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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婚约

“这些都是往事了,说出来也没意思,不过,既然知道收养你的是斗娜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她一定把你照顾的很好。”

徐文赫的眼神一晃,好像是在缅怀过去,又好像只是瞬间的走神,安穆年不知道,分不清,他只知道,自己进来这么久,终于是看见徐爸爸脸上出现了笑容,带着一丝欣慰和安心,悠悠的望着他。

直到看的他有些不自在,徐文赫这才缓缓收起嘴角的一丝笑意,又变成那一丝不苟的表情,伸手在茶几上倒满两杯茶,推了一杯到他身前,自己缓缓端起另外一杯,缓缓的说道:“说说看吧,你郑阿姨,告诉了你多少”

就算不记得,但是那骨子里透出来尊敬感,让安穆年谦逊的微微躬身,小心的把茶杯端起来,动作是那么流畅自然,看来以前,也是做过很多遍了啊。

微微品了一口微黄的茶水,有些苦涩,却有种别样的香味,安穆年回味了一番,这才思量着说道:“阿姨有跟我说过,我阿爸是中国人,而欧妈则是韩国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是蓝眼睛,阿姨不知道,她没看过我欧妈,但是阿爸不是蓝色眼睛,跟亚洲人一样,也是黑色的眼睛,我阿爸是是中国国籍,我欧妈是韩国国籍,而我也是中国国籍,这些是领养我时,资料上写的,其他的,就没告诉我多少了。”

徐家一家三口,都没有人插话,也没有人动,都仔细的听着安穆年叙说,不过没想到,他了解的东西还真是少,或者说,郑斗娜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毕竟,自从毕业后,他们就在没见过面了,可正是要见面的时候,却是在途中天人两隔。

“穆年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多啊,这也不怪你,因为在国外出的事,能碰上斗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的,如果你欧妈不是韩国国籍,应该就把你遣送回国了吧,那样的话,我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你。”

微微喝了一口茶水,略微的喘了口气,徐文赫凝神说道,心里边,也是有些庆幸,父母国籍不同,要是没判好,当时把他遣送回国了,那就真是完了。

“你能有蓝色眼睛,是因为你欧妈身体里,有一半的英国血统,那是你外婆留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你阿爸确实是中国人,也是中国籍,不过你们家常年都待在韩国,没有回中国去,因为你们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也就是说,穆年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说道后面,徐文赫的面色便更凝重,有些担忧的看向安穆年,生怕他听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血亲,会伤心无比,哪知道这孩子,竟是眉毛都没挑一下,依然神色如常,随即却是暗暗叹息一声,大概猜到了原因,放心心来,又继续说到。

“你阿爸是个孤儿,一直靠着助学金和政府补助过日子,可是你阿爸,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孤儿就对生活失去信心,反而很阳光开朗,我第一次见你爸的时候,便是他那仿佛太阳般的气息,吸引了我,让我想跟他做朋友,虽然是孤儿,不过你家在中国也有一套房子,那是你老家,有机会,你应该回去看看,那里有着很多你的过去。”

说着说着,大家都被徐爸爸的话,带到思绪里,徐文赫也说的入神,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说出话不在连贯,断断续续的像电影的片段。

“你欧妈,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还有一个祖母居住在英国,不过这么多年,也应该去世了吧,所以我才说你已经没有亲人了,穆年以后要是有能力,可以去伦敦找找看,可能还有存留的亲人呢。”

“你欧妈和阿爸,都是很善良阳光的人,两个人真的很配,特别是他们在一起时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大学的时候,你阿爸很受欢迎的,又帅,又有才华,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格外的受女孩子欢迎,一点也不像那时候的我,那时候别人都很怀疑,为什么那么呆板木讷的我,会和你阿爸成为至亲。”

“你欧妈,那时候也是全校闻名的美女,而且还是才女,她跟你阿爸就是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结识的,算是一见钟情吧,只是一首歌,就把两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比你阿爸先结婚,但出乎意料的他比我先有了孩子,那阵子每天他都跑过来像我炫耀,笑的像个孩子,一点也不像是个要当阿爸的人。”

“当我们都有了孩子的时候,就说过要一起养,都是男孩的话就跟我们一样做兄弟,都是女孩的话,就做好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下婚约,那时候我们甚至击掌为誓了。”

“每年的圣诞节,我们两家都是一起过的,因为过年的时候,你阿爸会带着你们全家会中国去过,他说那里才是他的根,不想一年里连春节都不能在那里过,他特想看春节联欢晚会,所以每年到过年的时候都会跟我说抱歉。”

“可是啊,已经三年没人跟我在圣诞节喝酒了,已经三年没人在年末跟我说抱歉了,响在耳边的,都是祝福,根本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你阿爸那个混蛋啊!不声不响,简简单单的就带着你欧妈走了,就那样把什么都抛下了!”

不知道是说到哪一句,徐文赫开始掉眼泪的,他也没去管,任由自己一个大男人一边流泪,一边自说自话着,安穆年无法想象他与自己父亲之间的感情是有多么深厚,他体会不了。

但是,他能从那些话语里,感受到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是一对怎样的人,原来,我的音乐才华,舞蹈才华,也是遗传了我父母的啊。

他们留给我的东西,不仅仅是我安穆年这个身体和名字,还有我的整个人生啊。

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可能是这样望着他,能从他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徐文赫就这样紧紧的盯着他流泪,安穆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浓浓的悲伤与思念。

望着他手里那杯泪水打浑的清茶,安穆年缓缓的笑了起来,从徐文赫的手里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徐叔叔,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当我看到您,我骨子里便透出对您的尊敬,当我看到阿姨,我心里便情不自禁的涌出亲切,当我听您说起我父亲和母亲,我心里也莫名的升起一股自豪感,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那些感觉还在。”

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安穆年脸上挂着令人舒心的笑容,一点一滴的说着,感受不到悲伤,而是渲染他人的温暖,他依然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却找回了很多感觉,他知道徐叔叔和徐妈妈没有骗他,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至少,那些眼泪做不得假。

“虽然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而且还知道自己可能没亲人了,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是很幸运的找到了你们,能看出我小时候你们都很爱护我,很喜欢我,甚至可能也把我当成你们的子女看待,这样的话,你们不也是我的家人,所以,叔叔,以后就由我在圣诞节来陪你吧,过年我也跟你们一起过。”

取下眼镜,擦拭着眼泪的徐文赫听到这话,第一次开怀大笑起来,他不得不感慨,这孩子在外面失踪三年后,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一点也不像他父亲,也不像小时候的自己,倒是有些像他母亲。

那样安然自若的样子,那样谦逊文雅,真的是成熟了不少。

见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下来,杨恩珠才温柔的笑着说道:“好了,今天可是团聚的日子,我们就别一个一个的轮着流眼泪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做饭,我们要好好的一起吃一顿饭,要开开心心的。“

说完,徐妈妈便想起身向厨房走去,可是才刚刚站起来,便被身旁的徐贤拉住,一直坐在边上的她,沉默了好久,此时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欧妈,不是还有事情没有说嘛,怎么能现在就走掉去做饭呢。”微蹙着眉头,徐贤睁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纯真的看着她欧妈。

稍稍愣了愣,杨恩珠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吗,还有什么事情比找会了穆年还重要的。”

“欧妈,真的忘了吗,如果您不记得了的话,那就我来说。”不满的嘟起小嘴,徐贤有些岔岔的说道,向她这样有些闹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清理好仪容的徐爸爸,重新带好眼镜,同样不满得瞪了自己妻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真忘了,就去做饭吧,我来跟穆年说,孩子的终生大事你说重不重要。”

“啊!”

掩嘴轻呼一声,杨恩珠终于是记起来了,随即又是施施然的坐下,搂起自家女儿,无声的安慰起来。

“穆年啊,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遵守以前我们两家定下的约定,这也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了的,也是你父母乐见其成的。”

徐文赫微微端正起身子,一脸郑重的看向他,安穆年见事情很重要,也收起心神,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我们两家,虽然不是世交,但却比世交还亲,我跟你父亲真是情同手足,就像我先前说的,如果我们两家生了一男一女,那么我们两家就定下婚约,所以,在你小时候我们就询问过你和小贤,你们两人也答应了,那么既然你人找到了,约定当然就得继续遵守下去,穆年,你觉得呢。”

沉凝着眼神,徐文赫望向目瞪口呆的安穆年,逐字逐句的说道。

(抱歉这么晚,可能有点水吧,时间是在急,今天三更,晚上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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