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宁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不由恨恨的在心里诅咒这个不解风情,破坏自己大计的老师。
陈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缩回了自己被握着的右手,脸色通红,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哦,张老师,您来了,您要干什么呢,哦,调课是吧,想怎么调啊?”
那个老师脸上露出一种了然的神情,忙摆摆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临走时还不忘加上一句,“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继续啊。”说完把门重重的给关上了。
王佳宁脸皮现在练得极厚,忙又伸出手去,冲着陈颖商量道,“咱继续吧?”
“继续你个头。”陈颖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冷漠,站起身,送客道,“行了,王老师,你先走吧。”
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卸磨杀驴,忽的想到这样一说,不是把自己比作驴了,忙又改成了过河拆桥。王佳宁也站起了身来,“那我建议的那个事,怎么样啊?”
陈颖面无表情道,“我再想想吧。”
王佳宁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教务处。一天无事,只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刘益达打来的。电话里没有人声,只有呜呜的风声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王佳宁顿时明白了过来,鬼屋设置好了。还没等他站起身前去查看一番,手机再次响了,这次却是陈颖打来的。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晚上九点在学校林间小道见,一个人。”
王佳宁不觉心里欣喜万分,这样可就万事俱备了啊,也顾不得和陈颖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急匆匆的朝着实验楼跑去了。
晚上九点,天色昏暗,林间小道被树木遮挡住,更显得阴森了许多。一个人正在小道上来回的徘徊着,不时的抬起头来四下里看看,显得焦急不安。
看着李伯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躲在一旁的陈颖不觉心里又急又气,任凭拿在手里的电话呜呜的震动个不停,却不敢接,“这个王佳宁真是的,说好了让我把他约来的,怎么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呢。”正想着呢,忽的感觉身后一阵寒风吹过,让自己身躯为之一抖,刚想回过头看看,却觉得腋下一痛,头一晕,身子一软,就昏睡了过去。
这边李伯雍也正纳闷呢,这个陈颖说有事要和自己商量,只是一直不见人,电话也没有人接,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先离开时,忽的听到身后有些异响,忙回过头来,依稀间看到一个被拉的极长的身影朝这边移了过来。
“陈”李伯雍嘴里刚喊出一个字,就发觉不对了,那身影极长极粗,更为奇特的是那影子的上面竟然立了一个奇怪的头颅,圆鼓鼓,胖乎乎,上面一左一右还长了两根粗长的角,“什,什么人?”
李伯雍吓得不轻,顿时语无伦次了起来,然后看向了那透过来的身影,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偏偏月色昏暗,加上树影婆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头上长角的怪物立在小道的尽头。
“你可是李伯雍啊?”蓦地从那头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又仿佛是在自己耳边响起一般,震得李伯雍心脏扑扑乱跳。
“说话!”那怪物大吼一声,就看到小道两旁的树木瑟瑟发抖,抖落了满天的绿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像极了出殡时挥洒的纸帛。
“是,是,我是李伯雍。”此时的李伯雍已是吓得两腿瑟瑟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了。
“很好,你阳寿已尽,跟我走吧。”
李伯雍这才有几分清醒了过来,感情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牛头啊,顾不得去寻找另外一个叫马面的怪物了,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牛爷爷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哼哼,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走吧。”说着大手一挥。
李伯雍顿时觉得喉咙一紧,胸口一痛,连叫也不曾叫出,就已软绵绵的瘫倒到了地面上。只是细看来,鼻子翕动,嘴巴微张,似乎还未断气。
“好功夫啊。”那牛头慢慢走了过来,一边把戴着的毛绒头套摘了下来,露出刘益达那张笑的异常开心的脸庞,“早说你有这凌空点穴的本领,咱们又何必准备那根粗木棒呢。”
却不想王佳宁从刘益达身后闪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棒,歉意道,“来晚了一步,还没出手呢。”
再看向昏过去的李伯雍,看着他裤裆处湿了一大片,两个人不觉相对而笑,原来这家伙竟然是被吓得昏倒了。
等到李伯雍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则是一片昏黑,只有前方依稀透出几点昏暗的灯光,依稀能看到一张写有“阎罗殿”的大匾挂在前方,下方则是一张老式的太师椅和一条古朴的长方桌子。
李伯雍顿时明白了过来,感情自己真的死了,来到这阴曹地府了,想要呼叫,却发现自己喉咙似乎被什么扼住一般,叫不出来;想要挣扎,却发觉自己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可以转动,四肢处已是毫无知觉了。
看着不远处正晃动着脑袋,惊恐万分的李伯雍,站在门外的胡彩怡不无担心道,“会不会真把他给吓死了。”
正对着门上玻璃检查自己装束的王佳宁摆摆手,“吓死了更好,所谓杀人者偿命,他死有余辜。”
仍然扮作牛头的刘益达则好奇的问道,“你给他用的什么招啊,怎么他说不出话,也动弹不了呢。”
王佳宁笑笑,“说不出话是因为他紧张,至于动不了吗,则是我刚才用针扎了下他的穴道,阻碍了他体内气血的流通。只是这时间短的很,咱们抓紧上场吧。”
于是已放弃了挣扎的李伯雍忽的听到一阵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响了起来,然后一阵烟雾涌进,挡住了眼前的场景。
王佳宁和刘益达乘机一坐一站来到了改造后的实验室前头,只是刘益达正小声的解释着,“时间有限,找不到什么好的配乐,这进行曲听起来还算不错吧。”
等到这浓厚的烟雾渐渐散尽,李伯雍慢慢看清了前面的事物,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个东西,一个牛角高耸,牛眼极大,牛鼻翘立,牛嘴血红,只是身上却穿着件中山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背着手站立一旁。另一个则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黝黑,如同生铁,留着一把盖住了半张脸的蓬乱大胡子,更为奇特的是一双眼睛竟射出两道红光,让人不寒而栗。
李伯雍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
“下面何人?”王佳宁中气十足,大喝一声。
“小人,小民,小鬼”李伯雍听到问话,再次慌张了起来,不知该如何自称,半响才颓然道,“我叫李伯雍。”声音虽然还有些嘶哑,却也算清楚。
“哦。”王佳宁装模作样的从桌子上摸出一个写有“实验楼日常记录表”的本子,随意翻了翻,然后背了起来,“李伯雍,男,汉族,中国江苏金陵人,生于1962年10月4日,卒于2013年3月8日,嗯,好日子。李伯雍,本阎罗王说的可对啊。”
李伯雍想要试着点点头,却发觉控制不了自己的脖颈,只得连声应道,“是是,阎罗大人,可我不想死啊。”声嘶竭力的叫喊了起来。
王佳宁一敲桌子,大吼道,“不得喧哗。”说着掐了一把呆立在旁边的牛头,刘益达才反应了过来,忙拉长了音调,喊了一嗓子,“威武~”
李伯雍顿时不敢再叫嚷了,只是眼睛中满是哀求的目光。
“你且把自己做过的坏事一一报来,我这边给你消除罪孽,让你重新投胎。如果有一件坏事没有交代,那么就只能坠落到畜生界,化为一头猪了。”
李伯雍一愣,也顾不得继续去哀求了,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能想到的坏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我,三岁抢过小朋友的玩具,五岁摸过幼儿园一个女孩的屁股,七岁偷看过邻居姐姐洗澡,八岁偷家里的钱借给别的小朋友,然后收取高额利息……”
王佳宁顿时在心中嘀咕了起来,怪不得这人能成为公司老总啊,从小就有如此朝前的经商理念。只是看着李伯雍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足足讲了二十分钟才讲到十二岁出租****给同班同学看,不由着了急,这样讲下去,不得讲到明天天亮。想到这,猛地一声大喝,“停下来,倒过来说,从最近做的坏事往后说起。”
李伯雍一愣,忙又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说到了签订合同却不去履行,说到了为了拿到块地搞开发去给当地主管行贿,甚至说到了为了拆迁派出一群流氓欺压老百姓,甚至闹出人命的事情。只是迟迟不见他讲是如何骗了陈梦儿的身子,又把她给抛弃了,最后害的女孩跳楼的事情。
看着李伯雍口若悬河的已经讲到了前年的事情,王佳宁忙再次制止住对方,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要是不说,可是要被挖眼剖心,开肠破肚的啊。”
一旁的刘益达听到这话,忙回过头来,“大王,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如果没有交代要坠落到畜生界,化为一头猪的。”
王佳宁上面把挂着两个红灯泡的眼睛朝着刘益达一瞪,恶狠狠道,“本大王是阎界之主,要你管。”说完重新看向李伯雍,道,“快说,不然把你千刀万剐了。”转眼间又给换了另外一种刑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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