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小绵羊！（宣樱棠）
楔子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沉默的守护着你沉默的等奇迹
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
大家都吃着聊着笑着今晚多开心
最角落里的我笑得多合群
盘底的像我洋葱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着你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
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
耳朵里充斥着街角音像店放的阿信唱的《洋葱》，仰头看着飞机从头顶飞过，穿透云层直到消失不见，她才低头眼角的泪便缓缓淌下来。
“小山，没事了，别哭。”冬冬揽住她瘦削的肩，不由得跟着难过。
“他真的走了，冬冬。”小山喃喃道，脸上是一片茫然。“为什么？”
“小山……”冬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这样结束了，是吗？”小山看着蓝得刺眼的天，轻声说，像是疑问又像是了然。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只记得他的坏，但是，为什么此刻她想到的只是他的好呢？
“小山，学长不是有给你他在那边的号码吗？要不你就打给他？”
小山笑了，有点心酸有点惨然，眼泪被风干，“就算他打电话来，我，也不会再听！”
走就走吧，既然决定了就别再联系了！也许永远不听他的电话，他反而会想念她吧？谁知道呢？
第一章 某人回国
五年没回来了，熟悉的空气不禁让他觉得很舒服！
男子带着一身的沧桑，穿着黑色的风衣提着黑色的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穿越机场大厅，停在了机场大门口。
把行李放在脚边，他从衣袋中拿出一包烟并取出一根点燃，抽了一口，才深深地吐出。
他理着很短的寸头，乌黑的发丝略带不羁的凌乱，棱角分明的深遂五官嵌在瘦削但线条饱满的脸上，高挺的鹰钩鼻衬上棕褐色的眼珠，抿成一线的薄唇充分显出他性格中的寡淡却也显出了浑然天成的霸气。
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连海生。
连海生穿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正好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多了几分书卷气的斯文。
夏泽把仅抽了三分之一的烟扔进烟灰筒，和挚友深深地拥抱了一下。
“夏泽，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能长高！”连海生捶了他的胸膛一记，笑着微微抬头看着竟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好友。
出国前，两个人还一样高。一别五年，真没想到他还能长高。
夏泽微微一笑，由连海生打开车门，车子发动。
没过多久，车子已经行驶在宽阔平滑的柏油马路上。
夏泽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不由得在心底感叹已是物是人非。
“小山知道你会到她们公司吗？”连海生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
夏泽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如果你不说，她应该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又补充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自从你离开这里以后小山就开始刻意避开我。现在见了面她都只是打个招呼马上就走。”
“我很抱歉，海生。”
“别说这种话！”只是他们都太看轻小山的爱。
连海生脸上写满了失意，声音也染上淡淡的情绪。
夏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还一直都以为我们那样做是为了她好。”
那时的他除了申请到的一点奖学金，几乎一无所有，而他却还不屑于向某人求助。所以可以预见的是在英国的日子将会非常清苦，甚至归期无定。
他固执地认为，小山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而不是跟着前途尚未明朗的他。既然如此，他只能把她交给他最信任的人。
最起码，和同样深爱她的连海生在一起，她能得到富足的物质享受。
“小山还是不肯听你的电话吗？”连海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五年一眨眼就过，但对于思念成灾的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更甚至，连心爱的人的声音都不到。
夏泽脸上的神色一黯，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午餐时间，小山端着餐盘刚走近餐桌就被一干热情的大姐们招呼着坐到她们身边。
“小山，今天有点晚了哦。”
“你忙什么呢，都快过饭点了。”
“快快吃，否则饭就该凉了。”
大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着小山同学，她笑着看过她们空空如也的餐盘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在等她。
果然，还没等她喝上几口热汤，最热心的马大姐开口了。
“小山，上次去见的那人，你到底对人家印象怎样，打几分啊？”
小山简直哭笑不得，“马姐姐，我不是一回来就马上向您汇报了吗？觉得不合适。”
“嘿，”马大姐笑了笑，“我说小丫头你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这小郭我看挺不错的。”
“是啊，”钱大姐连连附和，引得在座的其他三位大姐的共鸣，“人长得虽然说不上英俊，倒也中规中矩，还是高收入人群。再说了，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
小山只能装傻陪笑。不过也算长了一回见识，原来这形容人相貌的形容词中还有“中规中矩”这个词汇。
“就是，小山，听你姐我们的没错！这再好看的人到老了还不都一样。”
敢情她们都以为她嫌人家丑呢？
小山摇头失笑，只能郑重其事地谢过一干姐们，并再次言明喜欢与否和相貌无关，感情的事情实在没办法强求。
邻桌等着看好戏的姚乐乐终于忍不住伸长脖子过来。“小山，这么说你还打算继续祸害咱公司的男同胞啊？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平反，也当当祸害？”
“去！姚丫头你跟儿这瞎起哄什么呢？”马大姐笑着捏了她的脸一把。
刚好马大姐就坐在她前面，一转头毫不客气地捏得乐乐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她搬救兵似地叫：“王姐，马姐欺负我！”
几位大姐大笑，没人理她，小山也朝她扮个鬼脸，“你活该！自己是祸害还赖到我头上！”
“大消息啊姐妹们！”
同部门的白玲急匆匆跑来，脸红扑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见、见到新任总经理的本尊啦！”
坐在姚乐乐对面的某女立刻双眼发光脸上飞上红云地叫嚷道：“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结婚了没有？”
于是接下来除了小山外其余在场的女士，不论婚否都纷纷踊跃地发问、补充，就跟竞选总统似地热情满腔。
不到一会儿，新任总经理的个人资料也就差不多被搜集齐全了。
疑似混血儿的脸孔英俊非凡，目测海拔一米八几，配上伟岸的身躯和总经理的头衔让他迅速登陆成为公司小姐们新生代的“梦中情人”，地位仅次于副总楚天阔。不过来日方长，众家姐妹一致看好这支绩优股的非凡潜力。
不过因为时间简短，只知道总经理是海归派，姓啥名什尚无从得知，婚否状况也不详。
小山喝了几口苹果汁，脑海中竟因为她们的话题慢慢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不觉得湿了眼眶。
很快，她又甩了甩头在心里嘲笑自己未免想得太多。
一行走出餐厅接着各走各的。
姚乐乐刚刚不小心看到小山奇怪的样子，便决定不跟好友白玲去树荫下胡谈乱侃，径自搭了小山的肩要和她一道回办公室。
“乐乐！”小山拨开她的手，她瘦得娇小玲珑实在不堪重荷，“你怎么不和白玲同志去继续包打听的革命事业啦？我先说好，我有点烦，别来招我。”
被猜中心事的姚乐乐干笑两声，又说：“你知道我好奇就自个儿说了吧，到底在烦什么？”
小山清清嗓子，把脸一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模有样地压低声音说：“嗯，这病人病得不轻呢，严重怀疑高烧过度胡言乱语。”
“什么呀！我这是关心你！”她跳起来朝小山肩上膀一拍：“你就别装了，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小山被拍得惨叫出一声，“姚乐乐你想打死我呀！你说这一般人没几个能顶得住你的铁砂掌的，还好我早就跟着冬冬练成深厚的内功。”
姚乐乐立即哈哈大笑，向她伸出魔掌：“行啊，本姑娘今天就来领教一下你深厚的内功！”
“喂，你够啦！”小山最怕人挠她痒，偏偏姚乐乐仗着腿长追得她团团转。
“你不是不屑我的铁砂掌吗？”还练就内功咧！
小山边笑边求饶地倒退，“我不敢了，乐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童言无……”
碰！
姚乐乐的手冻结成冰，她傻眼般地看着小山背对着撞进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而和陌生男人同行的，正是公司的副总楚天阔——她的暗恋对象是也！
糗啦！
小山在尴尬之中挤出笑，一转身尚未抬头就连连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管他是谁，第一时间道歉就错不了。
被撞的男人脸上居然尽是惊喜之色，“小山！”
被点名的某女立马惊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夹杂着薄荷香的淡淡烟味窜入鼻间。
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喊不，她却还是不得不缓缓抬起头来面对对方。
果然是夏泽！
虽然脑中早就拉响警报，但乍见到他还是让她忍不住倒抽口气，其中讶异的指数不亚于亲眼见到一颗原子弹的爆炸。
“小山，下班我在这儿等你，我们谈一谈。”
夏泽听似平静的语气其实暗藏波涛汹涌，乍看起来波澜不惊的酷脸却被深情的眼神出卖。
他的心里还在想今天来公司熟悉一下环境，趁明后天两天还未正式上班找她谈一谈，谁知在这里碰见了她！并且，竟是这般直接地撞进他怀中！
他不由得急切地想和她面对面，哪怕谈一下这几年的生活也好！
“小山……”乐乐小声地喊她。
小山看起来非常不妥，既不像高兴也不是难过，只是咬着自己的下唇侧过脸一言不发。她那如黑夜般漆黑的秋水美眸蒙上一层薄薄的烟雾，双手微微颤栗。
半晌，小山转身挽乐乐的手，低声说：“我们走吧。”
姚乐乐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一眼这个陌生的、却令小山变得非常奇怪的男人。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新任总经理不会错了。可是，他会不会就是冬冬表姐口中那个伤了小山心的学长呢？
夏泽看着小山头也不回的清瘦背影，心中某处冰封已久的柔软正迅速崩塌。
一旁的楚天阔明显对这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有所耳闻，只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夏泽一扯薄唇，露出一个苦笑。
“小山，已经下班啦。”乐乐提醒道。
“我知道，”她慢吞吞地收拾着桌子，“我又不打算自愿加班。”
“那你还不快点，在孵蛋哪？”
小山不满地笑着瞟她一眼，“你管我那么多！”
姚乐乐显得欲言又止的，对她的事好奇得要死却又怕不小心踩中她的地雷田会死得很难看。
如果换作平时，以她俩的交情，她一定不遗余力地八卦她，可下午的小山真的是超不对劲。别看她还是和别人谈笑风生，但是她脸上那敷衍的笑绝对骗不过她姚某人。
也因此八卦惯了的她，不仅不敢提起，更是勇敢站出来对一些好事者的问题帮小山劈谣。
小山见她没了话，勉强露出一个还算甜美的笑，问：“你很想知道我会不会去，对吧？”
姚乐乐立即点头如捣蒜，谢天谢地，在她被好奇心害死之前总算听到了。不过，“你会去吧？”
“如果我去，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冬冬吗？”
“我发誓！”
“好吧，”小山站了起来，满脸的大义凛然，“我可是为了不让你失望才去的喔！”
“知道啦！”死丫头还在嘴硬呢。
小山的确按捺不住内心想见他的情绪，也清楚要是见不到她，夏泽一定会一直等下去。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下班走了，餐厅的草地更不会有人来，小山一路都没碰见别人，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远远就看见夏泽立在草地上的背影。
他抬头看着天空，就那样定定地站着，颀长的背影就像雕塑般耐看。
小山轻轻地踏进草地，而夏泽则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没察觉。
她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待夏泽感觉到某女灼热的视线，他转身亳不迟疑地迈向她。
小山不得不退后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否则他迫人的气息就会给她造成无形的压力，而她努力伪装的冷漠也将瓦解。
“小山，你晚上有空吧？我们一起吃晚餐，然后送你回家。”他说，声音略带沙哑。
她低下头，不说话。
“小山，你应该没别的事吧？就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我去取车，你先到门口等。”见她没反应，他的声音多了一丝急切。
她忽然轻轻地摇摇头，再抬起脸来眼中多了怨恨的泪光，“你总是这样，总是要为别人决定一切。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有点落寞，眼神忧郁，令他心痛不已。
“小山！”他终是忍不住内心的渴求一把扯过她，紧紧地拥着，感受着怀里真实的存在。
她的喉中不由得逸出一声叹，眼泪突如其来泛滥成灾，略显苍白的双唇微颤，推拒的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没了力气。
“对不起，我知道让你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从今以后不要再不接我的电话可以吗，小山？”
话音刚落，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蚀人的思念般，热切地搜寻她的唇一慰相思之苦。
就在他开启她的樱唇想要索取她口中的甜蜜时，她的理智蓦地归位，狠狠地推开了他。
“小山……”
她抹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再次挂上疏离的神色。
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不明情况的欲念，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末了，只能讪讪地说了句：“对不起。”
小山叹了口气，眼里再次浮现泪意，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夏泽，有时候你真的让人觉得失望。”
其实在这个时候，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她可能就会完全投降并毫无设防地原谅他了。
夏泽看着小山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不禁懊恼不已。
他深知自己自以为是的爱伤害了她，却从没想到竟然伤得她那样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