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晶莹的眼里是陌生的情绪,似乎并不认识他的,然而,她,分明就是她啊。他犹记得,荷塘边,她若蓝雪花般轻柔的身躯倒在他的身前,那双眸子,也是这般的晶莹剔透,她睁开眼的霎那,会让人感受到千瓣万瓣梨花纷纷飘落的气息,那般芬芳。
“你。。。?”启口间漫溢出苦涩的滋味,似乎又不知从何说起,连她的身份名字都不知。当真是无处话凄凉,连心中的那口气,也叹道了海里。自己与那个艳儿成亲的消息这几天便传到了大街小巷,她,又如何不知?可是,谁又知道,他想娶的和将娶的,不是同一个人。
“公子有什么事吗?”淡淡的声音询问道,没有丝毫复杂了情绪。
公子?这是那般陌生的称呼啊,似乎他们真的从未见过。云离原本眸子里的光亮突然熄灭了,黯淡得如同天边沉淀着的乌云,没有一丝光彩。他忆起曾经荷塘月色边的她。
你。。云朵的云吗?她的声音是那般飘渺,似云端传来,不经意间夹了丝欣喜。
能叫你云吗?她轻声问道,似乎怕吵醒了这片莲塘的静谧般出乎意料的轻柔。
云。女子面纱下轻柔的勾起一抹幅度,胜过满塘月色。
她似乎有那么一瞬,离自己是那样近的啊,而如今的她,淡漠冰冷,沁入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却知,自己似乎已然失落在她清冷的目光里了。或许是在看到她如烟浩渺眸子的时候吧,又或者是在她喃喃低语“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的时候呢?呵,别人说的一见钟情,曾经不屑的桥段,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再次淡淡地说出这句曾经的对言,只是这次,却不是第一次那样轻巧了。云离淡淡地笑开,却似莲子吃在嘴里,涩涩的。
雪漾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直,仍然无言,心里却荡开了涟漪。如今记起了又如何,花非花,雾非雾。她仍然是她,他却不是他。
“荷塘边,我记得,你叫我云。”那时候的你,是笑得是那般柔暖啊。云离自顾自地说着,一如既往的笑得云淡风轻。
“你可知道,荷塘边的你有种独特的力量?”那是令人心醉的力量。云离继续道,眼神有微微的迷离,声音轻柔得像是一片洁白的羽毛,似乎轻轻一吹,便会随风飘逝。但是,你的出现,教会了我一些莫名的东西。但他没有说出口,他怕,她会离得更远,他知道,她不会嘲笑他,但他自己却也觉得莫名,一个只几面之缘的女子,会让自己惦念,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错认了人,还与那人定了亲。
雪漾听着,没有回答,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脚下似有千斤重,她站着硬是没能移动半步。后面那个人,与她的云清是那般像啊,一样英俊的面容,儒雅的气质,就连气息,都是那般的神似,这让她如何不动容。
心里微微地叹息,是啊,我叫你云,可你如何知道,我看着你的目光,穿透了千年的孤寂,去寻找另外一个人。你从来便不是我的最初,也不可能是将来。
沉吟了下,她启口避开他的问题,“再过两日,你便会迎娶相府的千金吧。还要道声恭喜。”清冷的声音氤氲在空气里,让人有些微的寒冷。
云离猛的震颤了下,又奇异般的平缓了下来。
“请问可以告知我你的名字吗?”淡澈的声音,这一刻的云离,让人看不出前一刻有过悲伤的痕迹。
“雪漾。。”刚刚抬起的步子微顿,“雪花的雪,荡漾的漾”便也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她的裙摆在风中烈烈飘飞,似乎下一刻她便要化作鸟羽飘飞。
“雪花飘飞,流水荡漾。”云离轻喃,嘴角的笑温柔得如同涓涓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