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亮都还斜挂在天边,四周一片漆黑,客栈里岳灵儿和雨城已经起床开始梳洗。她俩隔着墙听了一下动静,蒙卡和捡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岳灵儿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拉开自己的房门出去了。雨城站在屋里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
“咚咚,咚咚……”岳灵儿轻敲着隔壁的门,压低声音喊着:“蒙卡哥,蒙卡哥,捡儿,捡儿!”屋里没有回声,岳灵儿真想大叫几声,昨天说好要早起上山,两人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也不敢大叫,担心惊醒了别的客人,遭人埋怨。
她气得用脚直跺着地板,出发晚了,天黑之前赶不到山顶,半山腰又没有客栈,山上冰天雪地,大家会被冻死。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雨城“吱呀”一声开门走了出来,她示意岳灵儿不要着急。
她拉着岳灵儿的手,悄悄地绕到了客栈的背后,她见周围没有外人,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碧绿的小瓶,从里面到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团粉末出来。岳灵儿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提前用指头将那窗户纸夺了一个洞,两人会心一笑,雨城将粉末轻轻地吹了进去。
那粉末飘进屋子后,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绿色的烟,不一会儿就弥漫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这时,蒙卡在睡梦中觉得全身奇痒无比,他扭动了几下身体,又睡了过去。蒙捡儿也扭动了几下,但似乎不能止痒,用自己肥厚的手掌左右拍打起来。又过了一会儿,蒙卡和蒙捡儿的皮肤开始出现淡淡的绿色,这下,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上下左右不停地挠着痒,蒙卡喊着:“好痒,好痒,有跳蚤!”蒙捡儿一边附和,一边四处查看,突然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变绿了,蒙卡也是,蒙捡儿不禁对着蒙卡大叫到:“爷,咱俩不会中毒了吧,等等我去找店家。”
雨城和岳灵儿掩着嘴偷笑,赶紧加快脚步来到了蒙捡儿他们的门外。当蒙捡儿拉开门准备叫店家时,看见两姑娘在门外站在,笑得前俯后仰,立即明白过来,被她们作弄了,不好意思地对雨城说:“姐姐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偷懒的。”
蒙卡听见外面的响动,也从屋里探出了头来,他喊道:“雨城姑娘,你放蛊了吗?我都变成绿青蛙了,痒死我了!”
“就一般的草酸蛊,没事!洗干净了就好。”雨城不以为然的回答。
蒙捡儿和蒙卡听完,两人不约而同的向水井边冲了出去。大概半个时辰,两人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雨城和岳灵儿面前。
四人不敢再耽搁,急匆匆的向天山脚下走去,这时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从山脚往上走大概四十多里路没有积雪,虽然荆棘丛生,但和上面的路比起来还算好走,我们要尽量走快些,争取两个时辰走完。剩下的山路全被冰雪封住,又陡又滑。就算很顺利,也要到天黑前才能到达山顶。”岳灵儿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雨城紧紧地跟在岳灵儿身后,蒙卡和蒙捡儿尾随着雨城。走了不到一公里路,蒙捡儿已经大汗淋淋,气喘如牛。前面的三人若无其事的边走边打闹。
雨城回过头去,对蒙捡儿同情地说:“捡儿,你能行吗?越往高处路越陡呢!”
蒙捡儿笑嘻嘻的回答道:“我等会儿适应了就好,我家少爷在,我就得在!”
蒙卡对捡儿竖起大拇指,岳灵儿却不客气地对蒙捡儿说:“现在回去还来得急,不要到了半山腰再后悔,那时没人能救你!”
蒙捡儿故作轻松地笑着说:“灵儿姑娘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四人相视而笑,停止了嬉闹,在荆棘丛生的山道中向上穿梭着。两个时辰后,山上的空气开始越来越稀薄,气温也越来越低,从下往上望去,天山之巅已在铅色的云层之上。满目的白光,刺得他们泪眼婆娑起来。
四人都将昨日在山下买的狐皮长袄穿上了身。望着光滑如镜的山路,蒙卡长吁了一口气,蒙捡儿好像适应了环境,反而精神抖擞起来。
由于路太滑,走在前面带路的岳灵儿有几次爬上去又跌落了下来。雨城换下了岳灵儿,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看!雪莲花!”蒙卡虽然走在最后,但是眼尖的他第一个发现了百米外的那株雪莲。
另外三人都朝前使劲张望,寒风中那株雪莲开得非常圣洁,淡黄色的花蕊点缀其中,充满了无尽的生命力。
雨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手掌突然开始发烫,她不自觉地抬起双手,一团淡黄色的光晕显现其中,身后的岳灵儿见了,大声叫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惊得蒙卡和蒙捡儿赶紧也冲了上来,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雪莲似乎感应到了雨城的光晕,雨城越靠近它,手中的那团光晕越亮,当雨城走到雪莲前时,那雪莲居然瞬间融化成了一滩雪水,一粒豌豆大的星光腾了起来,掉进雨城手上的那团光晕中,互相融和在一起。雨城觉得自己一下在聪慧了许多,她翻转手掌,用手中的光晕对着山路,积雪融化开来,形成了一个脚印。
雨城高兴得大喊:“现在不怕路滑了!”
岳灵儿更加坚定地说“我相信姐姐这趟天山行会收获很大!”
蒙卡和蒙捡儿的心里也充满了希望,自己的咒语也许在这圣洁之地能够被解。
四人信心更大了,加上雨城为大家融出了脚印,上山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每隔一段距离,雨城都能收获一枚雪莲净化而成的星星,四人快到山顶时,雨城已经收获八颗,她觉得自己好像开窍了,可以随心使用自己掌中的那团光晕。
当他们到达山顶时,庞大的寺院犹如冰雕一般,晶莹剔透地显现在眼前。
雨城走在最前面,庙里很安静,四人正在犹豫要怎么走时,一个小沙弥从大殿走了出来,他来到雨城面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阿弥陀佛,请施主随心走吧,自会到达你应该到的地方。”
雨城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她能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左边那间屋后召唤她。于是,她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绕过那间屋子,一个宽阔的莲池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朵朵莲花竞相开放起来,池中央一株发着蓝光的莲花特别引人注目,它的花瓣也一片一片的绽放开来,花心居然是蓝色的。
雨城等它完全盛开后,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召唤那朵莲花,她面带微笑,圣洁无比,蓝色的莲心从花朵中缓缓脱离出来,飞向了雨城,融进她的掌中。
“阿弥陀佛!老衲终于如愿等到蓝莲蛊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