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跟萧横一直僵持着,萧横的话在脑海中始终回荡着,苏筱自问不能给出一个回答。她只是想着,这样是不是会简单些。自己真的和萧横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等待成必然,每个人都会幸福一点。但其实,这是不是一种逃避。很多时候,我们等不下去时,都会给自己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但其实,是不是我们的自私。我们都爱自己胜过爱那个自己以为爱着的人。
自己说,萧横我们在一起吧。不是我喜欢你,而是在一起吧。这里面的区别是有的。狐狸,对自己很好。他故意买下的方便面,自己一直留着,除了不想浪费,难道不是因为有一种愧疚?狐狸的好,自己一直假装看不到。但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当做不存在了。说这样的话,只是想弥补,还是自认为自己可以伟大到牺牲。可是,萧横不要这样的。自己,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是喜欢。苏筱问自己为什么,却只会让心底的那个名字越来越清晰。
这样的苏筱默然,最后还是昂起头,错了就是错了,自己要认。“萧横,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以前说,你可以回来得晚一点。但是现在,你的早与晚,都敌不过我自己心里的那段臆想。当你说,苏筱你和陆逸将再无可能时,我很难过,比现在难过。我想错了说错了。”
“苏筱。。。小尼姑,你知道,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这个,好像成惯性了。我唯一要确定的就是这样做,你会不会开心?今天,发生什么了?”
“今天。。。今天叶青找我了,她跟我说,希望我可以站出来勇敢地说喜欢陆逸。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见了陆逸,我下意识不去想,可是他什么都知道。他有让我不去想叶青今天说的话。。。但我明白他们吵架了,理由应该是我吧。”
“叶青,她只是跟你一样,谁不希望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眼里心里都是自己呢?苏筱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是此生唯一,你会理解叶青这样的想法的。至于陆逸。。。。”
苏筱摇摇头,近乎哭泣地声音,“狐狸,他不勇敢,我有时候真有点恨他,可是,我更恨自己。是我太计较。。。”
“苏筱。。。”萧横给了苏筱一个拥抱,苏筱没抗拒,眼睛埋在萧横的衣服里,刻意不想看见此时自己有多不好。
“想听我说吗?”萧横第一次用很温和的声音对话。
苏筱点点头。
“如果我是你,我会争取一次。等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选择这样下去,你不会放下的。你不需要想太多,叶青既然找你了,那自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反而你,做好准备了吗?”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陆逸拒绝了,你受伤了,无论哪种结果,都比现在好。你每天都在跟自己说,我跟那个人结束了,我们画了终结句号。但哪一次,你发呆,不是在想他。”
“我没有。。”苏筱抽身从萧横怀抱中脱离,但被萧横拽住。
“听我说完,苏筱,那条绳结呢?跟陆逸见面的时候,带着。”
“你。。你知道?”苏筱惊讶。
萧横用力抱抱苏筱,傻瓜,你把它当做一个秘密捂着,但你的眼神举动,哪一次不是在说它很重要。
苏筱说,狐狸,真的很谢谢你。
萧横笑了笑,只说,“那给我一个拥抱吧。真心的。”
周静和许远扬在此时回来了,两人听见门开的声音,苏筱立即从萧横身边弹开,萧横问,你怕什么?他们看见了也没什么。
苏筱指指自己的眼睛,这样梨花带雨的模样,老哥神经大条没什么,许远扬一定会看出什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筱立刻跑到了楼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萧横,苏筱怎么见我们就跑了?”许远扬好奇地问了一句。
“噢,她。。。”萧横随便着搭着话,走到沙发处,“做菜失败了。”
“她又做了?幸好今天在外面吃饭。对了,她不是跟同学有约吗?”
“我让她做的。”萧横不抬头,胡乱答着。
许远扬无语地翻翻白眼,自己做菜就好了。明明知道苏筱做菜实在不行,还要这样折腾。周静看着,笑开,爬上了二楼,敲开苏筱的房门。
“老哥,你回来了。”
“嗯,赶快拿出来,右手,什么?”周静看着苏筱背着握紧的双手,不由好奇地问问。
苏筱没想藏着,只不过是下意识地放到了身后。于是笑笑放开右手,黑色与金线编制的那条绳结,周静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原以为这次没看见它是苏筱放下了过去,结果,还是在她手中,什么都没变。
周静拉着苏筱在床沿坐下,从苏筱手心抽走那条绳结,“苏筱,知道我一直害怕什么吗?我一直害怕你会做程英。她一见杨过误终生,你是不是打算也活在过往的记忆里一辈子?”
“老哥,不是。你听我说。”苏筱见周静走到窗前,突然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苏筱,就算你怪我,我也要这么做,萧横对你的好,你是不是一直看不到,还是你看到了却毫无所动,如果这样,你们说清楚,这个。。。”周静打开窗,扔了出去。
“等。。”苏筱话没说完,上一秒还在自己视线的绳结就飘走了,她听见了周静的每一字每一句,也不想分辨什么,此时她醒了过来,她不能再把这条弄丢了。苏筱从桌子上拿了手电立刻跑出房间。
“你。。。你去哪?”周静跟出去,在二楼处喊许远扬拦下苏筱。
“怎么了,怎么了?”许远扬看着此时红了眼睛的苏筱,又看看此时冲下来的周静。
“你们都呆在这吧。我马上就回来。”苏筱推开许远扬。萧横站到她面前,“去哪,我陪你。”
“我说。。。都呆在这儿。谁都不要出去。周静。”苏筱抬起老哥此时拉住自己的手,“放开。”
苏筱已经很久没叫周静的名字了,这一次,她没叫老哥,而是周静。她真的,生气了。许远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住周静。
苏筱走了出去,关上门。
“怎么了,你们?”萧横瞪着眼睛看周静。
“你出去看看吧。我现在出去,她会更生气的。”周静摸着额头,小妹的性子自己不是不知道,一条路走到黑。
“你做什么了?”
“我扔了那条绳结。”
“你。。。”萧横立刻跑过玄关,“砰”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