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因为聂启的原因，亦知有点感慨。
看着亦知一副人生无常的看破红尘样，聂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聂轩不解地问。
“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聂轩，“我在想启哥儿的事，启哥儿虽然有爹有娘，但是却变成这样，大哥这么对启哥儿对吗？母亲也不管管的？看看现在的启哥儿，三四岁的孩子，一点都没有三四岁孩子该有的活泼天真。”
“嗯？这个，他们夫妻之间变成这样子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茉莉姨娘，只是利用了他们之间的不信任吧。”聂轩想了想，还是说了点什么，但聂轩提到了茉莉姨娘，亦知一扫之前的唉声叹气，眼睛变得亮晶晶，一脸八卦样。
看着这样的亦知，虽然用亦知的话说，是比较生动，不像之前，对这里的事漠不关心。
但是，聂轩不打算满足她的八卦之心，他们夫妻间的事都还没解决，管别人夫妻的事干嘛。他怎么都不知道他会有八卦的时候，难道是这里的生活太闲了，好像也是，聂夫人这些天都不要她去立规矩，天天待在松墨苑好像是挺无聊的。
看着变得蔫吧的亦知，聂轩脱口而出：“我明天带你出门吧。”蔫吧的那只瞬间原地复活，精气神又回来了。
“真的吗？”
看着亮晶晶期盼的眼睛，不忍拒绝，她什么时候会有聂启小朋友一样的眼神了。
“真的。”吞下口水，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那我们赶紧睡觉吧。”好有歧义啊，这是在邀请吗还是在邀请。
亦知才不知道聂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一想到明天可以出门去逛街，好兴奋。在李府，自从李夫人换人当了以后，李亦知出门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终于可以出门的感觉，真的相当不错。
看着亦知这兴奋的样子，其实聂轩很怀疑她等会到底能不能睡着。
没有如聂轩想的那样，这晚亦知很好睡。
一夜有梦，亦知起床，甩甩头，梦也就只是梦而已，今天起床梳洗吃饭准备出门才是大事。
快乐的情绪是会传染人的，起码，聂轩觉得，他被感染了。
去过聂夫人的院子，聂夫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连他们的面也没见，就让莫妈妈出来打发他们出门了，不过聂夫人见不见他们，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区别。他们也只是要对牌让二门的人套车准备好出门的事宜。
在二门处上了马车，亦知端端正正地坐好，看着聂轩也跟着爬上来也目不斜视，当做不存在。
马车一出了大门，亦知把窗帘子拉开一小小个缝隙，看着一个个府邸刷刷往后过，这里行人还是很少，偶尔能看到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说到擦肩而过的马车。
“刚才那辆马车是谁家的？”马车里的一贵妇问道。
“奴婢这就去问问。”说着这丫鬟就掀开车帘出去了，叫了跟车的婆子过来问话。
不一会儿，那个丫鬟就掀开帘子进来了，“回夫人的话，刚才那辆马车是聂府的车马，好像是聂家二爷带着二奶奶出门。”
“哦~”，贵妇睁开闭着的双眼，有点不解地说：“不是听说聂府和李府闹得挺僵的吗？这二奶奶还有体面可以出门，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说着，贵妇也就接着闭眼休息了。
而那大丫鬟也没有接话，默默地拿起一旁的扇子接着扇风，她知道夫人那么说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要她出声。更何况只是聂府的二奶奶而已，还不值得夫人注意，可能过两天，夫人就会忘了有这么个女人。
亦知可不知道刚过去的马车里有人在谈论着自己，不过，谈论过李府三小姐聂府二奶奶李亦知的人好像也不少，要在意的话也在意不过来。
到了比较热闹的区域，亦知拉开的缝隙就更大了，听着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亦知都觉得外面的食物很好吃，有卖糖葫芦的，卖烧饼馒头的……
看着大街两旁的各式各样的店面，亦知也有点蠢蠢欲动，在车上这么走马观灯地看过，很没意思。
放下车窗帘，转头，“我可以下去逛逛吗？你可以去忙你的，忙完了以后再过来接我。”
这是什么话，聂轩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我不要。”
决绝得直白了断。
“嗯，我没让你下去陪我啊，你可以不用下马车的，只要停下来让我和锦莲下去就好，如果你不放心还可以留下一两个人。”亦知也皱眉，这人听不懂人话吗？
两个皱眉的人对视着，某人挑了挑眉毛：“我不要留在车上，我也要下车。”
“早说嘛。”亦知不耐烦，喊了停车，等马车停好后，一把掀开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后面某白衣公子施施然风情万种地也跟着下车，“风情万种”？亦知想，确实是风情万种，没看到街上的小姑娘小媳妇，或许还有老奶奶，看到聂轩都眼前一亮了吗？果然是人要衣装，今天的聂轩穿着一件白色衣衫确实很具有迷惑性啊。
“你干嘛跟着我。”回头，某白衣公子还在，再回头，确定不是幻觉。
“嗯，我今天决定陪娘子逛逛这东大街，顺便可以去西大街。”一点没有多余人员的自觉。
“唔，随你便喽。”亦知现在也只是想好好逛逛街而已，有人愿意跟随掏腰包貌似不错。
亦知看着什么都觉得很新奇，虽然她没出来但也是见过很多好东西的。不过自己出门来挑东西的感觉，和把东西送到府里挑的感觉很不一样。
在外面，亦知才觉得她是自由自在的，自动忽略后面的跟屁虫。
亦知有点明白，所谓的牢笼是什么感觉了，如果，当然只是如果，有一天她能出来自己生活不再压抑的话会怎么样呢？
她能养活自己吗？
想到这里，亦知突然没了兴致，她可以吗？在后宅可以和当家主母周旋，无论是对继母或者对上婆婆，她都不至于太过被动，太过难过。她现在是聂府二奶奶，吃穿不愁，有丰厚陪嫁，即使有孩子，再怎么挥霍，也能三四代吃穿不愁。
那如果，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呢？身无分文的话，她该怎么办？她起点该怎么办？
逛了一上午，看着亦知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聂轩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逛累了。
“我们去兴德庄吃饭吧。”聂轩提议。
“嗯。”淡淡的口气，聂轩也不介意，兴德庄离就在东大街，离他们的位置也不远，一队人步行过去，进了兴德庄，聂轩和亦知几个人上了二楼的雅座，其他的人就在一楼解决。
进来兴德庄以后，亦知才知道，兴德庄是一家烤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