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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圣诞前夕(上)

“店长,你说的她……是指你妈妈么?”我突然想到那一天,精致如杂志封面模特的店长妈妈到店里来的紧张气氛。她当时撂下话说别逼她做出什么事,现在看来要来真的了。

“肯定是。”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们?”店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微笑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对,是我们,是我们。”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里面坚定的成分变得更多了,“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

看着店长这么有信心,我也莫名其妙跟着相信了起来,总觉得我们的小店不会垮,我们的小店会一直存在,会一直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下班后我踏出店门就开始有些迷茫了,我该去哪儿?

期末考试三天后开始第一门,圣诞节在两天后。犹豫了一下我转去了附近卖小玩意儿的小店,决定买些礼物。

一进店就看到柜台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对相当精致的耳钉,款式风格都跟萧公主的气质很搭,于是果断地买下来了。还有一个哆啦a梦形状的小音箱,可以买给店长。他已经抱怨了好久店里的音箱效果变渣了,却一直懒得出来买个新的。作为漫Zone店的头号粉丝,我还是尽量出一份力吧。

前面的礼物都买得很顺,接下来就相当纠结了,他们的怎么办?

唐见和倩倩的礼物都比较好挑,关键是齐翔和陆航的。齐翔那边我必须去解释清楚,就趁圣诞的时候拿着礼物去道歉吧。那陆航的……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总觉得哪个都不合适,感觉要把店逛穿了。

“小姑娘,给男朋友买礼物啊?”小店的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问我,可能是因为我站在运动用品这边站了好久。

“没有啦……不是男朋友。”

“那就是喜欢的人咯?要表白吗?”

老板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居然看得出我给什么买礼物。我一时被她问得不好意思,便把手上的东西都举到她面前:“老板,结账!”

好不容易结完帐从小店出来,脸上还红红的。

之后我拎着一堆的东西在街上游荡着,四处看看。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结果。正要失望而归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刮过我的脖颈。凉气从领口灌了进去,感觉从里凉到了外头。我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想到,哎,戴了围巾就好了。

对了!可以送他围巾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没有班,也没有课,抓紧时间一天也织得出来吧。我盘算好了飞速地又冲到之前那家店,挑了一团灰色的粗毛线。

“老板,结账。”

“哟,小姑娘,又是你,果然是给喜……”

老板认出我来了,准备说些什么,我趁着店里的人还没把目光聚过来,赶紧把钱一放拎着东西跑掉了。

大学进来之初,偏内向的我除了琪琪几乎没有朋友,在遇上他们一群人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得丰富多彩起来。虽然现在齐翔和倩倩在生我的气,但我并不希望就这样轻易地失去朋友们,我要努力地守护这份友谊。

我在路上边走边计划着怎么把礼物送给每个人,一路轻快地走回寝室,琪琪正好不在,我把装着礼物的背包先藏了起来。拿起毛线爬到床上去,拉上床帘织围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织得有些困了,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琪琪回来了!为了保证惊喜,我还不打算说出买了礼物的事情,我匆匆忙忙地把毛线团藏起来。伴随着开门的声音的是琪琪的说话声:“我到寝室了……哎呀放心啦,她不在。”

正准备跟琪琪说话的时候听到她的对话。她不在?是指我吗?

“好啦,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她的。齐翔也就刚开始接受不了有些冲动,过几天就没事的对吧,你说了好几遍了。好了好了,我挂了,拜。”

琪琪挂了电话,我掀开帘子,问她:“不告诉我什么?”

琪琪猛地回头看到坐在床上的我惊呆了,“颜颜,你你……你回来啦。”她神情十分尴尬,自觉瞒不下去,抱歉地说:“对不起啦颜颜,不是故意要瞒你。”

“齐翔怎么了?”

“哎……”琪琪急的在原地打转,憋了半天终于勉强地说出来:“齐翔和陆航闹翻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就懵了,齐翔昨天因为我的事负气而去,现在怎么突然和陆航闹翻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唐见说的,好像齐翔也看到了岳海蓝发的那些东西……总之他很生气,然后不知道和陆航发生了什么,现在两个人互相不说话了。”

果然是这样,和我有关。之前因为我的事情,齐翔受了那么大的伤害,现在又是因为我害得他们两个那么亲密的朋友关系破裂,我的心像是被拧成了一股绳一样难受。

“颜颜,我和唐见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打算告诉你的。哎,都是我不好,我太不小心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害他们这样的。”

“颜颜,你别啊。哎呀,齐翔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去的,最近事情又比较多,可能是冲动了一点,听了那些谣言一下子缓不过来,过段时间就会好的。颜颜,你别太自责了。”

“可是那也不完全是谣言不是吗?我喜欢陆航是事实啊。”

琪琪听我这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低头叹气。

“可能一开始我喜欢上陆航就是一个错误。是我没有考虑到他们俩的关系。”

“颜颜,别这么说啊,当时你也不知道齐翔是认真的嘛。那时候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啊。”

我不再说话,脑子里又开始一片混乱了,完全理不清头绪。

我转过身去准备爬回床上静静地想一想,看到床头挂着的钥匙,不禁一阵心酸——那是齐翔送给我生日礼物。我想起了光棍节那天三个人在天台上,轻松地东扯西扯,听他们吐槽着唐见的重色轻友。虽然天台上风很大,很冷,但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是那么温馨。现在,那幅温馨的画面已经如玻璃一样被我摔碎了,而我则像是在那片碎玻璃上光脚走过,品尝着自己酿下的苦果。

我再看看床上织了一小段的围巾,感觉没有再拿起来的勇气和理由了。如果我的退出能让他们和好的话,那我就消失吧。

圣诞节倒计时一天,天空像是应景似的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我裹紧了衣服走到阳台上感受着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楼下已经薄薄地积起了一层白雪,而抬头看天却是灰蒙蒙的。

“叮咚咚叮咚咚……”我的手机在里面响起来了,我跑进去接,是店长打来的。

“山治,昨天忘了说了,今天有空的话过来画一下告示啊,我画不好。”

“哦,好的。”

不管遇到什么,店里的事情我都愿意当做自己的事情。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稍微振奋了一下精神去店里帮忙了。

一去那里就看到店长抱着告示板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

“诶,你来了!我想弄一个圣诞节送福利的活动。”店长把告示板递给我,告诉我活动大概是怎么内容,我简单地设计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不错不错,果然没让我失望。”

“欢迎光临!”门口的欢迎挂饰响了。

“嘿!塞巴斯蒂安,又来看我这把老骨头啦~”店长欢乐地冲着门口喊去,而我只得尴尬地看着进来的人。

“店长,我无聊过来坐坐可以吗?”齐翔对店长微笑着,店长可是一看到齐翔就什么都没问招进来了的,看到他的“功臣”来了欢迎得很。

“山治,你陪塞巴斯蒂安坐坐吧。”店长对我说着,还偏过头来冲我眨了下眼睛,说完迅速地飘走了。我知道店长是在给我制造道歉的机会,可这也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呢。

齐翔随便拉开条椅子坐了下来,我去倒了杯茶给他。

“喝茶……”我不好意思地递过去,他也有些许尴尬地接着。

“你的脚还好吧?”

“还好。”

“齐翔,对不起。但是你可以听我的解释吗?”

“其实……我也基本上知道了。”齐翔喝着茶,眼睛盯着杯子里。

“你知道了?”

“而且我这两天也想清楚了一些。”齐翔现在的表情和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平静,让我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他继续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齐翔的这句话听不出是陈述还是疑问,但不管怎么样,比我预想的情况要好多了。我很激动地点头,然后突然想到昨天买的礼物。昨天都放在包里,今天来的时候冥冥之中直接背着包出来了,没想到正好可以给他。就算明天才是圣诞,但现在这种情况送给他最好了。我打开包在里面翻了翻,把东西掏了出来。

“明天是圣诞节,本来准备明天去找你道歉的……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我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好意思看他,这么直面地送男生东西还是第一次。

“是保温杯……”

“我想着你冬天训练的时候,如果老是喝凉水的话对身体不太好……啊,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训练了,对不起。”

“没事,不训练也可以用。”齐翔握着杯子微微笑着。“没想到你会送东西给我,其实……不管你送什么,我都挺高兴的。”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着,好像以前的那个齐翔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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