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一下陷入宁静,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笼罩着,白苏望着桌前的两菜一汤,还有白面馒头,这样的晚餐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可是他喊了好几次师娘和师妹,她们就是不出门,他只好一人端一份放到她们门口,自己吃了几口收拾收拾也歇下了。
墨唯今天也不是故意要说墨颜氏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她的娘亲了,只是这几日遇到的事让她一直有一口气憋在心口,不吐不快,所以刚才才会那么生气,只是现在冷静了下来,又不好意思跟墨颜氏道歉,只好继续窝在房间里,心想: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你一下子败光了,我生个气也很正常吧。
刚生闷气的时候,白苏喊吃饭,她没出去吃,谁知这会就饿了,幸好白苏够贴心,把饭菜放在门口。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托盘上放着一盘腌萝卜,炒鸡蛋,还有野菜汤配馒头,虽然还是很简单,但比先前吃的好了很多,墨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水。
正准备端进房间的时候,旁边的门也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墨颜氏也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身子,才发现墨唯也在门口,便不再躲了,直接端起托盘,还不忘白了墨唯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
墨唯无奈的苦笑着,也进门了,在床上摆好小桌子,在这里,房间里没有单独的桌椅,吃饭写字什么的都得床上,支一张小木桌,有点类似东北人在炕上吃饭那样。
饭后,墨唯拿出今天逛街找到的新玩意,名叫别闷棍,一种木制类似十字架的益智玩具,她惊喜的发现这不就是孔明锁嘛,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便买下一个,打发打发时间。
孔明锁是由六根内部有槽的长方体木条,按横竖立三方向各两根凹凸相对咬合一起,形成一个内部卯榫相嵌的结构体,十分巧妙,形状和内部的构造各不相同,一般都是易拆难装,拼装时需要仔细观察,认真思考,分析其内部结构。
墨唯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东西,大概就是东方的魔方,果不其然,她翻来覆去的倒腾了好久,孔明锁却还是在好好的在她手上,不是说易拆吗?
隔壁已经传来墨颜氏的呼噜声,墨唯剪了剪灯花,不死心的继续拆着孔明锁。
“真笨?我教你?”
“好啊。”
墨唯条件放射的回答一句,却马上又感觉到不对,这是男声,可跟白苏的声音不像啊,隔壁墨颜氏的呼噜声依然此起彼伏。
一股寒意直接从她脚底板窜到头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全身发麻,僵硬了很久,却始终不敢抬头,幻听幻听,还是早点休息吧。
直接把孔明锁扔到桌上,吹灭油灯,把小桌子放到床尾,这期间,她还是不死心的用余光瞄了一眼房间,没看到什么,果然是幻听了。
终于稍微的安下心,摊开被子,合衣躺下睡觉,躺下时,习惯性的望着屋顶的梁。
“啊!!!”
凄厉的喊声响彻夜空,尖锐的女高音,惊起院子里树上的鸟儿,扑扑的拍着翅膀就往天空飞去。
墨唯尖叫了一声之后,就下意识的用被子蒙住头,躲在被子里头,全身哆哆嗦嗦的大声哭泣着,嘴上还含糊不清的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就是刚那习惯性的望着屋顶的动作,吓得墨唯差点魂都没了,刚刚的确有人在跟她说话,只是不在房间里,而是悬浮在屋梁之下,直勾勾的盯着墨唯,由于夜也深了,墨唯看不清那人模样,只看到了那一袭白衣。
那不是苏温儿,而是另一个鬼,并不像苏温儿那样,礼貌的出现在她的梦中,而是直接脸朝下,身子放平,悬浮在空中,看着她玩了很久孔明锁,见她始终解不开,便忍不住出声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墨唯听见了,还看到他了,外头响起开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他诡异的一笑,看来传言不假,然后就消失了。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白苏听到她的尖叫声,便匆匆忙忙的披了件衣服,跑了过来。
白苏轻轻的拍着那鼓囊囊的被子,试图让墨唯冷静一点,可墨唯还是听不见似得,一直哭着,颤抖着,就是不肯探出头。
温柔的拉开被子,看到墨唯双手捂脸,指间满是泪水,“师妹,我在这,别怕。”
右手搭上她的手腕,脉搏跳的很快而且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师妹,是我。”白苏按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晃着。
墨唯这才缓了一点,可还是不跟张开眼睛,手指屋顶,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什么。
白苏疑惑的抬起头,什么也没看到,“师妹,屋顶怎么了?”
“没东西吗?”墨唯弱弱的问道。
“什么都没有啊。”
墨唯这才张开眼,却还是不敢再看屋顶,挣扎了好一会,一咬牙,微微的侧过头,瞄了一眼屋顶,又马上埋下头,不再确认一眼的话,她也安不下心,的确白衣不见了。
墨唯皱起眉头,自从看到苏温儿后,她不能再欺骗自己那是幻觉了,三番四次的见鬼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不仅穿越了,老天爷还买一送一的赠送了一双阴阳眼给她?
想起电视上,那些有阴阳眼的人悲惨的生活,墨唯不禁的又打了一个哆嗦。什么阴阳眼,她可不想要,不带这么玩人的!她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为什么会这样。
“唯丫头,你大半夜喊什么呢?臭小子啊,这么晚了别来我女儿的房间。”住在隔壁房间的墨颜氏这才慢吞吞的过来了,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师娘,师妹好像被吓到了。”
“大半夜的,是不是做恶梦了,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做恶梦就哭。”墨颜氏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坐在床边,拍着墨唯的背安抚着她。
“臭小子,你先回去睡觉吧,我陪着唯丫头就行了。”
白苏只好先离开了,大半夜还出现在师妹房里是于理不合,虽然外人并不知道,可礼仪还是不能落下。
墨颜氏想起墨唯小时候作恶梦也这样,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哼起了歌来,“终归骨兮山足,存凭托兮余华。要吾君兮同穴,之死矢兮靡佗……”
墨唯虽然听不懂,但是歌声婉转动人,甚是好听。在墨颜氏的安抚下,渐渐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