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低头,紧抿着嘴唇,良久说道:“好。”
这一字声音极轻,听得刘子书有些心惊肉跳。
咬了咬牙,刘子书还是决定将陈进之的事情告诉苏容,毕竟这种事情瞒不了太久:“陈进之在国师府,是季庆明的师父,季庆明是筑基期修士。”
虽然刘子书说的简单,但苏容还是一下子就将其中的意思领悟到了。
“陈进之的修为至少是金丹期。”这句话并非反问,而是一句陈述。“也就是说,当年的陈进之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
那么当年之事极有可能是陈进之设计的了!陈进之故意接近她,故意让她对他心生情愫,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之后为什么又突然离去?那李霸天上门之事是否与他有关系!
苏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并没有魔性大发的迹象,这让一直紧紧观察着她的刘子书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之人?”苏容终究有些不相信,眼中有一丝渴求地看着刘子书。
刘子书顺从着苏容话中的意思,“你说的极有可能。想那陈进之真的是国师府金丹期修士,如何要做那些事情?怕是我们认错人了。”
但是他们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想到苏容所栖身的补天画卷,陈进之当年设计接近苏容的目的便能够解释了。
只是,那李霸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霸天终究如同一个刺梗在苏容的心头,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便岔开话题:“我犹记得当日那条魔气滔天的黑龙,之后是何结果?”
闻言,刘子书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笑着回道:“那条孽龙本就是镇压在天书院内院后山,只不过禁制有些松动,正好被那条孽龙抓住时机这才跑出来闹了那些事情。所幸并没有因此丧命,而且那条孽龙也被成功斩杀了。”
见苏容不置可否地点头,刘子书忽然又说道:“这段时间,我忽然发现这天书院与书剑门有些渊源,你是我们是否要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上官先生?”
“真的?”苏容面色淡淡,既不是很关心也没有漠不关心,“既然如此你便回书剑门将此事告诉上官先生吧。不过是你,而不是我们。若是你愿意带着小白一同先前,我也不会阻拦的。”
“为什么?”不知道苏容为何不愿意同他一同回书剑门,刘子书的表情有些郁卒。
苏容却并不想解释,只侧过脸去表示自己累了。
见此刘子书只能起身离开,浑然忘记这里是他的房间,到了外面才猛然想起,只得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将门关上后去找宁财生将就一晚上。
接连五六日的时间,苏容都窝在了房中没有出来,而刘子书除了为苏容祛除魔性之外,其他时间都花在了天书院内院藏书阁之中。他需要找到更多的关于天书院与书剑门有关联的线索来。
之后,刘子书前后五次与苏容提及一同回天书院之事都被拒绝,不得已,刘子书最终带着小白赶回书剑门。在临走之前,他与周丙如说道:“周夫子,苏容之事还请烦劳与你。学生要暂时离开书院,若是所行顺利,说不定能够为书院带来不小的好处。”
刘子书此刻对周丙如极为信任,稍微模糊地将书剑门之事与其提了提。
周丙如果然大感兴趣,但并没有多问,反而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苏容:“若是我没空,我就找个和尚给她每天念念经,说不定效果还好些。”
刘子书却只当周丙如是在开玩笑,却没有想到周丙如在当晚就传信给摩柯院净云老和尚,让他派一位得意弟子赶来京城念经。净云和尚立即答应了下来,表示其会让他的大弟子造化赶去京城。
周丙如见净云和尚这么痛快,并且还让其最得意的弟子过来,虽然有些疑惑,却仍旧的在刘景阳和季风的面前炫耀自己面子大。
而福乐郡主带着明珠回到惠王府之后大发脾气,将院子弄的一团糟之后,娇声吩咐明珠找来了两名男子。在于其欢好却将两人吸干泄愤后,这会儿正慵懒地在院子中晒着太阳。
而这时听到其大闹天书院之事的惠王却来到此处,一上来就给福乐郡主一巴掌。
福乐郡主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惠王:“父王,你打我?”
“打的便是你!”惠王怒不可遏,“孽畜!你可知道天书院在我大兴王朝的地位!你以为你一个小小郡主身份就能够去天书院大放厥词?你可知道你害得我们皇室在世人面前丢了颜面!”
“不过是凡人的见识!本宫是修士!”福乐郡主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这般原因挨打。
“你知道个屁!”惠王怒急,在院子中来回踱步:“如果天书院真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国师府会对其客客气气?鼠目寸光!滚回国师府让那个季庆明好好教你!”
说罢,惠王拂袖而去。
天空似乎一下子阴沉了起来,有点点雨丝飘落下来,落在福乐郡主的脸上仿佛滑落的眼泪一般。
福乐郡主依旧捂着脸呆呆地看着远去的惠王,心中不是滋味:她对惠王的感情终究与他人不同,惠王从来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而如今话中的意思却是要将她赶走。
当天,福乐郡主就带着明珠回到了国师府。
而此时季庆明已然知道在天书院发生的那些事情,也知道周丙如所说的关于要找陈进之之言,心中对福乐郡主恼怒不已。得知其来到国师府,连面都没有见,就直接让人将福乐郡主拿下关入设了禁制的地牢之中。
地牢之中暗无天日,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一向极爱干净的福乐郡主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环境。她大呼小叫地要求让人来打扫,却没有任何人搭理她。之后,她在地牢之中一呆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偶尔送来的水外,没吃没穿,更没有男人。福乐郡主起初还能够忍受,但慢慢地受不身上不时传来的一阵阵瘙痒,痛苦的呻吟。