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的脱掉了自己的白色男装,一把扯开束发的发带,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映在白色的亵衣上格外飘逸,微风拂过,白皙的脸颊在缕缕发丝下若隐若现。小九刚要拿起地上的紫色外衣,套在身上,小院的门便被撞开。那些大汉追了好久,已然是脸红脖子粗,眼尖的发现了这后门,本来胸有成竹,却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女子半侧着身子坐在地上,瀑布般的长发遮住半个脸颊,身侧是倒了的晾衣架和精致华美的衣服。如果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可那女子仅仅身穿薄薄的亵衣,紫色的外衣半套在身上,这般若隐若现简直令众人目瞪口呆。白衣黑发,唇红齿白,仿若天上仙子散落人间。
小九在心中暗爽眼前的场景,却故意敛了面色,只见她背对着众人,悠然自得的披上那紫色轻纱。未梳发髻,未施脂粉。青葱般的手指随意的将发顺在脑后。款款转身,嘴角含笑,眼神却冷若冰霜。
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声若黄鹂,“各位还要看多久呢?”
白衣紫纱,面若菩萨,那几个黑衣打手皆是面色一红,像是亵渎了神灵一般,狼狈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记替她把门带上。
小九看着面前的门慢慢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不见。脸上才稍有放松。
眼瞧着那男装是不敢再穿了。她仔细整理了这紫衣。还极不厚道的顺手牵羊了一把,牵走了衣架上的紫丝带。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便蹑手蹑脚的走出这院子。
此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日落西山,小九小心翼翼的出了巷口,街上的人已经散了,偶然还能看见张员外的家丁来回巡视,可是他们却是万万都想不到,那个台上的白衣小公子此时已经扮作紫衣少女,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打开瘪瘪的钱袋,不过三两银子,若是住店,那今晚过后,明天就要饿肚子,可若是不住店,这大晚上的,总不能在街上逛吧!眼瞧着来来回回的醉汉已看着女装的自己眼冒绿光了。不得已,小九咬了咬呀,住。过了今晚再说。
这延州城,说大还真就不小,小九转了好久,脚都走酸了,才看见一家客栈,外观上倒是大气华丽,看样子还有些年头了,怎么着可信度能高点,若是碰见黑店那就麻烦了。
她走进去,却是一愣,这店里未免太红火,怎么会这么多人,几乎桌桌都满了,打量着这些人,虽着便装,却绝不是简单人物。众人似乎对她的突然闯入也很惊讶,冷峻的面孔抚上一股子警惕、眼看着气氛一下冷下来,掌柜的才发现门口突然闯入的小九。连忙小跑着跑过来、
“姑娘啊,真是对不住了,咱们小店今天被客人包了,您换一家吧。对不住了”
“包店。”这是多大的架子,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是小九可没敢说出来,眼瞧着这一个个便衣人,谁知道是什么来头。可是脚下现在还痛的要命,她是不打算换地方了,
“掌柜的,您看我一个姑娘家,能通融通融嘛,我初到延州城,好不容易找了家客店,若是出去了,这,天色越来越黑,您说,这。”
老掌柜眼瞧着这姑娘孤身一人,外面也却是黑透了,咬了咬牙
“姑娘您等会儿,我去给你问问。若是这包店的不介意,姑娘就住下。”
老掌柜转身楼上去,这客店规模还算不小,楼下都是圆桌,楼上靠窗的也设了几个餐桌,至于厢房,就该是在后厅了。
小九眼瞧着老掌柜走向二楼唯一那桌客人,一人坐,一人站,似是主仆二人的模样,可惜看不真切,只能在心里开始祈祷。
多年的实木楼梯咚咚作响。老掌柜想起刚刚见到的哪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心里还真有些发怵,硬着头皮走到哪桌面前。恭敬的半擎着身子。赔笑开口
“公子,楼下来了个姑娘,要住店,眼瞧着天色渐晚,您看着能不能通融一下?”
话音落地却是久久没有回应,老掌柜抬头,只见那人颇为慵懒的坐在木椅上,月白色衣袍上的朵朵木兰甚为娇媚,白皙的面孔被银色面具遮住半边,三千发丝倾泻而下,竟是比女人还要妖娆半分。他端起茶杯,盈盈茶香环绕身旁,恍若谪人。
老掌柜看自己的话直接被忽视,尴尬的转了转神,对着那人身后站立之人抛出写求救的目光。可那人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立在身后、
老掌柜冷汗直流,早知道,就算多美的姑娘,他都不会再自找苦吃了。
半响,那人放了茶杯,轻笑,“她人之事,与我何干。”
“是,是”
老掌柜连忙离开。
小九在楼下等的心焦,眼看着老掌柜苦着脸下来,便自知是太不妙,果不其然
“姑娘,您还是另找地方吧,这包店的公子不同意啊。”
素小姐在心里暗骂这楼上的公子不同人情,可面上还是谢了掌柜,颇不甘心的出去了。
出了门,便是街道,白日里熙熙攘攘,可是现在,却极静如水。
望着一片片黑暗,却不知该去何方。
她坐在客栈外的石凳上,心里开始想念隐忧林,想爹爹想娘,眼泪映在眼眶。合着晚风,刺痛的感觉更为深刻。
她倔强的胡乱擦了擦眼泪,生怕被人瞧见的模样,然后抱着臂,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精致的面颊埋在臂弯里,终究,肩膀开始不自觉的抽动。黑色的发,紫色的带,相互纠缠着,追赶着,在这个冰凉的夜里终究归为沉寂。
“她,哭了呢?”魅惑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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