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鲶鱼效应

一组组数字从测量老师和记录老师嘴里报出，众人反而不再喧闹，而是静静地看着台上平凡的同龄人，体会心中的酸苦辣，唯独没有甜。此时，陈凡的话在他们耳畔回荡。一群被人宠坏的小屁孩，真以为自己是个公主、王子？的确，相比他而言，他们全是被惯坏的小屁孩，根本没有骄傲的资本。

神乎其技的诊法，误差竟然不到3mm，意味着什么？

一个新生，就在短短的瞬间创造了三项学院记录，不，说是全国记录也不为过。垂手定位、双手摸脉、摸脉测压，如果再算上他一分钟测量二十人的速度，再加上他和贾虎比试中的配生理盐水速度，他竟然在一小时之内打破、创造五项新的记录。

这个成绩，足以让他笑傲医学院，甚至全国的医学界。

张旭东早已停止了测量，只是定定地看着正在有条不紊摸脉的陈凡。其实，当陈凡第一组数字被验证后，他就停止了挣扎。人家摸出十人的血压，他才测出两人，这TM哪是比赛，简直是受虐！

不但张旭东处于呆滞状态，他身后站着的上百人也脸如死灰，全然失去先前兴高采烈的光彩。他们只想着扇陈凡，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等着挨巴掌的时候。巨大的心理落差如山一般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原来，地域和天堂只呼吸之隔。

主席台左侧的那些幸存者心里暗道侥幸，浑然忘记自己刚才没挤上主席台的着急样。

实力接近时，尚有勇气奋力一搏，当实力天差地别时，别说恨，连挣扎的勇气都随风湮灭。

那几个混进陈凡队伍里的学生也早已失去作乱的勇气，再说，他们即使想作乱，也快不过陈凡认脉奇准的手。

他还是位新生吗？

他还是学生吗？

他还属于普通人的范畴吗？

尽管答案很明显，尽管接受很困难，也很令人难堪，可在场的每位都知道，他早已跳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静，近万人的小操场除了陈凡的报数声，所有人全停止了动作，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完全进入状态的陈凡。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凡已进入修炼的状态，浑然忘我，忘物、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自从他突破炼心阶段后，他的意识在他近乎自残的修炼下，有了长足的提高，用花仙子的话说，已进入凝形的初级阶段，只要他再次突破，就能内窥到自己的意识。

按陈凡的理解，自己先前的意识只是气体，根本看不到。现在，已经有液化的趋势。只要进入液化阶段，他就能控制意识力进行细胞的修复，意味着他能给小妹治疗腿疾。为了这个原因，他更是玩命的修炼。正因为他修炼的他勤奋，以至于王翠衾还以为他在摆架子。

陈凡很清楚，想要爬上更高的台阶，扎实的基础才是决定因素。越高的楼房，地基就必须打得越夯实，偷工减料，最后的结果只能等着坍塌。他今天之所以能用把脉测出血压，固然有自己远超普通人的精神力的作用，可要没有两位医学狂人近乎残虐的操练，没有父亲为自己从小打下的坚实基础，没有自己上千具尸体的解剖，没有自己苦练的盲技，没有自己横穿沙漠，行程数万里的行医，就根本没有自己今天的成就。

所以，陈凡始终将基础训练放在第一位，即便在修炼精神力，他也和基础功的训练放在一起。基础功，已近乎成为他的本能。

三分钟，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长，比如台上的张旭东等人，他们觉得分分秒秒都是折磨，等待的滋味竟然如此难熬。但对于老师、陈凡等人和台下的学生来说却很短，陈凡恨不得把秒掰成N断时间，他好有足够的时间修炼。倪春等人却觉得意犹未尽，他们被陈凡特有的节奏带进美妙的世界，感觉陈凡在里面翩翩起舞，动作是如此优美。尽管他们根本看不清陈凡的动作，他的手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只有被他切中脉的人才能感受到短暂的温热。可他们还是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意境。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吴明辉感觉耳旁传来轻微的惊叹声，不由地转身，才发现秦定邦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吴明辉也有些感叹。“秦老师，像这样的学弟，连我都望尘莫及。”话很轻，好似生怕打断了美妙的意境。

“见到如此优秀的师弟，难道你不想上去试试？”秦定邦好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在淳淳诱导可爱的小公鸡。

望着台上的陈凡，吴明辉的眼神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轻声道：“我知道老师的意思，想拿我去试试陈凡其他方面的成色。即便知道被您利用，我还是会上，因为我也想知道陈凡这位小师弟还有什么拿手的活？也想让师弟师妹们有所感悟。”

强者，永自强。吴明辉没被陈凡的惊艳表现吓倒，反倒被激起胸中的豪情。即便失败，也能让自己看清自己的不足，让失败成为自己前进的动力。

高手，也很寂寞！

秦定邦欣慰地笑了，吴明辉明白了她的深意。

一个学校，想要得到提升，老师是一方面，学生们素质的整体提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素质的提升，不仅仅是老师授课，学生的自我学习和领悟非常关键，需要一定程度的刺激，形成一种良性的竞争氛围。而王翠衾摆擂台赛，其实就是学院需要的良性竞争，这也正是擂台赛能在学校畅行无阻的原因。

就像鲶鱼效应，原本沙丁鱼不爱动，被捕上来不久就会死去。于是，渔民将沙丁鱼的天敌几条鲶鱼放入装沙丁鱼的鱼舱。沙丁鱼想要被吃掉的厄运，就必须在拼命不停地游动，只有不停地活动，这样一来，沙丁鱼反而大量的存活下来。

陈凡此刻就像一条被放进沙丁鱼群里的鲶鱼，野性十足。尽管学生们被他刺得遍体鳞伤，可他们也从他的表演中领悟一些东西。秦定邦让张明宇上台，亦有这方面的考虑，同龄人之间的强手切磋，不但能相互促进，还能让观看的学生从中受益。至于他们能领悟多少，全看个人造化。

秦定邦知道陈凡强，没想到他竟然强悍至斯。不要说学生，就连她也受益颇深。这也是她先前没有现身阻止学生对赌的原因，她相信暗地里无数双关注这场比赛的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想到这，她立刻想起中西医之争的问题。或许，她应该将陈凡这条野性十足的鲶鱼引到临床系，让所有宣扬中医无用论调闭嘴。

一心立威的陈凡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秦定邦老师盯上，而且要将他的价值榨取到极限。

鲶鱼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