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感情方面她迟钝得可以,但毕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凌筱月在蝶澈的一顿点拨下终于明白了凌啸日这段日子以来反常的原因。
“少主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姑娘你呢?你也喜欢少主么?”蝶澈如是问。
“我喜欢啊。”她这样答。
“那云旭阳呢?”
“也喜欢啊。”
蝶澈绝倒,好不容易扶着桌角站稳,“姑娘,你能不能先搞清楚状况再回答我?这样子很容易死人的。这么说吧,面对他们两人的时候,你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么?”说实话,蝶澈在感情方面也没经验,只是闲来无聊时没少躲在房梁上偷听那些怀春小丫头们聊天。
“心跳加速?”凌筱月偏着头想了想,“面对啸日哥哥的时候会呀。”因为啸日哥哥总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她被吓的次数多,自然心跳加速的次数也就多。而师傅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恋星花香,那种淡然的味道总会带给她莫名的安心感,即使突然出现她也会在前一刻察觉,不会害怕。
于是蝶澈得出结论,“姑娘,你果然喜欢少主。”对云旭阳也许仅仅是一种晚辈对长辈的依赖吧?想到这里,她郑重地对凌筱月说道:“既然你和少主是两情相悦,那你就应该让他明白你的心意。他之所以会对你提起云旭阳反应这么大,不过是在乎你罢了。”
“是么?”凌筱月依然有些懵懵懂懂,“怎么让他明白?”难道跑到他面前当面跟他说?不要吧?这样好丢脸。
“当然是当面跟他说清楚啊。”果然,蝶澈如她所料的给出了个馊主意,而且不顾她的反对硬将她拖来了定乾殿。这下可好了,见到啸日哥哥她的舌头都快打结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其实,我喜欢的人是,啸日哥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不过她有急急的样子却是让凌啸日心情无端大好,那两个期盼已久的字眼让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但他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更大幅度的向着她俯下身去,“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我……”凌筱月的小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我了半天我不出个下文来,到最后她干脆不说了,一跺脚转身就要跑开。凌啸日轻笑一声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后面揽入怀中。
“这样就生气了?”凌啸日带着笑意的声音伴着他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徘徊,拥住她的手臂是那么有力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筱月,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了?”他不是不敢爱,只是得不到回应的爱让他没有与命运一搏的勇气。可是如今,她终于说了,短短一句话,对于他,却是一字千金。有了她这份回应,即使是天道逆转,魔祸横行又如何?到时候,他一定有能力改变宿命,和筱月长相厮守的。
“筱月,还记得你说过要一辈子待在哥哥身边么?”如果说他之前曾经有过动摇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不允许她再放手了。
“记,记得。”那一夜是她第一次和啸日哥哥在房顶上看星星,她怎么会不记得?
“既然记得,那么待两年后哥哥正式继任星主之位之时,筱月就给哥哥当新娘如何?到时候,筱月就可以永远待在哥哥身边了。”凌啸日醇厚的声音熏人欲醉,筱月感觉到周身的温暖中满满的全是啸日哥哥的味道,她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终是抖出了一个颤音:“嗯。”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脑海中会闪过一双淡然却忧伤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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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期限终是到了尽头,一大早凌筱月便在凌啸日的陪同下到了考验地点——演武场。
演武场是星云山庄弟子平日对战切磋的场所,场中几乎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一个环状的大平台所占据,平台有丈余高,占地面积却很宽广。凌筱月觉得若是比武,以她现在的轻功在这上面周旋应该没问题。不过此时平台的周围均匀地竖着三根奇怪的木桩,每根大约有两人那么高,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周围全是她不熟悉的面孔,想是星云山庄的弟子们,今日来做看客罢了。
邱敬德徐长风和魏风三人一早便守候在平台下,换了干净的衣袍他们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见到凌啸日前来,三人一起扣肩行礼:“属下参见少主,筱月姑娘。”
凌啸日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免了。”随后环视着平台边上的木桩,“这便是今日的考验么?三位应该没忘记筱月只是学期三个月的新人,用什么阵应该考虑过吧?”看来他们要考筱月的是闯阵能力,虽然凌啸日看上去觉得有些眼熟,但阵势未启动之前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阵。不过,针对新人的阵法通常都不会很难。这时有几个小厮抬了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小几放到凌啸日的身侧,并送上了一杯热烫的香茶。
“是的,少主。”徐长风今日显得格外恭敬,而邱敬德和魏风更是在一旁垂首而立,什么话也不说,“阵势已经架设完毕,若是筱月姑娘准备好了,就随时可以开始,时限两个时辰。但属下要先向少主说明。闯阵不同于比武,并不能做到点到为止,而且此阵极为特别,若是筱月姑娘能力不足走不出阵势,不论是少主还是手下都无法从外部强行破阵。”
“嗯。”凌啸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并不是不担心,早就预料到这三个老头子会尽全力刁难,不过他相信以筱月的机智和现在的能力要通过还是有些把握的。凌啸日鼓励似地握了握凌筱月的小手:“去吧,我相信你能行。”
凌筱月点点头,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平台,然后一个纵身便跃上了去。平台上还有一个穿着青衣小厮模样的少年,他很友好地向她笑了笑,向着平台中心的圆圈指了指示意筱月站进去,而后便下了平台。待到筱月走到圆圈内站定之后,徐长风三人同时聚气凝指,紧接着三道指力分别命中平台上的三根木桩。亮红色光华大作,瞬间将诺大的平台全部吞没。
原本已经在太师椅上坐下的凌啸日又猛地站起身来:这是映心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