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见此情景,立即将手收了回去。她似乎还有些怀疑,眼露凶光地对玉姑说:“我的好妹妹,千万别骗我,让我空欢喜一场,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蒙罗山此时已气到了极致,他蹲下身去,望着玉姑说:“就算死,也不能告诉她,她如此心狠手辣,乌拉族的宝藏到了她手里,她绝不可能用它去做好事,不知道还要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玉姑无力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平静,用模糊不清的腹语说道:“为了宝藏和钥匙,我丈夫已被他施了巫术,一到半夜就会情不自禁地将我一天的状况用隔空传音告诉她。……现在你也被牵连了进来,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听完这些话,金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她有些相信玉姑了。
于是慢慢走近玉姑,怔怔地看着她。
蒙罗山见状,挡在她和玉姑之间,不准她靠近。金姑用单手一提,他就像一包东西似的,被金姑扔了出去,摔在地上,蒙罗山发出一声惨叫,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般。
玉姑没有理会蒙罗山,只是抬起头,接住金姑那怔怔的目光,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一段白色的光在两人双眼间传递,玉姑身体上的青色渐渐退去,慢慢站了起来,那段白光也渐渐消失。
金姑用深不可测的语气对玉姑说道:“我只用了两成的蛊散,你居然就恢复了。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蛊灵不一般啊!”
玉姑看了她一眼,静静地比划着手势,告诉她天黑后带她去看宝藏,同时把钥匙交给她。
金姑满意的奸笑了几声,上楼去了。玉姑见她走了,这才来到蒙罗山的面前。
“她对你放蛊了吗,你要赶快醒过来玉姑,宝藏不能告诉她!”
“哥哥,那钥匙和那宝藏的秘密在传承的时候,受了天咒保护的,只要拥有的人不愿意,什么蛊也迷惑不出这把钥匙,她也拿不走。”玉姑将手搭在蒙罗山手上,用心灵感应回答。
“那为什么给她!”蒙罗山问道。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她不见宝藏,绝不休。你今晚一切都要听我的指示,千万不能擅自改变,一定要记住。”说完玉姑顺手将蒙罗山扶了起来。
蒙罗山见玉姑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他相信玉姑自有安排。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三人一同离开木屋,骑马向乌拉山深处走去。
金姑心想今晚是最后的了断,一旦得到宝藏和钥匙,马上将两个人毁尸灭迹。不枉自己多年来的辛苦。
玉姑和蒙罗山一路无话。
天空中一轮弯月斜挂,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乌拉山脉的深处凉风阵阵,在群山起伏的密林中,风吹得树枝互相拍打,响声一片。
越往山里走,感觉越幽深。渐渐的路也没了,三人只好下马步行,穿过成片的荆棘,来到了山脚的一个土堆旁。
那土堆上杂草丛生,玉姑拨开杂草,露出一块石碑,石碑虽历经风雨,但上面刻的符文还依稀可见。
金姑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她催促玉姑赶快打开。
这时玉姑蹲下身去,用嘴对着石碑,一团黄豆大的亮光从玉姑的口中慢慢冲向石碑。瞬间,那石碑上的字符呜呜转动起来,声音好似千年咒语解咒般低沉的在山谷中回荡。
当字符停止转动后,一个圆盘似的开关露了出来,玉姑用腹语说道:“左转开,右转关,记住!”她对着金姑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蒙罗山一眼。
“那钥匙怎么取出来?”金姑急不可耐的问道。
“右转关了后,那钥匙会自己出来,你张口接住就行。”玉姑用腹语低声回答。
说完,玉姑用手对着那圆盘开关使劲往左边转了一下,只见土堆后的山壁上树木向两边自动移开,露出一道满是图腾的石门,石门缓缓向上升起。
金姑迫不及待地向里面冲去,但是刚走两步,她又退了回来,拉上玉姑一起往里走。蒙罗山紧跟着也往里走,玉姑用眼神制止了他。
站在洞口,只见洞两壁的珠宝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本应一片黑暗的山洞里洒满金光。
山洞似乎很长,眼见两人走到快一半时,蒙罗山只见玉姑转身从里拼命往外跑,她用腹语喊道:“右转,关门,快关门,关门。”
蒙罗山呆在那里直喊:“玉姑,玉姑!”
这时金姑已发觉不对,她也掉头往外跑,边跑边对在前面的玉姑挥动手掌,一连串的黑气击中了玉姑,玉姑虚弱的倒了下去。她望着门口的蒙罗山,眼里充满了哀怨。抬手指着他,示意他赶快关洞门。
金姑已经跑到了玉姑面前,只见玉姑用尽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全身突然燃起大火,将金姑紧紧抱住截在了洞里面。
蒙罗山见此情景,含着眼泪扭动了开关,门在缓慢地下降着。玉姑似乎听到关门的声音,烧坏的骨架一下垮了下来。
金姑此时已是一个火人,她惨叫着,隔着大火喊:“吴望,你的儿子在我……里……。”
她一边喊一边跨过玉姑的尸体往外冲,还没到洞口,她面朝蒙罗山跪了下去,高举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团黑雾从即将关到底的洞门中发出,击中了蒙罗山。
蒙罗山呆在那里,眼里满是眼泪,他刚被黑气击中,那洞门就咚的一声关紧了。一团亮光从石碑中飞了出来,蒙罗山张嘴接住了钥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安然无恙,那团光进了自己的身体后,他突然想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记忆瞬间恢复了过来。
他回顾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坎坎坷坷让他突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蒙罗山在石碑旁沉思了好久,这才一个人沿着进山的路往回走。
他找到自己马,骑马一路飞奔,向庆桥赶去。
当蒙罗山见到多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他将这一切的经历告诉了多龙,只是未提钥匙在他嘴里这件事,担心因钥匙又生祸患。
多龙伤心不已,一直缓不过劲来,蒙罗山只好先行告辞,他还有好多事要办。
蒙罗山回到家,带了些干粮,又去了一趟古墓,他这才明白当时将酒坛堆起来炸墓门的时候,王金栋正好赶回来找他,酒坛爆炸的冲击力将主墓室里的王金栋炸成了严重的内伤,自己隔得远,只是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就失忆了。
蒙罗山取了一些陪葬的珠宝,在王金栋的尸骨前磕了三个响头,将他的尸骨取出来火化成灰,带回老家安葬。
他先去了王金栋的老家,找到了年迈的义母,义妹也待字闺中,他按王金栋的遗愿娶了义妹王之,到蒙家镇安了家。
蒙罗山开始用手上的钱做药材生意,也许是前半生将所有的苦都受完了,他做生意非常顺畅,越做越大,最后皇宫里的药材都由他家采买。在全国称得上是富甲一方。
他和王之育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女儿没满三岁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因为感激王金栋的救命之恩,他没有续弦。
日子一晃过了十七年,在大儿子十六岁的那天早上,丫鬟进去叫了好多次,他都含糊不清的“嗯嗯”,最后一个男仆大着胆子走近床边,发现大少爷口吐白沫,身体僵硬,他吓得赶紧去通知老爷。
蒙罗山用尽一切办法,想治好老大。但事与愿违,老大的状况越来越糟,全身尸臭,白天像死人,晚上能动弹。后来晚上也渐渐不能动了,成了一个活死人。全身长满尸虫,生不如死。
又过了三年,老二也十六岁了,同样的悲剧发生在老二身上,在病了一年后。老二不想变成哥哥那样,用一根绳子在房间里上吊自杀,
家人发现他的时候,全身已经僵硬,将他放进棺材,但是一到晚上,他居然又活了过来。如此反复几次,这才明白,得了这病死不了。一定要受尽折磨,老大在得病后第五年才死去。
现在,厄运又降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