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哽咽,紧紧抱住了他“扎格尔!”
周围的小丫头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捂着嘴不知道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月浓月浅相互使了个眼色,将在场的所有人控制在她们的视线里。
两人紧紧相拥了许久,苏宛才清醒过来,她将扎格尔拉到了屋子里,急急问道“你怎么……”话还未说完,那个高大的身影就将她紧紧笼罩了起来,温暖的唇齿触碰,激烈感情的宣泄,急促的呼吸和紧紧的拥抱,躲在扎格尔的怀里,恍惚间竟像是过了一千年。
魅惑的呼吸,紧贴的脸颊。苏宛的皮肤擦过扎格尔满是胡茬的粗砺的皮肤,手指与他紧紧交握,梦里出现无数次的人如今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涌起的是随他而去的冲动。
“跟我走!跟我走……”
两人额贴额,鼻尖触着鼻尖。扎格尔不停的低喃着,一滴泪便这样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落。他皱了皱眉,愣愣的看着苏宛眼里汹涌而出的泪水,心疼的凑上去轻吻着。
“对不起,对不起”苏宛哽咽着泣不成声。
“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对不起?”扎格尔皱着眉头,轻抚着她蹙起的眉头,声音轻柔的如同呵护着世上最娇柔的花朵“可不可以,不要……”
苏宛摇着头,身上的新衣她只觉得这般刺眼。入眼的满眼的红只提醒着她,今日是她的新婚之日,她的新郎并不是自己倾心相许的那个人。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心便痛到无法跳动。
“我已经打下了最肥沃的那片草原,在那个草原上盖了你喜欢的白色行宫,成群的牛羊,健硕的牧马,白天,我们可以躺在草原上看白云飘过,晚上,我们可以立于屋顶上观璀璨繁星。可以骑马射箭,欢歌起舞,生一大群的孩子。男孩要如我这般康健,女孩,要如你这般貌美……”
扎格尔牵着她,固执的说着心中的美好未来。可是苏宛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木然,那双眼睛,往日只能看到扎格尔的眼睛,慢慢收回了目光。这最美好的誓言,在苏宛心中轻轻撞击,却终究化为一摊苦涩。
“扎格尔,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苏宛固执的想拉住扎格尔慢慢冷去的双手,却被一种力量慢慢的将他夺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只觉得心都突然变得空旷起来,一个声音正在她的心里,凄然的哭泣着,嚎叫着,却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回音,那般的空空荡荡,那般的寂寂寥寥。
“多长时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扎格尔眼底满是深沉的痛,“可是你今日便要嫁给别人了,不是吗?”
“我……”苏宛想辩解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姓骆的不是你的仇人吗?为什么如今你还要嫁给他?”扎格尔一拳打在墙上,顿时鲜血从指缝间慢慢流了出来,苏宛看着那双手,心疼的上前一步,却终究没有再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和靖国骆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赔上自己的幸福去复仇吗?”
“你不明白!”苏宛颓丧的跌坐到地上,看着扎格尔慢慢的蹲在了她的面前,贪婪的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抚摸着他深爱着的那张脸。
“我的确是不明白”如同叹息般,扎格尔轻悠悠道。“你也从来没有想让我明白过。”他自嘲般的笑了笑,“这样的我,还能陪你走多久,还能再等你多久?你,还会让我等多久?伊娜,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这般残忍过!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
苏宛错愕的看着扎格尔,见到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
“小姐,吉时快到了!”月浓在门外敲了敲,说道。
苏宛看了看扎格尔,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道“你们进来吧!”
月浓推门而入,却见苏宛跌坐在地上,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只觉得苏宛全身无力一般,几乎站立不起。一张小脸已经花成一团,只看见那双通红的眼睛。
扎格尔见她进来,只默默的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月浅此时也冲了进来,一见苏宛这幅模样,转身就将扎格尔往门外推“你这个臭东西,没事跑过来欺负我家小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般过,小姐的心里比谁都苦,你还跑来刺激她!”
扎格尔一把抓住月浅的手腕,只淡淡道“小月亮,别来无恙!”
月浅瞪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腕,转头看了看苏宛红肿的双眼,皱眉,“我得去找些冰块来才好!”
说罢,便急着要出门,可跨出一步又转了回来,一把拎起扎格尔的前襟,“你给我过来!”
她一把将扎格尔拉倒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才松了手,叹了口气“扎格尔,别怪小姐!”
“我没有怪她,我只是想让她跟我走”扎格尔低着头,只看着脚上那满是污泥的靴子。
月浅摇了摇头“你这是在逼她!”
“不和我走,难道真的让她嫁给那个三皇子!?”扎格尔有了些许怒意“那个三皇子为人狠辣,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他能给亦凝的除了荣华富贵,还有什么?”
“你以为小姐是为了荣华才来到这京师?”月浅嗤笑一声“恐怕,在小姐心底,金山银山也不抵你扎格尔了!”
“那又为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多说。但是扎格尔,小姐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不能这样伤害她!”月浅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半晌,扎格尔都没有再说话,月浅也就这般默默的看着他,直到他重新开口“小月亮,父汗已经在帮我选妃了!我怕,我等不到她了!”
月浅愣了一愣,可是仔细想想,以扎格尔这般年纪,怎么可能还不成家。想到此处,她又有些心伤“缘分,缘分,你们有那般长的缘,为何总也寻不到结果……我相信小姐会明白,你告诉小姐了吗?”
扎格尔摇了摇头“即便是告诉了,还有用吗?我只不想,这一天,在我的生命里,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