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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进门,寻着詹青青,又是一阵喧闹,问候、安慰、调笑,总之热闹的很,紧接着,她们诧异的发现詹青青的伤痕全好了,那天晚上惨不忍睹的景象已经荡然无存。这下,众女又喧闹起来,连一直淡定的梅姐都产生了好奇,一番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刚才楼下的那个青年所为。一帮女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个劲地追问詹青青:他的手温不温暖啊?力度够不够啊?按摩的爽不爽啊?直问得詹青青小脸通红,低头不语。
有两人更过分,开始动手动脚,说看看我们青青下面是不是淌水了?梅姐看着詹青青眉宇间的羞色和说起楼下青年时眼睛的亮色,忍不住暗叹一口气,坐在那里呵斥了那闹得最凶的女人几句,阻止了对詹青青越来越露骨的调笑。
这帮女人嫌詹青青的房间太小,说呆不住,搬了些凳子全坐在客厅里,有两个还躺在林涧风的沙发床上滚来滚去,一副享受的样子,看的梅姐和詹青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林涧风进门看了一眼,赶紧又出来了,换来了身后一阵阵的嬉笑声。众女闹了个把小时,准备离去,一直待在楼下的林涧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梅姐温颜跟詹青青又说了几句,领头往下走来,身后一帮女人冲着詹青青打着招呼,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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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突然一声娇叫,梅姐一步没有踩稳,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头下脚上,转眼就要跟钢楼梯来个亲密接触,这要碰上了,不说摔掉几颗大牙,运气再好,头破血流也是难免的。后面一帮女人一见,顿时花容失色,大叫起来。
梅姐张着双手,极力想保持平衡,但看着越来越近的楼梯,不由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涧风站了起来,两个跨步,直接就窜到了楼梯口,双手一张,一把就把梅姐抱住。顿时,林涧风感觉到有两堆绵软挤压着自己,弹力惊人,脑中不觉得就出现了被压得变形的Ru房景象,接着,鼻间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和特别的女人的异香,直接钻进了自己的鼻子里、心里,不停的撩拨着、撩拨着。。。
梅姐没感觉到跟钢铁的碰撞和随之而来的疼痛,却发现自己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软软的所在,接着,一股年轻男人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瞬间有了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青春萌动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十分的轻松和简单,没有现在这种重重面具下的沉重和烦累。她不禁有些沉迷,趴在林涧风的怀里,双手不自觉的就揽住了他的后背。
林涧风突然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后背轻轻抚摸,顿时悚然一惊,两臂微微一挣,赶紧将梅姐扶正,接着后退两步,两人的身体分了开来。
这时,站在台阶上的一帮女人才松了一口气,大呼小叫的走了下来,围着梅姐关切的问着。
梅姐与林涧风的拥抱一触即分,离开了林涧风的怀抱,鼻尖失去了那股男人的强烈气息,不由得有点怅然若失,发起怔来,被身边的姐妹们推了几下,才回过神来。她定了定心神,借着整理衣物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着围在身边的女人们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接着又看向正站在一边的那个男人,那个撩动了自己许久未动的心的男人,轻声说了声“谢谢”。
这下,这帮女人有了机会,立即围着林涧风,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挨挨蹭蹭,语言大胆,动作火辣,梅姐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直看着正在左拙右档、面色尴尬的林涧风,却没有出言阻止,最后,还是詹青青帮着劝说解围,林涧风才脱身而出,至于詹青青,自然又招来了一阵调笑声。
闹了半天,这帮女人终于走了,只不过梅姐最后扭头又看了林涧风一眼,眼神中含义丰富、意味莫名,令他有种怪怪的和不安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詹青青的伤势彻底好了,又恢复了如雪的肌肤。这几天的休息,令得詹青青跟林涧风三人的关系愈发的近了,尤其是对林涧风,好几次,偷偷的帮他把衣服洗了,一日三餐也都买好回来,就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林涧风有点躲闪,当然也有王勇天天在耳边酸溜溜的嘀咕的功劳。詹青青感觉到了,偶尔会露出黯然的神色,但稍纵即逝,还是带着微笑,该做的事情照做,却是不管林涧风的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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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一天,天气闷热,天边如墨的乌云积压而来,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下雨了,生意自然不会太好,张凡和王勇去出摊,林涧风等着晚上再去接一下,此刻,屋里只有他和詹青青两人。
大概十点多钟,里面的房门打开,一股香水味飘出,接着一个艳丽的女人出现在客厅,詹青青化了妆,重又遮掩住她素淡的容颜,让这些天看惯了的林涧风有些不适应。
詹青青看着林涧风,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柔声问到:“你没出去啊?”
“恩,快下雨了,生意不会太好,不用都去。”林涧风看着她回答到。
“哦,”詹青青踌躇了一下,低着头,“那我上班去了。”
“哦,”林涧风随口答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詹青青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是浓浓的纠结,又带着一股忧伤,仿佛痴了一样,过了好一会,才低落地朝着门外走去。
“你就不能换个工作?”詹青青刚刚跨出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林涧风的询问。
詹青青浑身一震,脸上先是一副喜色,接着又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她回头看着林涧风说道:“别的工作没有这个钱多。”
“你很爱钱吗?”伴随着林涧风的问话,一道炸雷响起,接着,大雨倾盆,遮天蔽日。
“为了钱,你可以不要尊严?被人虐待成这样,还要去?你不觉得你有些贱吗?”林涧风话刚说出口就觉得太重了,但就是感觉心头有一团火,灭不掉,他想道个歉,但他的性格又令他说不出嘴,想想也就做罢了。
詹青青听了这些话,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呆立在门口,她用颤抖的声音凄凉的说到:“对,我就是贱,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贱女人。”转身跑了出去,转眼消失在磅礴大雨中。
“嗳。。。”林涧风倏地转过身来,面带愧疚,张嘴想喊詹青青,一只手伸出,却只抓到了冷冷的雨丝和闷热还凉的夏风。
他踌躇了一下,看着门外如同浇下来的雨水,转身在屋子里找了一把雨伞,“碰”的一声把门带上,冲进了雨里。
小路弯曲复杂,更加雨大风狂,视线不好,在这里找人实在是很困难,林涧风一出院门就朝着积贤街路口跑去,夜色茫茫,路上空无一人,已无玉人芳踪。
此刻,就在院门的拐角处,詹青青蹲在地上,蹲在雨里,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压抑着声音痛哭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转眼混在雨中,落在地上,溅起水花,难分踪迹。雨水拍打在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阵阵生疼。詹青青觉得心中的委屈和疼痛,还有一直盘旋在耳边挥之不去的“贱”字,死死的将自己笼罩着,越来越紧,紧得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青青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和雨水,站起身来,只感觉头晕目眩,身子一个踉跄,她扶着墙,站了半天缓过来之后,也不辨别方向,直接朝着前面走去。湿透的衣服裹着冰冷的身体,慢慢地消失在黑夜大雨中。
林涧风把积贤街从头到尾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詹青青,手上抓着把伞,浑身湿哒哒的回到了住处。回来之后,他坐立不安,十分烦躁,一把把湿哒哒的汗衫扒了,光着上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连绵雨丝,面色深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涧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看着外面没有尽头的大雨,仿佛自己已经融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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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疯子。。。”突然,伴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嚎叫,王勇猛地推门进来,林涧风转过身,一抹鲜红印入了眼帘,只见王勇眉骨裂开,鲜血伴着雨水,淌得满脸都是。
“疯子,凡人被打啦,现在救都救不出来,你快去看看吧。”王勇满脸的焦色,语带惶恐,说着,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雨水,立刻,他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花——血花。
顿时,林涧风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味道,脸上充满了暴虐的神情,刚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炙热起来,灼烧得他难以自己,跟那晚在西京路上的小巷一样,甚至更多几分。
林涧风沉默着,一步跨出了门口,光着上身,朝着外面奔去,王勇一愣,赶忙跟上,却见林涧风越跑越快,把王勇远远的抛在身后,仿佛一头下山猛虎,夹着风雷,冲着自己的猎物奔去。
此刻,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劈啪”——一道电光闪过,一声惊雷响彻在积贤街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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