。
虎子推开他娘,吼道:“俺谁也不要,俺就要清歌儿。”
“你……你这虎孩子。”他娘惊讶得瞪大了眼。
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了,剡柯傻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肚子饿了。”清歌突然开口对他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去做饭吧。
剡柯果然听话地应道:“恩,你先等等。”
他的声音沉稳,听着让人十分安心,清歌看着他出去了,心里偷偷发乐。
她好些日子没洗澡了,现在闻着身上发出的味道都怪难受的,她必须要洗个澡才行,她可不想剡柯认为她是个不爱干净的女人。
幸好她之前经过一个小镇时买了套衣裳,不然现在就没衣服可换了。
她拿着包袱走到隔壁小屋偷看了眼正在灶台边上忙碌的剡柯,看着他娴熟的样子心里有些嫉妒,他怎么连做这个事看起来都那么帅的,而且他怎么那么会做家事?
现在去河边洗洗澡,回来刚好可以吃饭。
杨柳村后头有条小河,比较隐秘,清歌小的时候经常跑到这条河里洗澡。这条河的水很浅,刚好到清歌的胸口,河水也非常清澈,清歌舒舒服服地泡了会,一会又钻入水中游了起来。
河边的草丛微动,那半人高的草突然被掀开了点,里面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河里游来游戏的美人。
“哗啦”的一声,清歌从河水里钻了出来,她扬起脖颈用双手抹了一把眼睛,又睁开眨了眨,“呵呵……”她开心畅快地笑出声,从知道爹爹去世时就变得阴郁的心情现在也好了许多。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柔嫩,此时被河水一浸润就显得更加透白,尖削的下巴下是清廋美丽的锁骨,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上让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虎子何时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之前清歌穿着农妇的衣裳看起来最多只是俊俏,可没现在这么扎眼。他看得眼神越来越露骨,呼吸也渐渐粗重。
剡柯煮了两碗面端着过来,却发现清歌不在屋内,他只好先把它放在桌上,等着清歌回来一块吃。
他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清歌回来,想了想决定出去找她。
他把村里找了一遍,也没看到清歌半点踪影,心里渐渐着急起来。
清歌在河里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等她再次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她向河边游了过去,正要爬上来,却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叹声,她吓得连忙又缩回河里。
“是谁?”她大声叫道,心里又怒又急,恨不得把杀了这个偷看她的流氓。
虎子知道露陷了,吓得慌忙就逃,却一时不察被一块石头磕到,“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剡柯早在听到清歌的叫喊时就往这么赶了过来,现在见了虎子的糗样,又瞧了瞧缩在水里的清歌顿时明白过来。
他愤怒得拔出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小流氓,却被清歌阻止,“剡柯,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