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们莽撞了些,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强势。若不是有嬷嬷相救,还真不知要生出什么祸事来。”颜氏说的中肯,冷静下来的她已经没有了开始了激动。
韩氏也道:“你瞧我只顾着生气,倒忘了要多谢嬷嬷替咱们解围,嬷嬷的恩情,小眉心里记下了。”
“我只是不希望园子里多生事端。更何况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我又怎么忍心见你们蒙受欺侮。”王金贵的话语刚柔并济,缓缓的道出了她的考虑,“五夫人一看便知不是软弱之人,我虽未料到你们会吃闭门羹,可也怕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一时情急难保不发生冲突。未免横生枝节,弄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便遣了沁竹过去瞧瞧,也好有个应变。”
也是那丫头机灵,突然间的跑了出来,惊了个措手不及,倒是让大家一时忘了之前的争执。不然,要真闹到侯爷那里,责她们一个嫉妒成性,可就白白便宜了公主。韩氏想到这些,心里一阵后怕,她是芙绿苑之首,这万一有个什么,她可是首当其冲。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还凭她嚣张下去?”见姐妹两没了话,蓝氏急急的问道。一想起欧阳妈妈的嘴脸,她就觉得义愤难平,这样窝囊的回来,指不定人家在背地里怎么笑呢。
“那么三夫人预备如何?!”王金贵看向她,目光冷峻早没了之前的柔和。她只道她们想通了,她也好放下心来,毕竟这园子里无论发生什么纷乱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偏偏有人不明就里。
蓝氏见没人帮衬,竟一时语塞。倒不是她害怕王金贵,只是王金贵在园子里久了威望天成,蓝氏知晓自己这话说的轻率,一时胆怯也是在所难免。
王金贵循循善诱道:“按理说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原不该管。可大伙儿既然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有个风吹草动的,我能不闻不问吗?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事情怎样我也瞧见了,可五夫人正在风头上,你们非要去闹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倒不如先忍一忍,等这阵子过了,五夫人在此也住的习惯了,心里少了抵触,这规矩才好一点一点的教。要我说,再香的饽饽也有腻味的时候,不是?更何况侯爷又不是不念旧情的,久了自然会念起你们的好处。”
“嬷嬷说的是,倒是我们欠考虑了。想来璧宛妹妹初来咋到,大家彼此不了解,难免有个冲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都是我心急了些。”韩氏也只好捡了些好话说,她自然看到自己不占优势,人又不傻怎么会自讨没趣。
蓝氏和颜氏见她服软,没了打头的自是不会再紧咬着不放。可话说回来,人心哪有一成不变的,府里头但凡有个变数,谁又能没个打算,王金贵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守着个藏字,静观其变。
事情过了不久,殷陌栖携了家眷上庙里进香,王金贵身为一府总管,少不得前去打点。
此庙便是青云庵,供的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等,园中有棵菩提树,古朴苍劲枝繁叶茂,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
几位夫人上过香,都到厢房休息。公主璧宛只是开始时应付了两句便不再说话,其她人本就对她有诸多不满,自然不会亲近示好,便自顾自的闲话起来。璧宛自持公主身份,亦不肯主动接近,只是这么干干的坐着,心里便越发不耐起来。
这时,雪梅和青林并个沙弥尼端了茶水进来。也才片刻之间,忽然听得一声脆响,原来是璧宛将杯子摔了个粉碎,指着雪梅骂道:“好个黑了心的奴才,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雪梅看她如此恼怒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心里又惊又怕,忙地跪了下来,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知哪里冲撞了五夫人,但绝非奴婢有心的。”
其他人不明状况正纳闷间,就听欧阳妈妈道:“公主息怒,别为个下人气坏了身子。”
“恐怕身子还没气坏就先给她烫死了!”璧宛狠狠的瞪着雪梅道。
其她人这才了然,立时听见王金贵厉声道:“死丫头,成心的是吧,还不快给五夫人赔罪!”
普天下哪有蠢的这么明显的奴才,分明是公主受了冷落,心中不快就拿人来撒气,大家虽瞧出了端倪,却也不会为个下人和她理论不是。
“奴婢知错了,但凭五夫人责罚。”雪梅连忙磕头认错,心里却满是委屈,眼眶也有些红了。
璧宛眼尖的看见,冷笑道:“怎么,我说不得你吗,还是你欺我是新来的,以为我不敢治你!”旁人只道她发发火就算了,没想到她这般不依不饶,哪有半点金枝玉叶的风范。
蓝氏也是个会惹事的,这会见了便假心假意道:“还有外人在呢,就这么点子事儿,犯得着吗?”
“公主教训个下人是理所应当,三夫人也要拦着吗?”欧阳妈妈维护道。
这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下人插嘴,欧阳妈妈不但没将她放在眼里,还暗指她多管闲事没有自知自明。蓝氏被激的火冒三丈,哪里肯善罢甘休,却奈何被韩氏死死抓着不放。
王金贵不给蓝氏机会,骂道:“忘恩负义的死奴才,除了会惹主子生气之外还会什么?看着都碍眼,还不快给我滚回去!也别在院子里待了,免得再给侯爷添堵,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
雪梅羞愧难当,爬起来就告退出去。欧阳妈妈却并不领情,讽刺道:“好歹也是侯爷的奴才,嬷嬷就不用知会一声?”
众人皆惊,毕竟这王金贵在府上八年,地位超然,谁不给些面子。又想那妈妈可真是厉害,将来若是她主子做大,可不得跟着扶摇直上。
王金贵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陪笑道:“是我僭越了。”
“怎么了?”这时就见殷陌栖进来,环视众人问道。他刚在来的路上就见雪梅哭着跑过去,这才多大一会儿就给他找事
璧宛一见他,连忙的走过去,一副小媳妇受委屈寻着依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