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剡柯还是盯着清歌的背影看着,倪珍伸手摇了摇他。“表哥,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
她的脸色确实不好看,剡柯回过头,这才把倪珍扶了进去。
孙策穿了身暗色的宽松长袍在走廊悠闲地走着,他刚从他母亲那出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就在走廊边走边思考起来。
清歌失魂落魄地回到孙府,连小东子叫她都没听到,她伤心地往前跑着,一点也没注意前面有人,直到撞上了才反应过来。
“啊……”对方一点事也没有,清歌反倒是撞疼了鼻梁,人也差点往后倒去。
孙策一早就瞧见她了,见她闷头跑了过来,也不避开,任她冲进怀里,在她快要摔倒时伸手双手环过她的身子。
“呵呵……”头上传来低低地笑声,清歌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少主,奴婢不是故意的。”清歌慌张道。
他的脸色突然一凝,问道:“你怎么披着剡柯的衣服,他人呢?”
“他……”清歌眨眨眼睛,勉强应道:“他现在有点事。”
“哦?”他的俊颜逼近,如炬的双眼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是哭过了?”
“没有,少主。”清歌有些惧怕他,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这样自己才能安全。“少主,没事的话,奴婢就先回房了。”
孙策没有作声,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带着点危险,“你好像很怕我?”
“奴婢没有。”清歌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少主在奴婢心里就是英雄,不是怕而是敬畏。”
“哦?”孙策倨傲地挑了挑眉,仿佛理所当然般。“可是从你刚才的行为来看,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对着剡柯她可以说笑自然,但不知道为何对着眼前这位少主,她总是害怕跟他面对面接触,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让她感觉很难以接近,又不好说话,所以她本能的惧怕他。“少主真是误会奴婢了,奴婢以前没接触过您这样的英雄,所以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倒是会说话。”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嘲,突然伸出手一下抬起清歌下巴,问道:“你和他都到了何种地步?”
清歌错愕地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不回答我?”他微怒道,他最讨厌别人反应慢。
他现在未婚妻都来了,他们还能到哪种地步?
清歌摇了摇头,哽咽道:“我和他恐怕是不可能了。”她说完眼睛更红了。
“为什么?”孙策放开清歌,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请少主让奴婢先回房吧。”清歌哀求道,她现在真没心思和他纠缠。
“去吧。”
孙策终于肯放过她,清歌松了口气,拔腿就跑。
“觉得好些了吗?”剡柯对倪珍问道。
倪珍放下手里的茶蛊,柔声笑道:“现在好些了。”
“既然这样,那表哥现在要出去一趟,估计要到很晚回来,你不需要等我,有什么需要跟管家说声就是。”剡柯心里还挂着清歌,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她,跟她解释清楚。
倪珍见他要走,忙拦住他,哀求道:“表哥别走,和倪珍说说话吧,这几年无论多苦,想到你我才能坚持下去,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这就要走吗?”
她一脸的凄苦,剡柯一看就心软了,再听她这一番话,心里更加痛惜,安慰道:“倪珍,是我的不是,表哥这就留下,你有什么苦尽管向我倾诉。”
倪珍伸手抱住他,破涕笑道:“表哥果然是最好的。”
“呵呵……”剡柯苦笑地伸出手拍怕她,心想,只好等晚些时候再去找清歌解释了。
清歌刚换了身衣服,还来不及哀伤就被管事叫出去做事情去了。
她不时地看向外面,心里还希翼着剡柯能过来向她解释,可是等了好久,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心乱的无法思考。
“倪珍……”剡柯筹措良久,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免得后面反而越加复杂。
“恩?”倪珍抬起眼,见他一脸的严肃,心下有些慌了起来,她猜到他想说什么?但她不想听,她永远也不会把表哥让给任何一个女人的。
“表哥先别说好吗,倪珍现在累了想先去休息会。”她故意找了个借口制止剡柯开口。
“那你去吧。”既然她累了,剡柯当然不会去勉强她,只是心里有些着急。
“恩。”倪珍乖巧地点了点头,但一转过身她的脸色就变了,她很了解剡柯,只要他决定的事怎样都不会改变,如果不想办法把清歌尽早赶走,那她一定会失去他的。
他们俩的亲事不过是小时候大人喝醉酒时开的一个玩笑,虽然表哥也曾说过会娶她,可那时没有清歌,他们也不过都是孩子而已,讲的话又怎能作数?
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期盼着,期盼着长大了嫁给表哥,如果不是当时她被人拐了,或许她早就嫁给他了。
可恨的老天爷,为何对她这么不公平?
什么都是清歌清歌的,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烦?
无论如何,她绝不可能把表哥让出去的。
谁跟她抢的,使劲手段她都要把那个人除掉。
等倪珍一进去,剡柯就亟不可待地跑了出去,他等不及了,必须要向清歌解释清楚才行。
“那院子的花听说是你种的。”清歌正坐在厨房外头拿着小刀削着土豆皮,孙策却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开口问道。
“啊……”清歌被吓了一跳,小刀不慎差点割破手指,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才没伤到。
孙策不甚在意,走到她面前蹲下,顺手从地上捡了颗土豆瞧了瞧,又拿着它对着清歌问道:“有没有觉得它和你很像,都是又土又硬的,还很不识相。”
清歌愣在那,她完全搞不懂孙策在想什么?居然拿颗土豆跟她作比较?她该生气吗?还是……
“真是无趣……”他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侍婢要不发呆,要不就是怕他,连个玩笑都不懂得给人一点回应。
“啊?”清歌这才回过神,不过她没听清楚孙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