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月浓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将苏宛牢牢的裹在其中。
“没事!”苏宛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转头去看站在一边的两兄弟。
骆无垠走到无炎身边,只看了看他皱巴巴的衣袍,“原来宛妃不慎落水,是二哥救了她,无垠再次谢过了!”虽口中说谢,眼底却是一片寒霜。
他身后的那些家仆看见此番情景,自家侧妃竟然和二皇子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郊外。再加上侧妃和二皇子往昔的那些名声,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如此一看,往他二人身上扫去的目光便是越发的多了起来。
骆无炎听了她的话,自顾自笑了笑“我与宛妃本就是熟识,见她落难自是要搭救一番的。虽然此事本该由你这个做夫君的来亲为,不过今日听说三弟冷落新人,宛儿才会夜里独自在湖畔伤心徘徊吧。如此一来,她说不定不愿意见你才是!”
“二哥严重了,本皇子只是今日公事缠身,那些爱嚼舌头的下人才会说了些不体面的话。怎么能亲信。宛妃既然嫁入了三皇子府,那便是我的妻妾。二哥还是要注意些为好!”骆无垠一把抓住苏宛的手腕,“我的东西,即便是我不要的,那也是我的东西,我原想这些道理二哥是明白的,原来你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他凑到骆无垠的耳边,轻声道“特别是女人,就没有我得不到的。我原想这些事情三弟是明白的,原来,你不明白!”
骆无垠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便将苏宛拉到自己身侧,斜着眼看着她身上的衣裳,面无表情道了句“我们回去!”
身旁的人已经牵了马来,骆无垠轻轻一托,苏宛便上了马,他随即俯身在后,轻喝一声,叱马回转。
苏宛回头,看着骆无炎还就那一声红衣,在盈盈火光中分外显眼,他的嘴角,仍旧是那般微笑,此刻,也是微笑的看着她远去。
“人已离远,难道宛妃还就这般恋恋不舍?”骆无垠嗤笑着轻声道,刚好清清楚楚的划过苏宛的耳边,提醒她偏过头,收回了放在远处的视线。
“人已近前,难为夫君还就这般痴痴相望!”苏宛一笑,直视骆无垠的眼眸,那般娇俏。
“无耻!”骆无垠何时受过女子这般的调笑,别扭的别过眼去“若不是受人之托照顾你,如你这般不知妇德的女子,早被我打出府去。”
苏宛却是一笑,挑着眉“我瞧着夫君为人实在是无聊至极,难得暖暖那个有趣的丫头,竟然会喜欢你这般故作姿态的男人。”她抚了抚眼前的马鬃,收敛了笑容“既然是受人之托照顾我,那么还请三皇子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像刚才那般揶揄讽刺的言语,下次还是留着说给你自己的东西听吧,我苏宛,就不劳您挂心了!”
骆无垠见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直气得眼皮一跳,“随你!”
“谢过!”
回到家中,月浅早已侯在院子里,遥遥往外张望着,神情颇有些焦急。苏宛瞧着她今日又圆了一圈的脸,抿唇一笑,其实,有关心你和你关心的人在的地方,也便就是家了。遂脚步快了些许,张开双手,迎接扑过来的月浅。
“小姐,你又死哪儿去了!”月浅上上下下将她捏了一遍,确定没有少胳膊少腿,才注意到她身后那个送她回来的皇子府主人,朝他行了礼。
“夫君可要进屋坐坐?”苏宛很是大方的邀请,本就没有那个心思,空空做派罢了。可是骆无垠今日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三更半夜的竟然点头答应,就往屋子里走去“看来盛情难却,今日本皇子便歇在此处吧!”
听到这话,包括苏宛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却无法不跟了上去,没人注意到屋角的小丫头悄悄的隐匿进黑暗的夜里。
“皇子请喝茶!”月浓端着盘子,将一碗茶放在骆无垠的面前。随后才从盘子里端出另外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小姐今日落水,浅儿专门按照以前太医给的方子熬的,还是要趁热喝了,以免风寒!”
苏宛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汤药,生涩的笑了两声,将药碗往外推了推,“先放下吧!”随后便装作注意力全在骆无垠身上的样子。“皇子说今日要在我这里过夜?”
“正是!”骆无垠伸手接了月浓手中的药碗,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月浓朝苏宛看了看,有些担心,直到看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才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你的丫头似乎都这般忠心?”他起身将药碗端到她的面前,苏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药碗,吞了口口水,还是接了过来,只想着闲下来一定要查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往后的每逢此日,必要吃斋念佛才好。说着,便闭眼仰头,一饮而尽。
“最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待我最好的!”苏宛笑了笑,将碗放在一边。“看来皇子今日是为我着想,才要留此过夜的,不过请容苏宛不识抬举,还请皇子去暖暖院子吧!”
骆无垠气定神闲,走到床榻边看着整整齐齐的被褥。“或许是本皇子因为今日之事受了些闲话,想从你身上发泄脾气呢!”
苏宛唇角微翘“夫君为人缜密理性,怎么会因为这点谣言便有了脾气。若是这般,苏宛真的要怀疑夫君是否爱上我了,难道现在的表现是在吃醋嚒?”
她走到骆无垠面前,很自然的抬头,一粒一粒的解开他的衣扣“不过苏宛要提醒二皇子,我的存在,是梓鸣用一块虎符换来的。如今我虽住在三皇子的府中,挂了个宛妃的名头,就以为我是你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的支配。我苏宛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见什么人,还是让你那些尾巴离我远点,好吗?”
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衣服挂在一旁。“夫君今日便在此处睡下,明日清早,我来伺候你洗漱,好梦!”说罢,盈盈一拜,也不管面色铁青的骆无垠,就往门外走去。
月浓也早就侯在门外,院子里此时无人,苏宛便来到侧间,和月浓两姐妹挤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