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从苏宛肩膀后伸出脑袋看了看上面的字,挑了挑眉,跑到盒子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便是一阵惊呼。
苏宛转头一看,盒子里,一颗红宝石额链端端正正躺在那里,却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样式,色泽样式,配自己的红裙却是最为合适的。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伸手将那链子拿在手上,半晌竟是不舍放下。
月浓看她这样,也知她心底必是喜欢,便将她推坐在镜前,帮她带上。苏宛看着镜子里那张娇俏的小脸,微微一笑,叫月浓看在眼底,也是红了双颊。
“小姐如今,越发的俏丽了,最最适合这种鲜艳的颜色,那炎戊人品不怎么样,眼光倒是真的不错!”
月浅也捧来新做好的衣裳,“小姐,要不要试一下衣裳!”
抵不过月浅那期待的眼神,苏宛在屏风后将衣裳换了出来,在月浓月浅面前翩然一笑,欢喜的转了一圈,翻飞的裙角如阳光下最耀眼的彩蝶,让院外大树上蹲着的男人竟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半晌,炎戊才甩了甩脑袋,却始终甩不掉刚才那女人飘然旋转回眸一笑的俏丽身姿。他闭了闭眼,才又看去,苏宛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窗边,看着天上不知什么出神,额头上那红宝石衬得她越发肤白似雪,唇红齿白的模样在炎戊的眼里却是越来越娇媚了。
炎戊现在有些鄙视自己,强迫着将眼神从那女子美丽的脸蛋上挪开,沿着她的视线也往天上看去,却只有蓝天白云。她在想什么?炎戊不禁琢磨,却又被自己这种想法弄得不知所措,索性转身躺在树枝上不再去想。
这一躺,便到了傍晚,他是被丫头进出的声音吵醒的,准确的说,是被丫头拖进摔出的木桶的声音,和哗啦啦倒水的声音吵醒的。所幸这声音持续时间比不长,他翻了一个声音正准备继续休息休息再离开,却耳朵尖的听到了那房里传来月浅的声音。
“小姐,你说那炎戊真是XXXX,做男人XXXX。不过XXXXX”
突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炎戊本能的竖起了耳朵,可惜离得太远,关键词倒是什么都听不见。往往这样的偷听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是啊,说是他XXXXX,否则XXXXX。其实炎戊这人XXXX”
炎戊几乎都要窜到枝头了,可是仍旧不清不楚的听着,通常遇到求不得,听不清的这种情况,他的做法是靠近些,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树枝间窜了出去,一步一步接近那房门,准备听个清楚,房内的声音却戛然而止,炎戊暗叫不好,还未反应,房门便砰然而开,一盆热水劈头盖脸的将他浇了个通透。
还好事情虽然暴露,炎戊的第一反应却是抽起了脖颈间的布料将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才侧身闪过月浅从腰间抽出刺过来的软剑。剑法很是精妙,炎戊几乎要替这个小女子赞叹一声,不过此刻的情况却是由不得他分神。
月浅的软剑如同毒蛇般,让人防不慎防,炎戊闪躲之间右臂突然一凉,只觉得身体里滚热的液体涌了出去。这是第一个能伤害他的女人,而且一边,月浓也赶了过来,顿时,原本不相上下的局面顿时朝一方倾斜。
“捉住他,我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宵小之徒来我苏府撒野!”苏宛已然穿好衣裳,狠狠的命令道。
炎戊此刻看到她出来,眼前闪过的却是刚才大门打开那一瞬间出现在眼前香肩半露的身体和她晕红的双颊。“该死!”一晃神间,月浅的剑翻了个花又划过他的左肩,炎戊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只一个后翻在地上抓了把土朝着月浓月浅撒了过去。
趁她们遮掩的片刻,他一蹬墙头几个腾跃,便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醉红楼,添香正给指甲涂着豆蔻,一个身影便闯了进来,她手一抖,一滴鲜红的豆蔻汁便染在了桌布之上。她翻起狭长的凤眼,朝那方向瞟了瞟。
“哟,我的炎公子这大晚上的去游湖了吗?”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自己的之间吹了吹“瞧你身上还挂着些花瓣儿,我怎么看着像闺阁女子常用的洗漱用的。莫不是炎公子去偷看哪位小姐沐浴,被泼了一通吧!”
“少废话,给我过来上药!”
添香听说他受了伤,才慢吞吞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扒拉了下他被划破的衣裳“啧啧啧,下手可不轻啊,留了这么些子血,你到底得手了没?要是什么都没看到那可亏了!”她伸出手指在炎戊的脸上戳了戳“我说炎爷,你若想看女子,来我添香房中便是,我让你看个够,哪儿需要吃这样的亏!”
炎戊看了她一眼,成功让她闭了嘴,觉倔强的嘟起小嘴,吩咐自己的小丫鬟去借些上好金疮药来。
小丫头片刻便回来了,跟着他回来了还有一个男人。
炎戊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你难得这么狼狈,难道就不准我来瞧瞧?”此人正是彦王世子,他瞧了瞧炎戊的伤口,“听袖儿说你偷看女人被人打了,我原本还不相信,不过看情况,还说不准真是这么回事!”说话间,他将手中的药瓶丢给添香,伸腿踢了踢炎戊坐下的凳子“怎么,你不是一向自诩花丛老手,从不失手,这次被花给咬了感觉如何?”
“要你管!”炎戊龇牙咧嘴嘴的看着给他上药的添香“香儿你轻些!”
“让我轻些不如让你心里那美人儿下手轻些!”添香在他小臂上狠狠拧了一把,腰间却被他一下搂住,拦在怀里。
“怎么,我们添香可是吃醋了!?”
“哪敢啊,再说了,若要吃醋,这些年可会被自己酸死了!”添香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继续帮他上药。
炎戊一转头,便看见骆梓鸣仍旧炯炯的盯着他。“大哥,你不回去和你的红袖聊天弹琴,准备和我耗一晚吗?”
“到底是谁伤了你?”骆梓鸣双臂抱胸,往椅背一趟“凭你的本事,竟然能受这些伤?”
“哎,是啊!”炎戊显然很是无奈的说道“若是她能将衣服穿上,我定不会伤的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