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竹妹妹。向达官贵人投行卷总要比与人扎堆的去礼部投公卷要好的多。”初桃也在啊一边帮腔。
夏竹出身官门对这里面的好坏利弊当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再者……”梁宛凝说着顿了顿,想到夏竹那情郎虽然迂腐固执,但未必能知晓其中的缘由而表示拒绝。又道:“礼部侍郎王大人亦是原夫子门下出仕的。历届科举皆由礼部侍郎主考。这次,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变动。”
“谢娘娘恩典。奴婢明白了。”夏竹认真的点了点头。
梁宛凝点头,还没想到还要交代些什么。觅荷就进来通报说是茹玥求见。
“传。”
“娘娘。那奴婢就先回西梁宫盯着了。”夏竹听闻是茹玥求见,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主动请辞。
梁宛凝想了想,说道:“也好。那西梁宫那边就有劳夏竹好好替本宫盯着点了。”
“是,奴婢告退。”夏竹点头退下。
夏竹刚退到门口,茹玥就进来了,二人相视点头便擦肩而过了。
“奴婢参见娘娘。”茹玥向梁宛凝行了个礼,道:“奴婢原本应该昨日前来请安的。还望娘娘恕罪。”
“昨日本宫一直陪伴在皇上左右,实在也抽不出空来召见你。此事不能怪你,又何来恕罪一说啊。”梁宛凝示意茹玥平身。
“谢娘娘。”茹玥说着,又道:“今儿个奴婢估摸着这个时候娘娘该起来,没想过娘娘今日这么早就起了。”
“呵呵。”梁宛凝闻言笑道:“成日睡睡睡的。本宫都要变成肥猪了。”
茹玥见梁宛凝此刻还有心情说笑,估计所有的事情依然尚在掌握之中,心里的石头也就微微的放下了一些。脸上的神色顿时舒展了不少。
“娘娘,护送若依小姐的车队已经抵达六阳了,大约尚有两日即可到达宫中了。”
“哦?”梁宛凝心中大喜:“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本宫尚未见过这个侄女,但一想到马上在宫里头有伴儿了,就高兴的不得了。”
茹玥见梁宛凝高兴,心里也十分高兴。
“对了。王太仆的案子怎么样了?”梁宛凝的笑意并未因话题转移而有所收敛。
茹玥想了想,综合了各种因素之后答道:“回娘娘。皇上虽然忌惮但依旧有所怀疑,所以迟迟没有定案。不过,朝中弹劾之声此起彼伏,依奴婢之见是否问斩也就这几日能见分晓了。”
“嗯,那本宫就耐心的再等几日。”梁宛凝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问道:“那……栽赃王太仆的幕后之人可有查出些端倪了?”
“回娘娘。此人十分狡猾,隐藏极深。在朝中鼓动了一批中坚老臣出来捣腾这件事情。”茹玥说着又道:“奴婢暗中仔细查探了这些拼命上折子请求皇上早日问斩王太仆的老臣。皆无特别之处。亦不像相互之间有所勾结。说白了,尽是些读圣贤书读到傻头痴脑的书呆子。”
“此事听起来......确实无比蹊跷。难怪如此棘手连皇上都一筹莫展。”梁宛凝缓缓的又将茶杯拿近饮了一口。抿了抿嘴唇,唤道:“茹玥?”
“奴婢在。”茹玥全神贯注。
“你来好好替本宫想一想。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这帮读圣贤书读到痴傻的老臣子一夜之间全都站出来弹劾王太仆?”梁宛凝眯着双眼似看非看的往远处瞧去。总觉得脑中虽然一片混乱,但总有什么是她明明意识到了,却无法捕捉到的信息一直在脑海中频频闪现。
茹玥也有些为难,眉头深锁,道:“回娘娘,奴婢也总觉得事情一定有什么相互联系的地方。却始终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一般。尚未琢磨出头绪来。”
“本宫也好似是这种感觉。”梁宛凝点头,叹了口气道:“总觉得一定是咱们还没有抓到重点。”
“到底什么人能让这帮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言听计从呢?”初桃也拧着眉头,认真的帮忙去想。可是什么头绪也没有。
梁宛凝也是放下了茶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赌气的随口说道:“总不能是皇上自导自演的吧?”
茹玥闻言一愣,思索了一番,道:“若是皇上暗地里指使的,倒确实是有能力使唤这帮老骨头。”
初桃的面色则不止是一愣,更多的情绪则是不安与疑惑。
梁宛凝本是随口一说,被茹玥和初桃这么一本正经的架势给影响到了。放下揉着额头的双手,一脸严肃的想了想,道:“若是当真如此……”
茹玥与初桃双双看向了梁宛凝。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好像时间都并停止了转动。
“嗨——”梁宛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笑着打趣道:“本宫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瞧你们两个一脸紧张,倒弄的跟真的一样,搅得本宫都有些当真了。”
茹玥闻言尴尬的扯出一丝笑意,解释道:“奴婢日日追查此事,难免有些草木皆兵了。”
初桃也是勉强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心里明白梁宛凝这句话恐怕也是在开导她自己。
“这幕后之人。皇上姑且算他一个。”梁宛凝说着顿了顿,又有些不大雅观的砸了一下嘴巴道:“撇开皇上自己不算的话。能让文人对他趋之若鹜,此人不止在朝堂之上颇有实力,在学术上也定有一番造诣。”
“娘娘说的极是。奴婢接下来就从这两个方面好好查查。”茹玥也觉得除却皇上不算的话。后者定是幕后之人。
“若非要说皇上是此事的幕后策划……”梁宛凝才把嫌疑转移了,自己又把话锋转了回来。
“不会的。”初桃赶紧制止梁宛凝胡思乱想道:“皇上岂会弄这么多事情只为了给自己找麻烦?王太仆一直深的皇上器重,连带着那个王静……王婕妤也一度风生水起。皇上岂会把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又给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