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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嫉妒心太强了?”傲雪微醉的脸上泛起潮红,笑靥生花,清冷的气质中难得的带了几分妩媚,起身,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笑道,“楚天昊,你可曾真的爱过她?如果爱过,怎么会不知道我强烈的嫉妒心是为何?如果没有爱,即便你是楚王,与我云傲雪何干?如果你只是你,逸是逸,我又何必趟这趟浑水?恩?

你不仅吞噬了逸,还要用你的意志去污染他干净的身子,你让人觉着恶心。可我没有办法,我的爱人被你禁锢在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救出他。这种无力的挫败你可明白?每天面对着你,让我对他的思念更加浓烈。我爱他,我想他,你是他,可又不是他。我想抱你,可你不是他,你能理解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却咫尺天涯的痛苦吗?他是那么的爱我,可你却占着他的身子,做着一切与他行事截然相反之事,即便知道你不是他,我也被你伤的遍体鳞伤,这种两难的矛盾你懂吗?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将他完全吞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是杀了你为他报仇?还是远远望着你?杀了你,害的又何尝不是他?望着你,他却又确实死于你手,我怎能自欺欺人的对一个有杀夫之仇的人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恩……楚天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带着醉意的话语犹如还回荡在这古朴典雅的房室之中,余音绕梁,久久不愿离去。楚天昊望着她,好似沉思,许久都未曾开口。

“那是你的事,与本王无关。本王只想警告你,只要你安安分分的,这七王妃就是你的;如果你企图阻止本王或是陷害曦儿,那么本王会毫不留情的以千倍万倍其人之道还你身。”终于,在她快要昏睡之前,他开了口。

“我的事?逸,我的事怎么就会与你无关?逸,为何对我如此残忍?我的心也会痛的,会痛的。每天,每时,都在痛。”她醉眼朦胧望着他,软化的腿难以站稳,身子贴在他身上,含着泪花笑问。

“云傲雪,认清楚,我是楚天昊,不是楚天逸!还有,软弱不适合你,少在本王面前装可怜!”又一次,她将他认成楚天逸;头一次,他看到她的软弱,这种不属于她风格的软弱让他极为不爽。无论是认错还是软弱,都让楚天昊胸口发闷。

“你不是逸?那逸呢?逸在哪里?在这里对不对?逸,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不要留我一人独自承受,我好难过,好难过。楚天昊,你把逸还给我可以吗?只要你把他还为我,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只要你把逸还给我……”望着他的眼睛,她好像看到了她的逸被他关在牢里,正彷徨无助的求救,他就在那里,就在里面。

“逸逸逸,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逸么?他既然不出来,就是不要你了!我从来都没有压抑过他,是他自己不出来,关我什么事!我把他完完整整的还给你,那我呢?我怎么办?你只知道想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有我的梦想,我有我的爱人,我有属于我的一切,那些牵绊是想丢就能丢的吗?

我带着逸走出了低谷,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功成,就该身退了,凭什么?除了逍遥楼,逸的其他辉煌都是我楚天昊浴血奋战用血泪换来的,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将我的人生否定,让我将这一切拱手让与只提供了身体的他?别忘了,我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为他的选择,他的纵容,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当初种的果。我是楚天昊,但我更是楚天逸,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本身就是逸!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何就不能接受我,为什么就不能对我仁慈一些?”心口的烦闷让楚天昊难以驾驭,只觉得再不发泄他都要疯了!

“仁慈?我对你还不够仁慈?我的要求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只希望你能放逸一条生路。我不求你将白天还给他,只希望你不要再挤占他那少的不能在少的夜晚。我不求你像他一样对我,只希望你尊重他,不要拿着他的身子去亵渎他!”

“亵渎?我娶心爱的女人叫亵渎?难道你不明白曦儿之于我就好像你之于他吗?凭什么他可以坐拥幸福,而我只能看着幸福从我手中溜走?”

“如果你想要,你的幸福我可以给。”

“不是她,你怎么给?”

“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一点都没有码?”不似先前的强硬争辩,傲雪含着泪,望着他,带着一点希冀,轻声问。

“没有……”这尖锐的问题刺的楚天昊无处可逃,他知道自己对于云傲雪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虽然他的心中有她的影子,可那影子还很淡,至少不能和晨曦相提并论。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既然没有,又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要我?”

“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你不过是排解我作为男人的欲。”

“排解欲?哼……好一个排解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恩?走,你走!我的逸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你给我走!”

“女人?晨曦?”清晨,楚天逸刚从六王府温池中起身,正穿着傲雪亲自为他做的那套紫纱白衣,听着展言回报这几日的情况。基本对于事情的发展他都是满意的,唯独在涉及楚天昊要娶晨曦这事上惊了一跳,手中正系着腰带的手也触不及防的失了水准。

“而且您昨日还与王妃大吵了一架。”

“该是改变些什么的时候了。”楚天逸仰头叹了一口气,维持了十多年的平衡已经被彻底打破了。

当楚天逸来到七王府幽雪居,见傲雪在凉亭中望湖沉思之时,心也跟着沉重几分。

落雪亭中,傲雪靠在亭柱之上,倚廊而坐,一向清雅的她此刻可以说是无甚形象的半躺在木质的亭椅上,双腿平放,一手随意放在倚栏上,望湖静思。

“我不会娶她的,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女人。”楚天逸微笑,上前,倚着同一木椅上的另一根亭柱坐下,学着她的样子半躺望湖,含笑道。

初见他,傲雪如死灰的心晃起几圈涟漪,多久没见他了?为什么他会在白天出现?很多很多为什么,很多很多疑问,只是如今心好累,亦不想抱着他诉苦,那几圈涟漪也就慢慢慢慢变淡变平,最终消失在那一潭死水之中。

“他呢?”他的承诺她从不怀疑,只是楚天昊呢?那个霸道的男人会听从逸的意见?她不信。

“这件事上没有他说话的余地。”楚天逸转过脸,眼睫毛微微扑闪,噙着那永不褪色的春笑望着傲雪坚定道。

“可你的心动了。虽然他是他,可他的心终究也是你的。”若非如此,她也就不必这么伤神了。

“我不知道他对晨曦有几分真,是否有爱,但我确定我对你云傲雪的感情是爱,是那种像是尘封在酒坛中的陈酒,随着时间的流逝味道不是淡了而是愈加醇厚的感情。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情花心的人,或许他对晨曦有几分好感,但那绝对比不上面对你时那种想要白头偕老直到海枯石烂有子足矣的程度。

况且晨曦身份特别,昊接近她有一半是试探,也许有一半是因为七年前深映脑海的那一树血红桃花。耶,你的脚怎么这么小,还不到我巴掌大,亲的时候就觉得小巧玲珑,没想到这么小。”楚天逸伸直了腿,白靴大脚印上傲雪的素白鞋底,皱了皱眉,道。

“逸……“傲雪黑着脸瞪了他一脚,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

“过去,过去……呵……还是这样子舒服……残儿,小心照顾着,我可是伤号。”费尽将她的腿挪下木椅,楚天逸一个翻身,便双手托着脑袋枕在傲雪腿上,翘着二郎腿,撒娇道。

“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傲雪抚着他的脸际,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故事?”

“关于我娘的。”

“哦,就是静水道长?你想告诉我她为何出世?”直觉的,楚天逸有些排斥这个故事。叶静水入道,八成是因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傲雪在这个时候和他讲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恩。娘和爹是青梅竹马,从小两家就默认爹娘长大后是要成亲。的确,虽然娘性子有些冷,但爹娘的感情很好,在娘十八岁那年,他们成亲了。成亲一年后,他们生下了我。只是一直过了八年,我娘都再无所出。云家无后,虽然我爹未曾说什么,可是祖爷祖母却非常着急,对我娘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亲密变得冷淡。

后来,在一个夜里,他们设计了我爹与娘的贴身丫鬟同房。爹本想把这事儿瞒下,甚至都把那个丫鬟送走了。可是三个月后,祖母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她找到我娘,说要娘答应让爹纳她为姨娘。娘亲在前一日刚从郎中那知道她被人害了许多年的红花,已经不能再生育了。娘亲别无选择,为了不让云家绝后,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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