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皱着眉头回答说:“我也隐隐觉得是蛊咒。这下咒的人不知道安了什么心,居然对整个族群的人下手。”
蒙卡忽然说:“你姑姑和维叔会不会在这里?百巫山的房子不会莫名的和这里如此神似。”
“我要即刻下山,打探一下情况。”雨城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要往山下走。
蒙卡伸出双手,拦住了她。雨城由于走得急,脸一下贴在了蒙卡的胸前,身体也和蒙卡猛地碰撞在了一起。时间仿佛瞬间停顿在了这一刻,蓦然四目相对,二人惊慌地各自向后退了一步,雨城脸色绯红。
蒙卡心中一阵慌乱,赶忙解释说:“他们人多势众,今天我们走了一天,体力也有所不支,先回洞中歇息一下。根据这两天的观察,他们在天亮前必定要消失。我们不如等三更时分再下山查看,万一遇到不测,天快亮时,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雨城“嗯”了一声,急忙回到洞中。蒙卡在林中拾了些树枝,进洞生起了一堆火,二人在火边默默地吃了些干粮。蒙卡对雨城说:“你先睡,待会我叫你。”
“过了子时叫我吧,你也睡会儿。”雨城说完在火堆边上屈着膝,双手趴在膝上睡下。蒙卡静静地隔着火坐在她的对面,只见火光映红了雨城的脸,看上去十分惹人爱怜。
蒙卡在火边打了个盹,见天色还早,不忍心叫醒雨城,自己出了洞,站在悬崖上观察哈其村的动静。
远远的,他看见进村的路上亮起了十几个火把,好像是有人骑着马进村来了。火把的光亮在村子最下面的院子里围成了圈,他见村里的人像萤火虫一般,慢慢地在火把周围聚集起来,好像在开会,又好像是在买什么商品,不时有相互争执的声音传出。
他觉得现在是下山的好机会,因为村里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不会注意到别的目标。他赶紧进洞叫醒了雨城,说明情况后,二人立即动身朝山下走去。
他们先到了那栋和百巫山院子一模一样的房屋前,见院门依旧敞开的,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亮灯,估计是主人到下面集合还没回家,两人不敢掉以轻心,悄悄地走进花园,在花从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等会儿好见机行事。
半个时辰后,蒙卡的腿已经发麻,正想起身活动一下,却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朝大门外走了过来。他赶紧蹲下又藏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此时雨城心里万分激动,她真希望是自己的姑姑或者维叔。那脚步声沿着外面的堂屋,渐渐走近内院,雨城的心也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越加紧张起来。
两人隔着花丛好奇地向脚步声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头发银白发光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土布衣裙,背有些微驮,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
雨城和蒙卡都有些失望。老妇人径直走进堂屋,点亮了一盏松油灯,开始打扫起房间来。她一边打扫一边暗自垂泪,到了伤心时还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泣。
雨城见老妇人伤心,自己也莫名地悲伤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妇人打扫完毕后,走到后面的蜂房端出一个土黄色的小坛子,又在院中摘了些鲜花,虔诚地朝西方跪下,燃气三柱檀香,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老族长,今天是你的祭日,本应该好好祭奠你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你在天有灵应该看见了,只求你保佑小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哈其族就要毁了……!”说完,又泣不成声。
眼看月亮开始东斜,她对着快要燃烧完的香火说道:“天快亮了,我们要进矿洞了,你一定保佑小姐早日回来!”做完这些,她收拾好东西,又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蒙卡和雨城赶紧跟了出去,想去看看矿洞的位置在哪里。老妇人一路走得匆忙,没发现自己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这时,外面白光点点,村子里一阵喧哗,似乎都急着在天亮前赶去矿洞。
蒙卡突然想到:“这个村的小孩呢?不会没有小孩吧,他们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雨城突然拉着他躲进了一旁的墙角,原来老妇人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掉转头要回院子。
虽然他们躲得快,但老妇人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正一边往回走,一边左右张望。
雨城明显感觉到那老妇已经看见了他们,可是故做镇静没有言语。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雨城他们躲藏屋后走了出来,眼见两边都有人来,惊得蒙卡和雨城一下慌了手脚。
老妇人加快脚步从二人身边走过,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上前拦住了正要过来的中年女人。
他俩赶紧往回走,一趟小跑,又回到了刚才的院子中。两人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差一点就被抓住了。那老妇人的行为还真奇怪。就在他们诧异时,老妇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二人已经来不及躲藏,只好不安地站在那里等候发落。
那妇人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堂屋,她将茶几上的一块黄色的牌子拿在手中,立即转身要出门。
雨城不禁问道:“阿婆,你这是要去哪里?哈其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老妇人依旧不回答,眼中有些哀伤,欲言又止。蒙卡拦住了她的去路,焦急地对她说:“阿婆,你不说外面的人怎么救你们呢?”
老妇人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和头发,心里似乎也很着急。雨城见状,握紧自己的手掌,使用自己的灵力,片刻便打开了阿婆的心门,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他们说话。
“哈其族的人不能和外人说话,一旦交谈,那人也会随即变成他们的模样,成为月光人,只能在晚上出来生活,见到阳光立即会死亡!”雨城一边读着阿婆的心,一边告诉蒙卡。
“你怎么知道我想讲的话?”阿婆听完,不敢相信地大声问雨城。只是她话音刚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因为担心雨城也会变成月光人,她似乎非常后悔。
雨城回答说:“是的,我有我的方法,可以看懂你的心事。”
“你,你居然没变化,你没变成月光人!”阿婆惊叫着,激动万分。
“我看你和我们家小姐长得很像,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求姑娘救我们!”阿婆一边说一边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